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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山虎躯一震,当即疯狂摇头:“咋可能?我肯定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不行也得行!不行也得创造机会行!
二话不说,他直接拎着大刀去了森林处,打算好好选棵好树给闺女做个世界上最行的手推车!
虽然他是个到处奔波的商人,可对于木活也有研究,毕竟小时候有去木工家里帮过工,偷学过几手。又因为见多识广,所以虽然没有听过夏槐说的那种车,但也不是不能试上一试!
夏大山满腔热血、吭哧吭哧从树林扛回来一棵柏树,甚至熬了个大夜处理好需要用到的木条、木块、木片。
就在他们为出行做准备时,临安城在悄无声息中沦陷了。
临安县各个医馆门口都排满了长队,哭嚎声,痛骂声、恐惧声,声声不息。
“大夫,大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一个形如枯槁的男人涕泗横流地拽着身穿长袍的大夫。
他长相十分可怕,脸上的肉似乎被什么耗干了水分,只剩下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四肢亦如此。整个人如同一具干尸在行走。
不只是他,他身旁、身后的病人亦如此。一个个如同索命的恶鬼,将魔爪伸向医馆的大夫。
大夫吓得连连后退,一边摆手一边大喊:“救不了,真救不了!这是疫病!”又恐惧地朝店里的小厮大喊:“关门,快关门!”
城乱
旁边的小厮早就吓得不行了,闻言连忙鼓起勇气去关门。可惜一家医馆有俩仨小厮就不错了,如何能撼动门外众多伤员?
他们虽然生病了,可染上疫病与平常的病不同。尤其是听到大夫救不了他们,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抓不住的人会做什么?
被大夫下了死亡证明的小伙面目狰狞地去推小厮,一边推一边朝后面吼:“大伙,我们一定还有救,冲进去,把他们的药都抢走!”
很快有人应和道:“对!把他店砸了!”
“把里面的药抢完,就算咱活不了,还能给家里人一条生路!”
“对对对!抢药卖钱!”
并不是所有人都自私自利、残暴偏激,刚开始有人嚷着要抢药时,其实很多人都在犹豫。可后来说起抢药换钱留给家人,他们可耻地心动了。
可见,没有撬不动的灵魂,只有找不到的弱点。
可怜这些医馆,仅仅日,便被所有感染疫病的疯子砸了招牌,抢了药材、打破了脑袋。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聪明的人早就趁着疯子砸医馆时逃跑,只留下还惦记着世间俗物的人苦苦挣扎。哪怕被打的浑身是血,还舍不得丢下金银珍宝。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
物欲沉浮间,谁能及时醒悟命才是最重要的,谁就是这场博弈中获得胜利的人。
县衙后院已经堆起许多箱子,几辆马车上绑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
“老爷,老爷别丢下我们!”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哭哭啼啼跑出来,抱着县令的腿开始干嚎。
县令毫不犹豫朝她踹了一脚:“滚!”
“老爷,就算你不要我了,你的孩子也得带上吧?”女子恨意满满地盯着县令,颤抖着指着身后三四个未及笄的女孩。
县令眼都不抬:“儿子我都带上了,还想让我带女儿?你们生的那些赔钱货,哪来的滚哪儿去!”说完,他甩着袖子嚷道:“动作都给我快点,是不是没吃饭?”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有衙役朝后院狂奔而来。
“放肆!”县令本就很郁闷,听到有人说他不好,他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说谁不好了?再说一句信不信腿给你打折!”
衙役头皮一麻,一骨碌跪地上:“老爷,我错了可是真的出大事了!城门口被流民堵住了,他们吵着闹着要冲进来”
县令无所谓地摆手:“咱都要走了,他们爱咋地就咋地!”
衙役抖得更厉害了:“他,他们说,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您垫背”似乎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县令暴怒,他牙一咬直接一口气说完:“现在他们已经往这里赶了,马上就要堵上门了!”
临安县县令脑子‘轰’地一下,喃喃道:“什,什么?”不过毕竟是当县令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即吼道:“快,快!别装了,赶紧走!”
只是他走的再快,也不如四面八方闻讯而来的流民速度快。
谁让他还声势浩大地带着车队,又大摇大摆从县衙后院出来。
刚出衙门没几步,便听外面有流民指着他们大喊:“快看!是那狗官!大家快来啊!别让狗官跑了!”边说边朝县令这边冲过来。
“赶紧拦住他们!”县令慌得一批。
衙役见不过是一个流民,当即给了对方一刀。可就是这一刀,竟惹恼了四处的流民。
若是往常,杀鸡儆猴这招一使一个准儿。可如今流民已经快被逼得喘不过气了,得了疫病,没人给他们治,人人惧怕他们,又驱赶他们。
他们只能怀着愤怒破门而入,去报复,去发泄。
这一条人命的后果是惹怒了所有人,那被大刀捅出的血,像是溅到他们心里,蒙蔽他们双眼。
“杀了这狗官!”
“杀杀杀!”
“别想跑!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杀了狗官,他的钱他的媳妇都是咱的了!”
围在县令旁的衙役只有二十来个,尽管不少,可比起乌泱泱的流民,他们还是太弱小了。衙役比不上武林高手,他们的优势不过是个个配了刀,又年轻体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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