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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顿时站不稳的往旁边倒,那姑娘急忙去拉他,踉跄之下竟然倒到了慕君颉所在的饭桌上,盘子碗筷顿时落了一地。
慕君颉正要喝的那盅翡翠豆腐汤也倒了。
慕君颉心中不悦,抬起头来,却教那几个惹事的年轻人微微一愣。其中一个随即就呆呆的道:“这个虽不是姑娘,却比我见过的所有男男女女都好看……”
慕君颉听了,微挑了挑眉,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慕君颉身上穿的是左手拿出的那件锦衣,月白色的缎面用银线绣着悠然大气的山水图,同为白色的腰带上镶有一颗剔透的翠玉,腰间还挂了一枚珑玲圆环玉和一个鱼袋。全身装束配上少年俊美的外貌和白皙如玉的肤色,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全身似乎都写着这几个字:我很好欺负,请自便。
正因如此,刚才说话的那个已经不由自主朝慕君颉走过来。
慕君颉静静看着那人走进,待对方站定了,左手忽然自行探出,对着那人的脸猛地一拳打了出去。
速度太快又动作突然,那人还没来及哼一声,竟然就径直被打飞了!
先前的吵闹已经吸引了满厅人的注意,这一下更是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过来。任谁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文弱的少年竟会那么厉害,下一刻,慕君颉就被其他五个武功不弱的年轻人包围了。
可惜这些人的武功慕君颉根本不放在眼里。慕君颉依旧静静站着,身边的人却已动了手,右侧先扑上来一个,一拳攻向了慕君颉左肋。慕君颉灵活一闪,倒空翻之后一脚点上对方的后心。
看似轻轻巧巧的一脚,那人竟是爬不起来了,于此同时凌空扫向右侧正要拔剑而出的人,转眼又撂倒一个。
双脚落回原地,慕君颉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出手,竟悠闲又懒散的轻轻开口:“还有三个。”
剩下三个红了眼,拔剑一起扑过来。慕君颉侧身避过当头劈来的剑,在对方拿剑的手臂上就那么一扣又一推,随即卸了他的力道和招式,使其直接后仰过去。
“还有两个。”
玉石般好听的声音落在这剩下的两人耳中却如魔咒,角度刁钻的一剑疾速斜刺过来,慕君颉的身形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转,反手一掌挥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好看而优雅。
望着仅剩的一人,慕君颉轻勾了下嘴角,“最后一个。”
少年的气质本来给人的感觉是纯净而出尘,可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眼波流转间竟又似乎含着无尽的魅惑在里面。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笑!
最后剩的这人还没打,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后退了。他们究竟惹上的是何方妖孽,简直就不是正常人!
“你不打了吗?”见那人不断后退,慕君颉歪歪脑袋,然后伸出手认真说:“不打的话就赔我汤钱,你把我的汤弄洒了。”
此刻若是苏琅琛在,一定只会宠溺的微微一笑,叹一声自家小孩如今都赚了那么多钱却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小财迷,然后给再他叫一桌子的汤来。但在别人眼里,却只有震惊和不解——这个少年打这场架竟然只为了一盅汤?
慕君颉又看了看桌上倒了的那盅汤,似乎觉得很可惜,竟然若无其事的把剩下的那一点儿端起来喝掉,“这个汤味道很不错的,真是浪费。”
打翻的汤还拿起来喝掉,这种事不管是穷文人还是有钱人都不愿意做的,可是他们看着慕君颉旁若无人的动作,心中竟觉得理所当然,不仅不丢人,还有一种肆无忌惮的洒脱。
“……你这桌菜都算我请好不好……”先前被调戏的小姑娘走过来,看向慕君颉的目光竟含羞带怯,而后脸色微红的低下头说:“谢谢你教训他们……”
“不用了,”谢翔忽然斜插|进来,把慕君颉急吼吼的拉走,“本少爷这里还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一桌的菜。慕慕,你想吃什么只要跟我讲就好了……”
“我……”小姑娘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大厅中间的戏台上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声,花魁表演就要开始了。
慕君颉任由谢翔带到干净的另一桌,没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那个姑娘上,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戏台,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左手今日让他来乐坊,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翩若惊鸿
随着乐曲声,满厅宾客的目光也全被吸引过去。
嘭!
一声闷响。高悬在彩台上的绣球突然绽开,舞台上的华灯一盏接一盏的全部亮起,无数彩条和花瓣凌空缓缓飘落,三个曼妙的身影拥香而至,慢慢映入众人眼帘。
乐坊的花魁之选两年才举行一次,候选的姑娘无一不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台上的三位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不管容颜还是气质都难得一见,而且均二八芳华,含苞待放。待介绍完三位姑娘的名字,老鸨上台朝所有客人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礼道:“本次的花魁之选还和往年一样,诸位爷可以从小厮那里压一至三号任意一号筹子,按照筹子的多寡来选决花魁。”
话才落音便见几个奴才手捧着托盘从人群穿过,盘子上放着一个个标了数字的方形小木牌。
“压筹子的金额最低是十两黄金,多则不限,此外也可以压珠宝字画古玩奇珍等物,待结果出来,花魁将从压筹之人里选出一位共度良宵。”
乐坊的花魁必是处子之身,这共度良宵所谓何意自是不言而喻。老鸨话刚说完众人已经激动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我出三十两,压在二号上!”
“本公子出五十两,要压一号!”
一两银子就足够普通百姓一家老小三个月的开销,可在这里,压个筹子就要十两黄金起步。慕君颉事不关己的悠闲坐着,唇角依稀勾着笑意,眼底却不带任何感情。
满堂华灯映的少年的一双美目更加漆黑明亮,谢翔只消望上一眼便莫名觉得心跳加剧,忙转过头用台上的三名美女做掩饰,“慕慕,你要压谁?我看一号很漂亮,三号更美,二号也不错……”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家主人压三号,出黄金千两。”
此言一出就如一声闷雷炸在沸水中,一时间满厅的喧嚣都静了下来,连老鸨都一愣。她在乐坊那么多年,出手阔绰的客人不是没有,却从不曾听过这等天文数字。
慕君颉也一愣,却不是为了千两黄金,而是因为说话的那个人。
竟然是当年行刺赵曙的那个吹哨人!!
就算不记得他的脸,慕君颉也记得他手上的伤疤。简直踏破铁鞋无觅处,慕君颉微眯起眼,看着吹哨人放下银票换了筹子,沿着楼梯稳步走回二楼。
二楼雅间既清净舒适,又正好可以完整的俯瞰到舞台上的表演,并非有钱就能上得去的。根据乐坊的规矩,只有部分地位高的权贵或者身份特殊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端着托盘的奴才这时走到慕君颉桌前,问:“这位爷,您要压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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