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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借兵（第1页）

“拜见叔公！”

赵章来到中间，对着赵成躬身揖礼。

赵成微微低头，抬手作揖，以示还礼。接着说到：“太子殿下不必多礼，请坐吧。”

“听闻叔公近来突染恶疾，父王甚为关切，特命小子领医师前来为叔公诊病，唯望叔公早日康复，叔公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吗？”

赵章在下坐定，便对赵成如此说道，作势便要让仆役唤医师进来。

“哦，那便多谢大王厚爱了，叫医师进来吧！”

出乎赵章的意料，赵成闻言，也并未推辞，而是主动出声叫医师进来为他诊病。

医师进来后，先是朝赵章望去。王叔装病，可以说是朝中公开的秘密，要当真让他给王叔诊病，那他该说些什么呢？

却见赵章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医师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赵成旁边跪坐下来。

“呵呵，不知叔公染的是何病症？可有用药啊？朝中诸位大臣，可还等着叔公早日康复，咨询政事呢！”

见得医师开始为赵成诊脉1，赵章也没闲着，继续朝赵成问道。

“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胸口闷，精神不振，站的时间一长便感觉头晕目眩，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怕是一时难理朝政了，终究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听着赵章的询问，赵成并未过多注意，只是看着医师，淡淡的说道，其中的敷衍之意，一眼可见。

这也难怪，本来在赵成看来，自己晾了他们几天，赵王肯定清楚了自己的决心，今天要来，也应该是赵王亲自前来才对，哪曾想，却是赵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怕他是太子，但也依旧是赵氏子孙，而自己作为赵氏族长，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赵章见此，自然明白赵成是怎么想的，也不置气，继续说到：“呵呵，小子今日早前遇到肥大人，他倒是对我说清楚叔公之病，还说有方可解叔公之症。”

“哦，不知内史大人说我所染何疾啊？”

赵成闻言，明白赵章已经提前问过肥义，这才稍稍有了些兴趣，转头向赵章看去。

“呵呵，肥大人说，叔公这是知道了自己错了，心中羞愧，觉得没有脸面见他，这才躲在府中不敢见人。”

听到赵成的话，那医师登时便是吓得两股战战，若不是已经坐下，怕是当时就要跌倒在地。饶是如此，也已是冷汗直流，不敢作声，诊脉的手更是颤颤巍巍。

而堂中众人更是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稍作动作，生怕出声音惹来旁人的关注。

果然，听到赵章这么说，赵成登时便是怒目圆睁，“我错了？他也说得出口，真是岂有此理！”

“说骑兵比战车强，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纵观古今，那北方胡人与我交战，向来是败多胜少，先君何以能够击败代郡和荏地的胡人，不是战车比骑兵强，难道是因为我赵人比胡人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

赵成说到这里更是来气：“大王也是胡闹，学什么胡人建骑兵，我赵国又不是没有骑兵，那些胡人骑兵在战场上什么样难道我不清楚吗？要是他们真的有用，前些年怎么会被秦国所破。”

赵成说的是六年前，也就是赵王十三年（公元前313年）时，如今的秦国右相，当时还是将军的秦将樗里疾，在蔺阳大破赵庄，连赵庄本人，都为其所掳。

等到赵庄被赎回来之后，谈及为何作战失利，他便说是由于那些胡人骑兵生性奸猾，不听将令，致使延误战机，乃有此败。

自此之后，朝中众臣大都认为胡人骑兵，难堪大用，进而对于组建骑兵一事，便更是兴趣缺缺。

等到后来肥义与赵成就到底应该训练骑兵，还是训练战车一事展开争论时，朝中大臣虽然碍于肥义面子，明面上没有直接反对，但暗地里，都觉得是因为肥义是胡人后裔，所以才大力宣扬骑兵的好处，故而大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年前宫里传出风声要进行名为胡服骑射的改革，这才让人们重新审视起这件事，可由于前车之鉴，众人普遍对于骑射一事都报以不看好的态度。故而争论的中心，还是在于改穿胡服一事，认为它有违礼法。

至于赵成心里怎么想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成听着赵成得到话，眼里逐渐泛起精光。

今早和肥义谈论过之后，在他的心中，说服赵成的重点，就已经从如何劝说他同意改穿胡服，变为了让他认同骑射比战车更优秀这件事上。但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终究还是有待考证。

而如今来看，他之所以反对改革，确实就在于组建骑兵一事。

那接下来的重点，就在于如何证明骑兵确实强于战车这件事上了。

想明白了这些，赵章脸上才终于放下心来：“叔公说的是啊，听肥大人这么说，小子也是与他据理力争，可肥大人根本不听，因而我与肥大人打了一个赌。”

“哦，打了什么赌？”此时的赵成，经过方才那番话，心情也是平复了下来，听到赵章如此说道，也是好奇了起来，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与肥大人打赌，我与他各出一卒2人，他那一卒为骑兵，我这一卒为战车。双方交战，倘若是战车胜，则他再也不提训练骑兵一事，并且亲自前去说服父王取消训练骑兵之策；反之，若骑兵获胜，我则全力支持他组建骑兵一事，并且要设法让叔公同意此次改革。”

说到这，赵章语气讨好地对赵成说：“叔公也知道，此次赌斗是我私下与肥大人约定的，因此不好去向父王借兵。但我手下，又没有擅长车战的军士。因此，小子此来，便是希望向叔公借些人马，去与肥大人赌斗，也好让他知道，叔公才是对的，让他趁早打消训练骑兵的念头。”

说罢便起身对着赵成长鞠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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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望闻问切是扁鹊（公元前4o7—前31o年）明的，最早源于其所著的《难经》第六十一难。但私以为扁鹊应该是总结了这四种方法，在这一时期应该已经被医者广泛应用了。

2，先秦时期，一万两千五百人为一军，有军将；二千五百人为师，有师帅；五百人为旅，有旅帅；百人为卒，有卒长；二十五人为两，有两司马；五人为伍，有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