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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翎眉心拧起。
这件事太蹊跷了。
齐鄞伤得不轻,今天早上才醒过来,要不是景帝着急传唤,他一定会去天牢审问他。
他才刚进宫,齐鄞就死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翎看向宋执,冷冷道:“是你做的,对吧?”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执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与你同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哪来的机会去加害齐令吏?”
宋翎道:“你但凡不是个傻子,都应该知道,想要做这种事,不需要自己出面,叫人代劳就行了,还不会受到怀疑。”
宋执委屈巴巴道:“二哥,你这样污蔑我的清白,可能拿出证据吗?”
“如今死无对证,不正中了你的下怀?宁清,我想问问,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宋翎讽刺道:“想来也是没有。你也只会在背后搞一些手段,呵,都是卑鄙小人的做派。”
“请父皇明鉴,这件事跟宁清没有任何关系啊。”宋执不跟他争执,而是梨花带雨般哭着,跪倒在景帝的脚边,诚恳道:“父皇,儿子知道自己资质平庸。论文采,比不上太子哥哥;论讨人欢心,也比不上二哥,所以才一直都不被父皇喜爱……”
“可那么多年来,儿子一直尊敬父皇,对待两位兄长也是客客气气。季公子出了这样的事,儿子第一时间赶去看望,想要帮忙。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二哥,竟会让二哥把这一盆脏水扣在儿子的头上,儿子实在是百口莫辩。”
他朝着景帝磕了个头,郑重其事道:“儿子别无所求,只恳请父皇能还儿子一个清白!”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看着宋执懂事的样子,景帝很是动容。
颖贵妃性情温和,通情达理,从不与后宫中人争风吃醋,仔细一想,他平时确实忽略了宋执母子。
“宁清,起来吧。”景帝温声道:“你是父皇的孩子,父皇也是在乎你的。”
宋执从地上起身:“儿子谢父皇怜惜。”
景帝微微颔,对两人道:“既然歹人已死,季俞安无性命之忧,那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也不必再提了。你们两个回去后好好反省反省,尤其是昭华。”
他看着宋翎,告诫道:“切记,以后不可胡乱揣测你的弟弟。”
当着他的面,宋翎就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管束不严。
宋翎固执道:“季俞安差点为此而死,此事已经关乎人命,父皇居然还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可以草草揭过?”
景帝沉声道:“昭华,你是在质疑孤的决断?人死了,就足以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现在弹劾你的奏折数不胜数,你对着自己的兄弟拔剑已经让皇室遭受非议,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对景帝来说,季俞安和齐鄞这两个人的命都比不上皇室的尊严和威望。
他在乎的是皇子之间的斗争被大臣议论,引起风波不止。
他宠爱这个儿子,是因为他误以为宋翎是个听话的金丝雀,平日里只需招猫逗狗,肆意玩乐就好;可现在,他越来越像一匹脱缰野马,逃离控制了。
就跟生他的王皇后一样,会慢慢变得不听话,最后说出那句绝情的话语:死生不复相见。
宋翎目光灼灼,无畏道:“父皇,请准许儿臣查清真相。”
景帝一拍桌案,怒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来人,传孤旨意,昭华殿下行为乖张,目无法纪,即日起禁足昭华府,静心思过。”
御前侍卫一左一右,想要架着宋翎出去,宋翎看着坐在皇位上的九五至尊,嘴角浮起冷笑,转背:“本殿下自己会走。”
宋执满意极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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