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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的尸体都烧成了焦炭，明火已经熄了，但阵阵焦糊的臭味还能很清晰的闻到。
余歌闻着那股味道厌恶的皱了皱眉，好在他很快就适应了，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只是1o29还是没看到，实验室外空无一人，除了他恐怕连个能喘气的生物都找不到。
“嘿，这家伙儿到底跑到哪去了？！”
余歌轻声骂了一句，准备回实验室里再找一圈，他就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忽然他看到实验室的上方有个阴影在晃，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露出房檐外的军靴。
靠！他可真会挑地方！爬到那么高的屋顶上就不怕摔死吗？
余歌看着面前两层楼高的实验室，这不同于普通的居民住房，实验室外墙平整光滑，跟本没有攀爬点和着力点。当然对出常人的哨兵而言是没什么压力，可对余歌来说……这是想让他插上翅膀飞上去吗？！
“喂！喂！”
余歌站在楼下喊了两声，可1o29没有回应，动都没动一下，跟没听见似的。
睡着了吗？
这前后才几分钟啊，就睡着了？
余歌绕着实验室外转了两圈，在侧面的围墙上现了一把挂到屋顶上的梯子，他抓着梯子爬了上去，看到的却是1o29捂着胸口痛苦蜷缩在地上的画面。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交火的时候受伤了？！”
余歌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刚才还一脸英气勇猛威武的哨兵转眼竟如此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地上，他急忙上前检查1o29的状况，却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刻被他大喝一声镇住了。
“别过来！”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1o29死死揪着胸口，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阻止余歌靠近。
1o29的状态在离开余歌后并没有好转，反而越严重了。他全身又沉又热，好像被灌进了烧红的钢块，大脑晕眩得厉害，耳朵里轰鸣声不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如同被困在了这幅躯壳中，心脏每跳动一下，身上所有的神经都跟着剧烈痛。
直到余歌的气味渐渐靠近才有所缓解，勉强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一同恢复的还有心里躁动的欲望。
1o29隐约意识到了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余歌靠近。
“我，我没事……”
1o29紧紧抓住自己的随时可能溃散的意识，粗喘着艰难开口：“你，你快离开，让我，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切，你糊弄谁呢？这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状态吗？”
余歌又急又气，急是因为1o29的症状实在不妙，一个哨兵无端端变成这幅模样绝对是精神力出现问题；气，是因为1o29死倔一根筋的脾气，之前救他的时候就硬撑着要来这执行任务，怎么说都不听。他还以为相处两天能多少改改他的臭脾气，可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了！
“你的小白片呢？没吃吗？”
“没，没用的，”1o29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说话不再靠嗓子，而是靠呼吸时越散乱的气息，“小白片只能用来调节哨兵躁动的情绪和预防精神力的混乱，我，我这种情况吃了也没用……”
何况，小白片早就没了。
“那，那向导素呢？”
余歌想了想，急忙撩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我的血，你不是说我的血对你有用吗？”
“站住！”
1o29摇了摇头，他看着不断靠近的余歌，努力拖着身子后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你还不明白吗？这个时候贸然靠近我的下场，非要我说出来吗……”
余歌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看着1o29的双眼，尽管他的目光涣散迷离，但依旧能感觉他坚定的拒绝和死死按捺着的蠢蠢欲动。
“你，你这是……结合热。”
“呵呵，你，你终于明白了吗。”
余歌没有见过，但他有所耳闻，1o29的症状必然是结合热导致的，可是军方竟然派一个随时可能产生结合热的哨兵出来执行任务？！
他们是疯了么？还是，这个任务有那么重要？
不，不对，如果不是半路遇袭，即便1o29真的在任务中产生了结合热也能成功的抑制住。
说到底还是跟任务有关，跟这座实验室有关……
1o29绝对知道些什么！
1o29撑起自己的身子，他靠在一根生锈的信号天线，笑得虚弱无力：“我说过，对人，有时候还是冷漠一点好。走，你快走，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我也不可能拿人命来开玩笑。”
“就算我是一个哨兵？”
“对，”余歌咬着牙，看着1o29答应道：“就算你是哨兵。”
这句话死死钉在1o29的心口上，一种不同于结合热的奇妙感觉从他的心底钻了出来，然后深深的扎根芽，他的理智拼命压制着所有的不适，煎熬却拼死坚持着。
“你，你不要玩火，我，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控制得住自己，除非，除非你真的想让我产生误会！”
余歌退缩了。
他知道1o29想表达什么，只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余歌想帮1o29，想知道这座实验室里曾经生过什么，可他不会跟一个哨兵结合，至少不会跟一个隶属于军方的哨兵结合。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的离开，更不甘心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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