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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男人的脖子也很脏,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出血,所以夏槐只能观察对方的反应。
“嘶。”男人皱了皱眉头,突然嘴角一勾,凑近夏槐耳边轻声呢喃:“你要谋杀亲夫啊。”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氤氲,夏槐大惊之下握着匕首连连后退,等她后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气恼地握着匕首冲上前朝对方插去,然而男人只淡定地微微侧了侧头,便避开了她的攻击。
而她的匕首则狠狠插进了树干里,夏槐气恼地用力拔掉,眼见她又要故技重施,男人总算求饶:“我只是一个逃命人,一醒来就被你打晕了。”
这话里有三分委屈,两分戏谑,还有五分无奈。
夏槐默默看向对方,然而男人的眼神过于平静,全无心虚之态,夏槐渐渐败下阵来。她有些不安地想,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她再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正经,不正经就算了,还带着几分邪气!
夏槐挺直腰板,让自己看起来凶一些:“说,叫什么?哪里来的?要去哪儿?”
男人饶有兴趣地望着夏槐,慢吞吞回话:“我,宋嘉。嗯,应该是从里水镇来的,要去华亭县。”
夏槐眨了眨眼,心想这人竟跟他们的路线一致,下意识放松了些:“哦?你也是从里水镇过来的?那你怎么躲河里面?”
宋嘉叹了口气:“我人傻钱多呗,被人盯上了,所以只能躲在河里了,谁知道那河就浅浅一层水,没办法,我只好挖了个洞躲了进去”
夏槐自然是不信的,躲洞里能躲到河变干?那估计他真成鬼了!但她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不过是路人,确定对方不是什么病毒携带者与心思歹毒之人便好。
“爹!”夏槐转身叫道:“给他放了吧。”
夏大山惊讶:“就这样?”
夏槐没好气地擦着匕首,点头道:“那不然呢,留着他还要管他饭,咱家哪里管的起!”
谁知宋嘉这人完全不要脸皮,放他走他不走,一个劲儿地在夏槐身旁转悠。
夏槐实在烦了,叉腰指着他骂:“你以为你是驴我是磨盘啊,跟着我转什么转?转的人眼都花了!”
宋嘉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惊讶地挑眉:“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
“我脾气大?”夏槐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恨不得给对方一刀子:“我要是脾气大,这会儿你就该愁有没有人为你摔盆儿了!”
见她气急,宋嘉连忙指着远处大喊:“哎哟,叔,我来帮你!”
贾鑫正要拎着山羊去宰杀,被宋嘉叫住还有点发怔:“啊?”这人谁啊?他们熟吗?哎?不对,刚刚被夏大山打的是这小子吧?
脑子里如此循环一圈后,贾鑫又拎起山羊,从宋嘉旁边走过。
宋嘉:“???”
问题不大,他追了过去。
夏槐头疼地看着这一幕,深深懊悔自己将对方打昏带了回来,简直是给自己带回一个麻烦!
晚饭是烤山羊肉,夏槐再次贡献自己的秘制调料,不然这羊肉腥臊的根本没法吃!负责烤肉的除了老三样:夏大山,夏杋,石头。还多了贾鑫与王铁牛。
郑大桥本来也想过来帮忙的,但被夏大山无情拒绝了。只能摸摸鼻子带着众兄弟支锅做饭。
在众人大快朵颐时,宋嘉眼巴巴地盯着,因为没人给他吃。
瑞哥儿放下手里的烤羊肉,小声叫夏槐:“娘亲,那个叔叔一直盯着咱们”
夏槐头也没抬地说:“别管他,吃你的!”
“可是”瑞哥儿眨眨眼:“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娘刚刚打了他,外祖父也打了他”
瑞哥儿说着说着,更加觉得宋嘉倒霉了,被人揍了两顿,还只能干看着他们吃好吃的,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宋嘉听力绝佳,听瑞哥儿这样说,心里滑过一股暖流。只是,那小子怎么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夏槐满不在乎地将啃好的骨头扔到一旁:“打他是应该的,他欠打!”可不是欠打吗?明知道大家不欢迎他,他还杵在一旁,跟谁欠他似的!
“咳,夏姑娘,宋某可以换些吃的吗?”宋嘉嘴角含笑地走上前。
若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这种作态,或许夏槐会卖对方个面子。可惜这宋嘉,名字倒还可以,然而浑身肮脏、破烂,嗓音也喑哑不已,她根本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好感!
“呵。”夏槐冷笑:“你用什么换?用你身上的泥吗?别说,你身上的泥搓下来可能有十斤。”她探身又拿了块烤羊肉:“可惜咯,泥(你)不值钱!”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夏槐的话中话,宋嘉脸黑了黑,但由于他本来脸上就黑,所以夏槐看不出来。
“夏姑娘说笑了,宋某肯定不会用泥来交换”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递给夏槐:“不知可否换点食物。”
夏槐静静看着那块金子看了许久,突然张口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宋嘉愣了愣,蓦然高深地笑了:“自然是宋某自己的。”
夏槐怄血地接过,愤恨地扔给他两大块烤羊肉,又指了指旁边碗说:“那有水!”好气!她分明将对方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怎么会漏下这块金子呢?她抚摸着手里的金子,陷入沉思。
金子这么耀眼,她不可能忽略掉。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导致她错过这么重要的东西
夏槐自然不是想顺走对方的钱财,她只是对自己的判断与眼力产生深深的怀疑。
想也想不通,夏槐抬眼看到宋嘉吃的那么香,只好愤愤不平地又吃了一块羊肉。不知不觉,她的饭量都顶得上成年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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