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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有人惊恐地叫道:“牙齿被打掉了。”
纪倾城窝了一晚上的气,总算是稍稍舒了一点,她笑起来,甩了甩手,看着自己胳膊,不仅感叹着自己现在的确是力量非凡。
“我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纪倾城丢下这句话,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走出了会场。
……
纪倾城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一点都不聪明,但是她都不聪明惯了,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委曲求全,学不会识时务。
手有些疼,刚刚那一拳打得很重,大概外面又有得热闹了。
这时宙手里拿着一个冰桶走进了洗手间里,顺便反手关上了门。
“打完人就跑?”宙哭笑不得地问。
“当然打完就跑,留在那儿多麻烦啊,不能给敌人反击的机会……”纪倾城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坐在了洗手台上,筋疲力尽的模样,问:“吴天垣没被我打死吧?”
“没有,他爸妈带着他先走了,他说是不追究。”
“他又在那装什么大度……早知道不追究,我应该多打两拳的。”纪倾城没好气地说。
宙走过来,洗手台的消毒毛巾包住冰块,轻轻地给纪倾城敷手。
“那么用力做什么?”宙埋怨道:“疼么?”
纪倾城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这点疼算什么?
她又问:“我爸爸应该气炸了吧?”
“没有,你爸爸就一直坐在那里喝茶,什么都没做,都没跟吴家打招呼。”
纪倾城有些不可置信。
“这不像我爸爸的作风啊,我爸爸不是一直说吴天垣是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么?一直要我不要太咄咄逼人了,今天怎么这个反应?”
宙轻笑一声,无奈地看着纪倾城道:“我的小傻瓜,你以为你爸爸从前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吗?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他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
“因为真相总是太惨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习惯于直面那些惨烈的,大多数人宁愿去相信那个明知道不那么真实的假象,好给心理一点安慰和开脱。”
纪倾城冷笑一声道:“那他怎么现在想通了?”
“人活到一定年纪,很多事情不用想自己就通了。”
“切,你总有道理……”纪倾城没好气地说。
“你还怪你爸爸么?”宙忽然问。
纪倾城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父女之间的事情,总是很难分出个对错来,太复杂了。
“我只是总忍不住想,如果当初爸爸相信我,选择站在我这一边,安琪的结局会不会一样?”
宙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纪倾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虽然是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但是不代表她不了解现实是什么模样,她只是不愿意跟现实妥协而已。
“不会……不会不一样,还是一样的,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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