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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从宁渊身后冒出来,适时地插嘴问:“喂大叔,聂淳叔叔他还活着吗?他现在身在何处?盼乞告知则个!”
面具人冷哼道:“那天被那小子跑掉了……咦,你怎知道是我伤了聂淳?”
何当归听后松了一口气,只是受伤了么,还好还好。而她这个放松欣慰的表情落在宁渊眼中,令他大为吃味儿,冷声问:“你跟那个姓聂的是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何当归翻了个白眼,心道,不是我喜欢聂淳,而是我一直都怀疑聂淳有点儿喜欢我娘亲,加上他的人还不错,当然要顺便关心一下。当下她重新藏回宁渊身后,打算先避一避风头再说,小女子能屈能伸,假以时日等她能自如运用自己的内力,变成那种高手级别的人物,那她也可以学他们这样,来一段战前的言语交锋。见二人都沉默地盯着自己看,何当归摆摆小手说:“你们继续,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面具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少年,瞧你的身形也年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倒确实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可是,就算你从生下来就开始习武,你打伤过的人也不如本座杀过的人多——”何当归悄悄在宁渊背后补充道,“我听说他杀过四千人,好可怕。”面具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本座不想杀你,并劝你珍惜生命,远离这个不相干的女子,让本座将她变成一具僵尸!”
蒙面人冷冷道:“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她是我的!”
面具人在面具之下皱眉:“你的?”莫非,这个蒙面人也是罗家之人?还是,他也想要取这小丫头的性命?
蒙面人傲然颔首:“她是我的女人。”何当归立刻冒出一个脑袋声称:“他胡说八道。”然后缩回去。
又顿了一下,面具人发出了最后通牒:“你让不让开?”
蒙面人坚决道:“不让。”
面具人冷哼一声:“本座念你年少无知,这一次就放你一马,下次再见之时决不轻饶!”说完,他挥一挥还在滴答着血水的衣袖,转身大步开走了。
何当归焦急地戳了一下宁渊的背,出主意说:“喂,你快去打打他试试,我猜他现在很弱的!”
不等宁渊有所反应,耿炳秀闻言心中大为慌乱,自己不只有重伤在身,还中了那小丫头的一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此时此刻,昂首阔步的走路已经耗去了自己的全部气力,哪能去跟那个身法如电的神秘少年交手呢?
因此耿炳秀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动用了本命元气飞速逃跑,他知道这一次动用只怕要让他折寿三年,可除此之外已别无保命之法了!恨哉,此次扬州之行,他不但元气大伤,还跟隆浒教教主聂淳正式结仇,以后难免会对上整个隆浒教的教众,真是太失败了!一个铜面少年,一个诡计多端的小丫头,让他在扬州城栽了平生最大的跟头,恨哉痛哉!
看着面具人绝尘而去,何当归气恼地拍了一下宁渊的肩膀,嗔怪道:“你怎么把他放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快追上去用你的剑打他扁他、劈他的脑袋!”
谁知宁渊既不回头,也不去理会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僵直站立了片刻,待那个面具人消失在夜幕中之后,宁渊仿佛体力不支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前方倒去。何当归连忙扶住他,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吧?你受伤了?”
宁渊尚来不及答话,不远处的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何妹妹,你在哪儿?何妹妹,快回答我——”
是段晓楼的声音!
何当归刚想要仰头高喊一声“段大哥,我在这儿——”就突然被宁渊捂住口鼻推进了草丛里,她的重心在一瞬间向后下沉,那感觉就像是逆着风张开了一双翅膀。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那种坠地的疼痛没有降临,感觉有一只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背脊,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丝丝缕缕地渗进来。下一刻,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背贴上了一大片沾满夜露的草叶,凉丝丝的寒意跟那只手掌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胸口骤然被一个巨大的冲力撞上,瞬间撞走了她胸腔中的全部空气,让她的呼吸变得艰难而阻塞,“唔……嗯……”口鼻被封得严实,连呼痛都呼不出声来,她惊惶地睁开眼睛,视野中迎来宁渊那一双深沉的眼眸,或许是天上的星光太璀璨了,竟让他的黑瞳被映成了一种浅棕色,啊~~今晚真是好亮的星星呀……呵呵。
“唔!”她突然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正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抬手连捶了两下他的后背,换来了他的蒙面巾被鲜血染红了一角,却换不来他松开对自己口鼻的钳制,换不来他的胸口从自己的身上移走,她只好悻悻地住了手,毕竟这个登徒子刚才带着伤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若一不小心把他捶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吗?
“啊——何妹妹,你在哪儿?”段晓楼凄厉而沙哑的声音从高空中划过,然后渐渐飘远,“回答我啊,何妹妹——”
☆、第133章男人都这么重
更新时间:2013-08-29
又等了一段在何当归看起来非常漫长的时间,宁渊终于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但是他的人却并没有从她身上起来,而是用手肘撑住一侧的草地,用一个颇为暧昧的姿势悬在她的上方,一双情绪不明的眸子紧紧锁定了她。
何当归只觉得自己被这一道感觉上熟悉到了极点的目光瞧得耳根发热,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说:“让开,你太重了!”声音不自觉的在颤抖,奇怪,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宁渊一把摘下自己的面巾丢在一旁,露出了苍白失血的薄唇和唇边的一抹血迹,不过因为他的脸是易过容的,所以如今看上去还是白中透粉的好气色。宁渊略微弓起了腰背,竟然又把那该死的头搁在她的耳畔,一开口就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已经烧得烫热的耳朵上,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当然重了,因为我是男人……以后你对这一点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何当归闻言,又对着他的胸膛狠狠推了一把,成功的从他口中又推出一些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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