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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永恒意境（第2页）

自已和这项羽非亲非故，而且任务也完成了，能救就救，何必拼命？

陈砚想得明白，就要松手，突然心头一突，警兆连连，还未转头，余光就见一道残影到了眼前。

是箭！一支模糊的箭！是军中真正的神射手！

陈砚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想用这项羽来挡箭。

但他知道来不及了，想用剑来挡也是来不及。

想是最快的，比箭快，但动作来不及。

一个念头之后，箭就会穿透心脏。

陈砚看到了三角的金属箭头，尖锐的光芒，死亡的气息，迫在眉睫！

连箭头上的锈迹都看得清楚，来到了胸前也看得清楚，甚至陈砚来得及想横臂来挡，肩膀也的确是动了一下，但箭已在胸前没入。

轰！

死亡！死亡！死亡！

只来得及看一眼天空，蓝的，有风，有气流。

陈砚觉得自已掉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里，眼前越来越黑，井口的天空也越来越小，直到要完全关闭。

他不想掉下去，他想爬出来，但什么都抓不住，一切都离自已越来越远，只剩下永恒的黑暗，寂静无声，永恒！

一瞬间陈砚甚至触及了一种永恒的意境，仿佛突然明悟。

死去的才是永恒的。

这是真正的永恒！

“你醒了。”

陈砚重新睁开眼睛时，看见了项羽正在清洗衣裳，赤着的上身多处创伤，还在流血。

这是一个顺流而下的船上，陈砚如梦初醒，贪婪地看着眼前一切。

这一切都是无比的清新！无比的美好！

“真是奇怪。”项羽道，“我拔出箭后，你胸前的伤就好了，但我看见的确是心脏都穿透了。”

陈砚马上知道是华佗救命丹还在起作用，不然自已应该是死了，然后在原世界醒来。

项羽又道：“你那三颗丹药也很管用，不然恐怕我们就落在那里了。”

陈砚道：“什么？”

“三个药啊，你说可增强三倍体力，自然是危急关头才吃的。”项羽道，“我看你中箭了，我便吃了，我觉得现在都还有用不完的劲！”

原来你那么迟才吃，陈砚望了他一眼，又转望各处景色了。

他的表情除了有后怕，但更多的是觉悟，对死亡的觉悟。

他无比眷恋那种感觉，似乎回味无穷，自已刚刚触碰到了一种永恒的意境。

太阳已近正午，船顺流而下，江水流动，风也是吹动，两岸的景色在动，云也在动，甚至风吹过船板，陈砚还嗅到一股水和有点腐朽的木板的气味。

陈砚伸手一捉，似是要把什么捉在掌心，道：“我感受到了永恒的气息，我要捉住它。”

“什么？”项羽道。

“呵！”

陈砚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只懂得争霸天下，你还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