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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昇拔车钥匙下车,甩上车门:“下车。”
江乌月没有动。
见状,陈鸣昇绕过车头,打开她这边的门,腰身一折,视线跟她齐平。
“江乌月。”陈鸣昇喊她的名字。
男人身影逼近,站在车门前,几乎挡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
颀长的身高是鹤立鸡群的嚣张,身上气息强势清冷,像料峭的秋风,不容忽视。
“你是要跟我上去,还是跟我在车里做一次,自己选。”
江乌月果断选择前者。
她也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被陈鸣昇拿捏,今天过后,她便坦白,各自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心里这样想着,但当她站在须尽欢会所廊下,看着大堂里笑容可掬的应侍生,觉得这一切有点过于诡异。
最近五天里有三天她都是在这个场合进出。
门口的应侍生都快认识她了。
见识惯了里头的纸醉金迷,江乌月渐渐的开始麻痹。
所以在武鹏给她开一瓶82年的红酒,叫了陪酒女郎来供她消遣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十个手指头都能买下的酒,算不了什么。
毕竟牌桌那边,陈鸣昇做庄,一胡牌就是大几十万。
陈鸣昇的手太顺,以至于江乌月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放胡,让他赢。
江乌月的猜测是有依据的,她想起来武鹏这号人,是听见刚才他说自己参加过华人商会。
曾经她们电视台就报道过这场商会,武鹏的年纪也就大陈鸣昇十多岁,因为谢顶,所以看着格外显老,他早年是擦鞋匠,后来辞职下海经商,发迹后一路飞升,还上过财经频道和杂志。
这些年完成财富积累,盖大楼娶老婆,见天儿腋下夹这个公文包,俗称暴发户。
求陈鸣昇给面子也是因为晨升集团的缘故,他是材料供应商,晨升这么大个集团如果赏脸合作,那就能解决掉他公司70%的效益。
这么块肥肉在眼前,是个人都不可能不心动。
许是干过低三下气的工作,武鹏对点头哈腰这种事,坐起来得心应手,丝毫不会觉得掉份儿。
一群的男人一边打牌一边吞云吐雾,房间里乌烟瘴气的。
江乌月觉得呛,她趁着自动麻将桌洗牌的时候,从包厢出来,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回到包厢,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男人的嬉笑声。
“昇哥,你之前三天两头换妞儿,最近是定性了?找了个学生妹?”
“哪儿的话,那女的我见过啊,潘磊带出来过。”
“怪不得,我就说,昇哥就不是为了一女人放弃整片森林的人。”
在场说话的这几个,不是武鹏带来的朋友,而是刚进会所时候,跟陈鸣昇撞上的狐朋狗友。
江乌月抬起眼睫,看向陈鸣昇。
他坐在座椅里,听到这番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武鹏坐在上家算牌,听到这话,下意识抬眼看陈鸣昇的脸色。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脸色温和,黑漆漆的瞳仁沉静深邃,
不知道是不是武鹏的错觉,他发现陈鸣昇出牌慢了,周身的空气也似乎冷了好几个度。
“江小姐,你要来玩儿吗?”有人识相,看见江乌月回来,想要起身给她让牌。
陈鸣昇不紧不慢地摸了一张牌,是二饼,他打出去,这才掀了下眼皮,也跟着看向她。
他朝她伸出手,发号施令惯了一般,做邀请状:“来。”
江乌月在这种场合,不会拂他面子,上前伸出手。
陈鸣昇轻轻一拉,将她带进怀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男人的大掌穿过她不盈一握的腰,扶住。
他像一个运筹帷幄猎人,指导她码牌。
“替我打。”湿濡的气息从她的耳畔拂过,语调平稳。
江乌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牌。
陈鸣昇的牌其实不算好,奈何上家和下家为了献殷情,一个劲的喂牌放胡。
她打饼,人家就知道她要条或者万,她打万,下家的武鹏就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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