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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霍乐师的性子,见沈辞柔自然是愿意的,但恐怕不会愿意见李时和,若是知道沈辞柔还是被他骗走的,估计两人间的隔阂会更大,故而李时和一直没差人去打扰。
但现下沈辞柔说想见,他只想着能让她把眼泪收回去,哪还有什么斟酌:“好。现在出坊门,掉头就行。”
他想和外边的人说,沈辞柔却一把抓住他:“算了……都这会儿了,先回宫吧。我过两天再去,让人替我留意他在不在就好。”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巡城卫顺便看看就好,李时和说:“还有什么吗?”
“没了。”沈辞柔攥着他的袖口,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那,你今晚,会来的吧?”
李时和还不明白背后的意思,只以为沈辞柔是想让人陪着,含笑点头:“会来的。”
沈辞柔是这么想的,夫妻嘛,你进我退,先前总是李时和哄她,那这回她心疼他以往的事情,仔仔细细哄他一回也行。但这个事情她没经验,不太懂李时和在床榻之上喜欢什么样的,总不能直接去问他,旁的人更不能问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喊了听风来帮她梳妆。听风不明所以,尽职尽责地替沈辞柔松松地挽了长发,斜插了支梅花簪。
问她要不要上妆时,沈辞柔迟疑片刻,只拿了个颜色偏淡的口脂,奇思妙想:“你说,口脂能不能加糖?”
听风一愣,也迟疑着:“回娘娘,口脂用的是蜂蜡和碾碎的花,还有些香料……若是混进去糖,恐怕容易坏。”
“这倒是。”沈辞柔想了个替代,“那你替我拿点糖来吧。”
先前李时和就特地吩咐过,糖自然是常备着的,清甜而不腻,听风一说,那边就呈上来,都做成花的样子,摆在青瓷小碟上,看着还真让人有点不舍得拿。沈辞柔仔细地上了口脂,拈了颗糖含进嘴里,坐在榻边等着李时和来。
等到李时和从长生殿过来,糖化得差不多,沈辞柔咽下去,也不说话,只朝着他伸手。
李时和不太懂,但沈辞柔的手都伸出来了,他上前拢住,侧身坐到榻边。下一瞬沈辞柔反抓住他的手,压过去贴上他的嘴唇。
相贴的瞬间沈辞柔就闭上了眼睛,李时和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见女孩近到极致的脸,肤色白皙,肌肤细腻,垂落的睫毛黑压压的,看着让人有点心痒。
投怀送抱,李时和没打算拒绝,扶住沈辞柔的腰,一点点吻回去。察觉到他的回应,沈辞柔心里一喜,抬手揽在他颈后,把自己再送上去。
这一吻是真的缠绵,极尽温柔的厮磨。沈辞柔往常也不排斥吻,但总有点女儿家的羞涩,这回却配合得很,中途李时和有两回觉得差不多,刚刚撤开一点,又被她拉回去。
结束时沈辞柔腰都软了,面上飞红,眼睛里蒙着层薄薄的水雾:“甜不甜?”
李时和只记得刚才的唇齿纠缠,心跳都没缓过来,怎么答得出。他又觉得不答不好,含混地说:“应当吧。”
“不甜也没法,算了。”一听这回答,沈辞柔就知道是没尝出来,她也不纠结这个,三两下扯松自己的腰带,不顾坍到肩上的领口,伸手去勾李时和的。
脱自己的衣裳觉得尚好,等勾到李时和的腰带,沈辞柔手都有点抖。她知道等会儿该做什么,说实话还是有点怕,但又觉得李时和不会伤她,这是夫妻间的事,她想借此好好地和他温存。
她颤着指尖,还没扯松一点,李时和先按住了她的手。
沈辞柔一愣,抬头看他:“怎么?”
春宵帐暖,心仪的女孩坐在榻上,寝衣松散,半露着圆润的肩头,明明勾着他的腰带,眼睛却是澄澈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
李时和哪儿受得住这个,喉头一紧,稍作迟疑,还是狠下心,把沈辞柔的手从腰带上拿开。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沈辞柔还不甘心:“你不想吗?”
怎么会不想,但李时和生性谨慎,想到先前孙放林的话,总想着让沈辞柔再养几天,他宁可自己忍着。道理其实说出来也无妨,但刚才那个缠绵的吻、这会儿沈辞柔的样子,他脑子里难得一片浆糊,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个什么:“我……明日要早朝。”
“这会儿还没到亥时呢。”沈辞柔再挣扎,“来不及吗?”
这哪儿是来得及来不及的事情,李时和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沈辞柔,顺着说下去:“明日要早起,还是早些睡吧。”
毕竟是头回鼓起勇气做这回事,还被拒绝了,沈辞柔有点失望,但她向来心大,不钻这个牛角尖,掀开被子:“那睡吧。”
刚才被撩拨了一阵,这会儿要再睡一起,李时和觉得自己得憋死,他站起来:“明日该早起,怕吵着你,我回长生殿。”
沈辞柔总觉得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想了一会儿,朝他甜甜一笑:“好啊,那等旬休的时候?”
她有点想和李时和做个约定,话说出口,又害羞起来,面上飞红,睫毛轻轻颤着,视线却落在他脸上。她拧着被角,声音都有点颤:“可、可以的吧?”
这时候还能算一算日子,李时和都得佩服自己,他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几步,又匆匆地折回来。
沈辞柔以为他改主意了,刚要伸手,李时和却替她把领口拉回去,抚平,顺手把腰带也系紧。然后他低头,极尽克制地在沈辞柔额上轻轻吻了吻:“我过去了。好眠。”
“嗯。”沈辞柔揽住他的肩,在他脸上再亲了一下,“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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