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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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那个女办事员，玛丽莎出了大楼，叫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在上下班高峰的车流里慢慢爬行，玛丽莎趁机又看了一遍名单。蓦地她差不多失手掉落了它。拉尔夫·亨普森的大名赫然跃入她的眼睛。这太偶然了。世界是多么小啊！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拉尔夫有一点一直叫她不舒服，那就是他的保守主义。他支持马卡姆这样一个议员也就十分自然了。

  五点三十分，玛丽莎步入旅馆漂亮的大厅。走过一个报刊架时，她瞥见《华盛顿邮报》的头条大标题：艾伯拉再次袭来！

  好似铁未遇到磁极，玛丽莎登时过去抓起一份，看了副标题：最的瘟疫威胁兄弟之爱市。1

  1指费城。phi1ade1phia在希腊语中意为有兄弟之爱的城市。

  她从提包里翻出一枚硬币，取了那份报纸，一边读，一边走向电梯。宾夕法尼亚州的阿宾顿地处费城市郊。该地的伯森医院现三个艾伯拉嫌疑病人。文章描述了这个郊区小镇蔓延的恐慌。

  玛丽莎按了所去楼层的钮。文章引了杜布切克的话，说他相信这次暴会很快被控制住的，大家不必担心。cdc已从前三次暴中得到了足够的经验。

  彼得·卡博，费城&1dquo;同性恋权力”组织的领袖之一说，他希望杰里·法威尔1注意这样一个事实：虽然这种病跟艾滋一样来自非洲同一地区，但没有一个同性恋者患有这种的远比爱滋更危险的病。

  1杰里·法威尔，美国当代著名的福音传教士，曾认为艾滋病的流行是同性恋造成的。

  回到房间，玛丽莎翻到照片版。警察在伯森医院大门口设障的照片让她回忆起菲尼克斯的景象。她读完那篇报道，把报纸放在桌上，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虽说是在度假，也正式离开了艾伯拉组，她觉得还应当去亲自了解详情。她对解决艾伯拉之谜许下的诺言叫她别无选择。她进一步自圆其说地告诉自己，费城跟华盛顿比邻相连，她甚至可以坐火车去。一转身，玛丽莎开始收拾东西了。

  出了费城火车站，玛丽莎坐计程车去阿宾顿。结果车费远远过她的预计。幸好钱包里夹着几张旅行支票，司机也肯收。在伯森医院外面，玛丽莎遇到了报纸照片上的那道路障。尝试通过之前，她先问一个记者这儿是不是被隔离检疫了。没有，那人回答。警察在场是为了万一隔离检疫令下来能马上实施。玛丽莎对一个警卫扬了扬cdc的证件。警卫什么也没问就放她进去了。

  医院崭而漂亮，很像洛杉矶和菲尼克斯艾伯拉暴的场所。玛丽莎走向问讯台，心想为什么病毒偏要袭击这些高雅的建筑，而不是纽约和波士顿那些脏乱不堪的市中心医院呢？

  大厅里人来人往，不过没有像在菲尼克斯所见的那种骚乱。人们有点忧虑但并不恐惧。问讯台的人告诉玛丽莎，病人都在六楼的隔离病区。玛丽莎朝电梯走去。那人突然叫道，&1dquo;对不起，那儿不接待访客。”玛丽莎又亮出了cdc的证件。&1dquo;对不起，医生。乘最边上那个电梯。只有它是上六楼的。”

  出了电梯，一个护士请她马上穿戴防护用具，却没有问玛丽莎上来干什么。玛丽莎非常乐意戴上口罩。它既能保护健康，也能掩盖面貌。

  &1dquo;请问，这儿有cdc的医生吗？”她问，把两个在护士台后聊天的护士吓了一跳。

  &1dquo;对不起，没听到你过来。”年纪稍大的一个护士说。

  &1dquo;cdc的人一小时左右前离开了。”另一个回答。&1dquo;我记得他们说是去楼下行政办公室。你可以去那儿看看。”

  &1dquo;没关系。”玛丽莎说。&1dquo;三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1dquo;现在是七个了。”第一个护士说。接着她问了玛丽莎的身份。

  &1dquo;我是cdc来的。”她说，故意不说名字。&1dquo;你们呢？”

  &1dquo;倒霉呀，我们是平时负责这个病区的注册护士。我们过去常常隔离那些抵抗力低的病人，从没对付过这种致命的传染病病人。真高兴你们来。”

  &1dquo;一开始是有点害怕。”玛丽莎同情地说，一边大胆地走进护土台。&1dquo;不过呢，我经历了前三次暴，都没出事。”玛丽莎没有说出自己的害怕。&1dquo;病历是在这儿还是在病房？”

  &1dquo;在这儿。”年长的护士指了指墙角的架子。

  &1dquo;病人目前状况如何？”

  &1dquo;糟透了！我知道这样说不够专业化。可是我还从来没见过更严重的病人呢。我们实行了二十四小时的特别护理。可是不管你怎么想办法，他们还是越来越坏。”

  玛丽莎很理解这个护士的沮丧。垂死的病人一般总是叫人灰心丧气的。

  &1dquo;你们有谁知道哪个是最早住院的吗？”

  年长的护士走近玛丽莎坐的地方，把病历夹哗啦哗啦翻捡了一番，拣出一份递给她。&1dquo;亚历克西医生是第一个。真奇了，他居然能拖到今天。”

  玛丽莎打开病历。记录的症状都是她耳熟能详的，只是没提到出国旅行、动物实验或跟前三次暴的联系。她倒是现亚历克西是眼科主任。玛丽莎心中一惊，难道杜布切克竟然是对的？

  玛丽莎不知自己敢在这儿待多久，决定还是马上去看病人。她又套上一层防护服，戴上护目镜，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