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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挂断电话,关瓒匆匆返回客房。
夏老师已经回卧室了,关瓒不想打扰到他,轻手轻脚下楼。Sola听见动静,从猫爬架上鬼头鬼脑地探出头,然后“嗖”地蹿下来,追着他跑。
一层黑灯瞎火,关瓒担心小家红趁黑遛出去跑丢,还得分神赶猫,临出门时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光脚跑了出去。
雨势已然转小,淅淅沥沥的,衬得夜色更静,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出了院子,关瓒脚步放缓,慢慢走到柯谨睿面前。终于见面,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忽然丧失了先前发足狂奔的勇气,双肩微微颤抖着,呼吸沉重难平。
柯谨睿垂眸看着关瓒的脸,沉默半晌,目光又滑落至他的脚背上。柯谨睿没有说话,而是走上两步将人拦腰抱起,转而放上路虎的引擎盖。关瓒被吓了一跳,心脏突突撞击着胸腔,柯谨睿依然垂眸不语,很仔细地逐一抬起关瓒的两只脚,把粘在上面的草叶和泥土擦拭干净。
关瓒眼底发酸,终于败下阵来,低声说:“你怎么那么幼稚?”
柯谨睿凝神看他。这男人神色平和,眸底含着抹似笑非笑的光,比水汽更温柔,湿润动人。他淡淡反问:“谁说的?”
关瓒抬头迎上他的视线:“都能想出用这种方法跟我见面了,还敢说不幼稚?”
“敢。”柯谨睿道,“我理智得很,所以知道再理智也不能换你回来,只能用这种登不上台面的手段。”他伸手抚摸关瓒被雨水打湿的额发,“幸好管用,把你骗出来了。”
关瓒没有说话,心里却疼得一塌糊涂。
柯谨睿执起他的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捏他的指腹:“现在你想办的事都办了,就别再继续打扰别人了吧?”
关瓒盯着他静了有一会儿,末了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告别夏铭西,两人驾车返回公寓。
一路上都很安静,关瓒不说,柯谨睿也不会问。气氛是压抑的,同时也非常放松,像极了关瓒此时既平静又矛盾的心境。
他确信自己下定的决心已经足够坚定,不会为任何人轻易动摇。他不惧怕重头再来,更不会畏惧完全陌生的环境。他愿意走一条全新的路,这条路上不再有旁人的庇佑和偏爱,不再是任何往事的延伸,他相信自己可以坦坦荡荡地走下去,只是……
关瓒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从昏昏欲睡的出神中苏醒。
车里开着除湿,温度比外面稍微高一点点,但是干爽舒适,并不会令人烦躁。关瓒微微偏移过视线,没敢看柯谨睿的脸,怕被他发现,更怕与他对视。他盯着男人握住方向盘的右手,看那些被路灯镀上的亮部和阴影。
只是在这个人出现时,关瓒想,自己会忍不住回一回头。
这是他经历的第一段感情,如同那日在袁昕病房外的戏言,从初恋到深爱,开始是他,以后也会一直是他。关瓒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倏而跃起一丝小庆幸般的甜。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他真的是无比幸运,会在那个走投无路的春天进入红馆,会迎来柯谨睿的一个侧目,会被送进他的包厢。感官动物最大的优点便是会被一见钟情所折服,他沉溺于这个男人的气质和样貌,同意与他交易,心甘情愿地做那个臣服于他的奴隶,然后从身到心的迷恋,再也无法自拔。
这是一段属于游戏场的意外,当事者意乱情迷,任由其发芽疯长。当感情的根插入心底,茎叶交缠住肉身,再开出娇艳美好的花来。
他蓦然回首,先是讶异,再而沉默,最终不得不承认——那场意外,竟不知不觉演变成了始料未及的深爱。
眼睫垂下,关瓒抽离了视线,转而看向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轻声问:“你不怪我么?”
“不怪。”柯谨睿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老了,身体不好,但这些都不是开脱的借口。当年的意外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原谅与否在你,补不补偿在他,这里面没有任何因果关联,不是他对你好你就必须宽恕的。”
关瓒心有所动,那股徘徊不去的愧疚感总算淡下,他重新看向柯谨睿。“那你呢?”关瓒道,“假如不这么理智,不讲道理,只作为子女这个身份,你会不会怪我?”
柯谨睿这回略微一顿,然后才说:“不忍心怪你。”
关瓒怔住,不解道:“为什么?”
“正因为是单纯作为子女,所以我更能理解你的处理方式有多温和。”柯谨睿心平气和地说,“你没有朝他发火,没有发泄指责,只是阐明了那个他迟迟不愿面对的真相。你没有伤害他,这种结果已经足够宽容了,我没资格责怪你。”
关瓒眼眶湿了,气息轻颤,双肩几乎不受控制地发抖:“……老师他……还好吧?”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压抑得令人心疼。柯谨睿空出只手把关瓒攥紧衣角的手指解开,再细致握紧掌心。“别担心。”他温声安慰,“他有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他还放不下你,他不会有事。”
回到家时,那场雨已经停了。
交谈过后两人算是重新敞开了心扉,不过毕竟还有隔阂,于是并没有过多闲聊,气氛依然沉默。
搭乘电梯上楼,柯谨睿开门让关瓒先进,自己则拎着他的双肩包跟在后面。回手掩门,柯谨睿将包搁上吧台,还没来得及开口,关瓒便从后面贴上来,胸膛抵着脊背,两只手搂着他的腰。柯谨睿垂眸不语,眼看着小家伙盲解腰带,再意图去开西裤拉链。
先前沉默的氛围此时反而恰到好处,过分压抑以后的发泄水到渠成。
不消片刻,主被动调换,关瓒被拦腰抱起来,径直撂上沙发。两人至此没多说一句话,身随心动,由吻开始,柯谨睿把关瓒压在身下,一边厮磨他的唇一边剔除衣物。关瓒心里的千言万语一字未说,全部转化为行动,吻得很凶,连咬带吮,品咂出血腥味,心跳快得跟嗑药似的。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两人硬得不行,柯谨睿勉强镇定,顺手拉开茶几抽屉,想看看有没有用剩下的安全套。
关瓒喘息很深,气息滚烫而热烈,他撑起上半身,手臂重新环过对方后颈,舔着他耳垂说:“不许带,射进来。”他光裸白皙的小腿弯曲,一下一下磨蹭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裤,脚趾勾起,描摹着胯下隆起的轮廓,踩乱平整的羊毛料子,不时施力,用暧昧不清的疼勾引出无边的火热和无处发泄的痒意。
柯谨睿身体绷紧,腰腹部的肌肉尤其吃力。小家伙太骚了,偏偏模样纯良,像只欲火中烧的柔顺猫咪。他最受不住这种纯情风骚的勾引,简直是赤裸裸地诱人失控,叫人想忍都忍耐不住。
柯谨睿松开抽屉,改为捉住关瓒脚踝,将那条不老实的腿往沙发背上一架。他单膝跪在关瓒大开的两腿之间,手指描摹过会阴的嫩肉,深入股沟,在收紧地肛口稍稍用力,娴熟推进半指。没有润滑,那地方紧致得要命,关瓒疼得抽了口气,下意识抬动腰胯,双臀夹紧,想把异物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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