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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跑离开水阁后就被她遗忘的隐形人,这会儿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人,”韩拓手一挥,罗裙随之落地,“不信你自已看。”
顾婵还真越过他肩头,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通明的灯火之下,连墙根轻颤的狗尾草都看得一清二楚,却不见一个人影。
只这么一耽搁,韩拓的手掌已探入她衣领。
“求你了,回去,我不行……”顾婵拽着他手,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
韩拓重重叹口气,再次将人抱起,大步往正屋走过去。
天底下哪一种人最危险?
不是明知有错还硬要故意为之的恶徒,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能引起燎原大火的“无辜”人士。
他怀里的姑娘显然就是后者。
哦,早已不是姑娘了,她的姑娘生涯是由他亲自结束的。
危险暂时解除,顾婵心下一松,便生出旁的心思来。
进了屋,韩拓将人往次间榻上一摆,就听她娇声道:“王爷两天一夜未曾歇息,那是不是也两天一夜没洗过澡?”
一壁说还一壁咬着唇垂低眼帘,小模样别提多委屈。
韩拓双眼倏地睁大,这是嫌弃上他了?
他猛地扯开衣襟,恶作剧地按着顾婵后脑,将她面孔压紧在他袒.露的胸.膛上,“何止两天一夜,从离开墨园开始,十多天来本王都没沐浴更衣过……”
此话当然不实,顾婵却不知道。
她屏住气,手脚并用地挣扎,奈何天生力气不如人,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最后即便再不愿,还是不得不贴着他胸.膛喘.气儿。
然而韩拓身上只是淡淡的汗味,并未令她不适,反而觉得好闻。
当顾婵为这发现害羞,捧着脸傻笑时,韩拓已命人抬来热水。
“王爷,你洗就好,我已经洗过了。”当韩拓抱起她往净室走时,顾婵如是说。
韩拓无赖道:“不是说了以后都绑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块儿,那当然不可能是泡热水、纯洗澡,韩拓用实际行动表现让顾婵亲身体验并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红桦和白桦自幼习武,听力强于常人,即便在明间站桩,隔了一个次间加一个梢间,仍能清晰听到净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足半个时辰。
待到进去收拾时,只见青砖地上,水流成河,香樟木的大澡桶里却只有勉强能没脚背那样深浅的剩水……
顾婵自觉没脸见人,只管躲在韩拓怀里呜呜哀哼,之后则是好几日都大敢与红桦和白桦两人对视,生怕从那目光里看出什么让自己更加害臊难堪。
*
翌日顾婵醒得早,她窝在韩拓怀里仰起头,伸出手指在他五官上游走,又大胆探起身,学着他平日的样子亲吻他额头、眼帘、鼻尖、嘴唇……
韩拓大约是太疲累,所以睡得很沉,一直不曾醒。
顾婵亲够了,又回到韩拓怀里乖乖躺好,闭着眼贴住他胸.口,耳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两辈子的画面轮番在脑海里上演。
或许是这一世太过甜蜜美好,更衬托得上辈子的遭遇凄凉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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