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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震惊牢里那个竟是我师叔（第1页）

第二日清晨，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幽州城上，程昱墨早已守候在刺史府前，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坚定。王仙芝，尽管身兼幽州节度使的要职，但实际上，他对军队的掌控力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强大。在幽州，真正的军事力量仍然掌握在卢氏家族手中，这个历史悠久且根深蒂固的世家，对军队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任何外来的官员。所以，王仙芝的日常办公地点一直都在幽州刺史府。

程昱墨深知，要想在幽州这个错综复杂的政治格局中为凌霄和高三十五争取自由，就必须在刺史王仙芝身上寻找突破口。尽管王仙芝的实际控制力有限，但作为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他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仍然不可小觑。程昱墨希望通过与王仙芝的沟通，找到解救凌霄和高三十五的契机。

刺史府前，程昱墨静静地站立，心中盘算着即将进行的利益交换。

不多时，程昱墨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只见皇甫大师正带着一位身材魁梧、气势非凡的大汉缓缓走来。这位大汉身背长枪，步伐稳健，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皇甫大师与他并肩而行，两人似乎正在低声交谈，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笑声，显得颇为融洽。

程昱墨心中一动，他猜想这位大汉极有可能是渤海高氏的代表，或者是与之有着密切联系的人物。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渤海高氏的介入无疑将为解救凌霄和高三十五增添重要的筹码。程昱墨迎上前去，与皇甫大师和那位大汉会合，准备一同进入刺史府，展开与王仙芝的交涉。

皇甫大师见到程昱墨，微微点头。他向程昱墨介绍道：“这位是渤海高氏的高天赐，高兄是高三十五的叔父，也是幽州府果毅都尉。”高天赐闻言，向着程昱墨抱拳致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豪迈与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意。

三人经过一番密谈，达成了共识。他们整理好心情，调整了步伐，一同步入幽州刺史府。府邸的门卫见状，不敢怠慢，迅速通报了王仙芝。

刺史府书房，王仙芝的注意力不时地飘向桌上那份看似普通的名单。这份名单，正是昨日范阳节度使所承诺的，关于幽州府军中别有用心之人的清单。然而，它的送达方式，却让王仙芝哭笑不得。

原来，这份至关重要的名单，竟是以一种极其随意的方式送抵刺史府。一名不明身份的人士，竟将名单绑在一块砖头上，直接从围墙外扔进了府邸，结果不幸砸中了王仙芝家中一只无辜的宠物犬。这一幕，让王仙芝心中生出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的荒诞感，他不禁感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草率”？

尽管送达方式令人啼笑皆非，但名单本身的内容却让王仙芝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这份名单可能牵涉到幽州府军中的核心问题，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复杂势力。

正当王仙芝准备下令让下人去府军中寻找亲信核实那份“草率”送达的名单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一名下人匆匆进入，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禀报道：“大人，皇甫大师、程家老祖和果毅都尉求见。”

王仙芝闻言，心中一动。皇甫大师和程家老祖的到来，他早已预料，但果毅都尉的出现却让他有些意外。果毅都尉，乃是幽州府军中的一员悍将，平日里行事低调，鲜少参与政事，此刻却与皇甫大师和程家老祖一同前来，这背后的意义值得深究。渤海高家个顶个都是臭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自已上任之后多番想要结识，毕竟这是为数不多不被范阳卢氏影响的高级将领。

考虑到三人联袂来访，王仙芝意识到这可能与之前凌霄和高三十五的案件有关。他迅速整理思绪，决定亲自接见他们，以便更好地掌握局势。王仙芝吩咐下人请三位贵客进入议事厅，同时暗中吩咐亲信继续关注那份名单的核实工作，以免耽误。

“三位请用茶，不知来找我所为何事？”王仙芝张口就是客套话。

程昱墨开门见山地道：“王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凌霄和高三十五一事。”

皇甫大师接着说道：“据我们所知，凌霄和高三十五是被冤枉的，还望王大人明察。”高天赐也附和道：“是啊，王大人，我那侄子生性善良，绝不会做出违法之事。”

王仙芝沉默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早已派人调查清楚，确是他二人所为。”王仙芝收了那份名单就想着替人把这事给结了。

“大人作为一州主官怎可偏听偏信，那刑狱参军这些年断出多少冤假错案，大人尽皆可查。人命关天，如此草率下结论是否有失公允？”高天赐确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一言就道出了这件事的关键。

王仙芝显得并不介意，因为他事先已对高天赐的性格有所预料。“高大人，关于此事，我已有我的判断。不过，我倒是想请教一下，你此刻是以幽州府军事主官的官方身份来谈论此事，还是从作为涉案家属的私人角度出发呢？从帝国律法的角度出发，本官就不能见你们，作为涉案家属难道不会影响律法公正吗？”

高天赐顿时哑口无言，姜还是老的辣。

程昱墨见状，赶忙打圆场道：“王大人，高兄只是关心则乱，并无他意。还望大人念在高兄一片赤诚之心，再深入调查此案。”

王仙芝微微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也罢，既然诸位信得过本官，那本官自会重新审视此案。但有言在先，若最终证明他二人的确有罪，本官也定当依法惩处，绝不姑息。”

皇甫大师连忙称谢：“多谢王大人，我等相信大人定会公正性。”

三人心里知道这些都只是些客套话，查不查的，还是他刺史一句话的事。说到底没有足够的利益或者威胁怕是难以解决这件事。

“大人，凌霄道长是我挚友之徒，希望大人在量刑之前，容我告知他一声，让他一起参与见证此事，不知可否？”程昱墨心思电转，便想到怎么委婉地把道宗弟子这件事和盘托出。

“呵呵，程老兄，这背后高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出自名门正派，还是隐世高人？”王仙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显然已看出程昱墨话中的玄机，心知这背后必然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否则程昱墨岂会轻易亮出底牌？

程昱墨故作神秘，眉眼间却难掩狡黠：“哦，这位尊驾的身份，恕在下不便直言。不过，王大人是否觉得此令牌有些眼熟？”说着，他缓缓将令牌置于桌上，轻轻一推，宛如在平静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王仙芝初时并未太过在意，心中暗笑程昱墨故弄玄虚。毕竟，程昱墨虽早年在神武王府有过一段过往，但那已是尘封旧事，王府的陨落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其中恩怨纠葛，非一般人所能触及。他料定程昱墨不敢以此为凭，妄图施压。

然而，当王仙芝不经意间瞥见令牌，心头猛地一颤。这令牌，分明与道宗弟子所持无异，那独特的花纹与材质，唤起了他久远的记忆。刹那间，他恍然大悟：“这…这不是出自道宗的令牌吗？这质感，这图案，分明与我师尊所持令牌如出一辙！”他心中惊涛骇浪，如果猜测不错，那凌霄的师尊岂不是自已师叔？若是让师尊知晓自已怠慢了师叔，后果不堪设想！起码吊在道宗大光广场，扒光了打个三天三夜。

正当王仙芝思绪万千，忽又自嘲一笑，道宗那些太上长老，要么仙逝，要么闭死关，哪来这么年轻的小师叔？但这令牌，确实是道宗之物无疑。

“哼，好一个胆大包天！你们几个，竟敢私藏道宗令牌，是何居心？”王仙芝猛然拍案而起，气势如虹，茶香四溅，几只精致的茶杯应声而落，碎裂一地，彰显着他内心的震惊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