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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第七十九章

苏含轻轻地落在了勾玉峰坚实的土地之上。然而此刻,她却只觉得自己足下一片虚无缥缈,似乎现在她抵达的,又是什么幻境阵法一般;在这期间发生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苏含的目光之中涌动着细微的浪潮,但只是一瞬,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是死寂。

在自己神识里感知到的那些气息带着熟悉的威压,苏含隐隐记得,就在自己被带进禁地之前,这些修士曾经在身后紧追不舍。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还守在此处,看来自己真是被牵扯进了麻烦的事端里了。

他们悄无声息的现出了身形,目光森严,手中的法器闪烁着不详的灵光。

“私入禁地,罪责当斩。”为首之人冷冷说道:“这位道友,还是不要做多抵抗,随我等走上一遭吧。”

落玉峰上传来了细微的歌声。桃花簌簌而落,坠在了坐在树上的白衣美人的肩头发间。她的眉目美艳无双,神色却又温婉,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那一对男女。

这人正是裘荻。

在灵泉里温养了如此时月之后,仙铃终是得以再放光华。作为器灵的她再度凝出了身形,重现这世间——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耻辱还未散去。

她的身形一隐,很快化为一阵清风消散在了这山间。缠绕着木秀峰缓缓回旋,裘荻的目光凝在了一位年轻修士身上——他的神色疲倦,袖中笼着一个绣着木秀图腾的储物袋,宽大的道袍上沾染着新鲜的灵草汁液的味道。裘荻的目光一转,在禁制之内,可以窥见有腰间系着玉令的执事,正从陆陆续续赶来的修士手中拿过药草。

年轻修士困倦地走到了木秀山下。为了凑足灵草的份额,他已经连着数日没有打过座了。就在这时,他的脚步忽然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原状。

验过了身份玉牌,青年一路朝着半山的执事院中走去。细微的交谈传音之声,全数被他纳入耳中。

“今年的赤锦爪又被妖虫给吃了去,李兄,你的份额凑齐了没?”

“听说内院又进了一个新的弟子。啧啧,家里有筑后修士的就是和我们这些草根不一样……”

“这月的养气丹又尽了。唉,唉,又要去杀妖兽了。”

“王道友,你可要上点心了。眼看这门派大比还有数月就要召开了,灵符,丹药,灵器,可是样样都要灵石啊!”

“……”

青年走的偏慢,也不知是从中知晓了些什么。他一路到了执事院中,将手中的储物袋奉上,又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才拾起了地上的灵石起身离去。接着,他又尤自叹了好几口气,才假装无意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路边的绯叶鬼眼草睁着空洞的瞳孔注视了他一会儿,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然而不到一会儿,这个疲倦畏缩的青年就被巡山的修士给发现,在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他才战战兢兢、带着余惊未定的神色走开了。

直到他走出了很远,裘荻才像一阵轻烟一样,轻轻地飘离了他的识海。

苏含被夹在一众筑基修士之中,像是什么贵客一般,朝着勾玉峰顶逐渐前行。眼前奢华的景象证实着她的猜想,这里已经足够接近勾玉的核心,内门弟子的居所。

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妖冢,又何尝不是它的核心之一?

温和的态度,前行的方向,苏含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勾玉峰在那天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事关重大,才会有穷追不舍的修士和柳蓉的举措应对;但是显然,接下来她要见到的人并不是要责问她这件事情。带来这种态度的只可能是温宴;他们知道他,并且畏惧抑或是尊重他,因此不敢看轻从温宴的居所归来的苏含。

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间简陋的房间。它是那么突兀,就像是一颗沙粒被放在了精心研磨的珍珠粉里。黑色的粗糙的石门镶嵌在了金色的墙壁上,身边的修士纷纷退开,声音里含着敬畏,“周师侄,私闯禁地的修士已经带到了。”

周师侄。

能被一个筑后修士这样称呼的人,勾玉峰上大概就只有一个。

紫谛真人首徒,内门周凌云!

这个内门弟子并没有像叶昕或者是阮碧文那样的赫赫声名,与之相反,他一向低调沉默,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苏含对此人怀有钦佩之情,他的能力和手腕,就连她这样一个小小的领头弟子,都能窥见一二,此人必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只可惜,苏含还记得,原著里,百年之后继承了这勾玉峰的却是他的二师弟,据说是一个气质格外出众的美男子,名唤沈陶。而周凌云却是像他的声名那样,最终是默默地消失了。

石门从里面无声的打开,露出了内里的真容。在昏暗的石室里,琉璃盏散发着昏暗的光芒,身着道袍的修士目光带着凌厉的光彩,从苏含身上一扫而过。

眼前的女修脸色苍白,道袍破旧,虽然步履沉稳,但是周身的灵气却有些凝滞。周凌云微微一顿,有关此人的生平在脑海内再度浮现。

他的目光一利,瞳孔之中黑色的光华微旋,苏含只觉得识海之中一阵刺痛,令她神识恍惚,身体微晃。她周身的灵气飞速运转,抵挡着这无声的攻击——这是瞳术!威压尚不足以达到如此威能,只有休息过这种特殊的口诀功法的修士,才能在猝不及防之间用此术来逆转战局,攻击敌人!

周凌云作为紫谛的内门弟子,有这样一门法决,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然而苏含却从未听闻过有关此事的详实。现在看来,这门瞳术并非是起到什么攻击作用,但是却可以攻击对方的神识,令之恍惚迟钝。这理应是苏含无法抵挡的法术,但是她却觉得识海只是微微刺痛了些许,就又恢复了清明;就像是,自己曾经修习过什么有关的法术,能够抗拒这类术法一般!

她的心里忽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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