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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入了我的阁,可以风光霁月,可以众星捧月,唯独不可能有最平凡的男婚女嫁,他的梦想注定是要落空的。但是这句话显然讨好了台上的人,他的手垂下,袍子又滑落了几分,那醉意迷离的唇咬着几缕发丝,粉色舌尖舔过唇瓣,“你们还要看什么?”他是醉了,那脚步虚浮出卖了真实,但是醉的背后,是否有着自己也无法面对的故事,才恨不能一醉,放纵了自己?我肩头的月白长衫飞出,不偏不倚的在青袍落地的刹那罩上他的身体,恰到好处的时间,在场的人生生没能看到他一分。两队舞者翩跹舞过场中,阻隔了她们牵连在倾城男人身上的视线,衣袂飞舞,犹如万花缤纷,再想要寻找那男子,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语声爽快,坚持,“我家公子未出阁,我可不忍心就这么被白白看了去哟。”听到我的声音,无数人扼腕叹息,抽了骨头般徒然坐回了椅子上。男子被衣衫兜头罩下,胡乱扯着,显然对被人打扰他脱衣很不满意。我快速搂上他的腰身,在他暴躁前赶紧开口,“可是我先答应娶你的,我不准你给别人看哟。”他拉拽衣服的手突然就安静老实了,被我的手带着,消失在人群后。小小的房间里,暖气熏烤着,我在床边松开手,他软软地倒入床榻里,低低的不适声中,手指抚在额头边。似有若无的低吟中,他不安的扭了下,勾引着我的思绪,肖想着。我喜欢男人,但是我第一不吃窝边草,第二不啃迷幻人,这醉的糊里糊涂的男人,还是算了吧。强硬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我在桌边坐下,手提狼毫飞快地写着,当几行小楷写完,我抿唇吹了吹,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起来,签个名。”“什么?”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如此近的距离,那双眼眸的形状真漂亮,不同于大部分男儿的柔美,那是英气内敛的眼睛,虽然此刻朦胧地找不到距离,我也能想象,若清朗时是如何的明亮。笔塞入他的手中,指着卖身契下方的位置,“签名。”他提着笔,那双眼眸停在我的脸上,明明是醉,为什么我却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认真,“你真的娶我吗?”被这个带着伤楚的眼神震了下,我郑重点头,“当然真的,你快签。”“这是什么?”无力的声音仿若撒娇,朦胧的眼神试图看清除上面的字迹,一张纸被他拉近扯远,扯远拉近,等得我干着急。“婚书。”死不要脸的回答之快,不见半点犹豫,我认真地点点头。他得到安慰般的勾起了唇角,欣慰的表情中手一挥,龙飞凤舞的字印上卖身契。看他落字的瞬间,我心底飞起快乐的泡泡,从此“百草堂”不缺镇楼之宝了,至于他醒来会怎么样,那不关我的事,白纸黑字写着呢。转身走向自己的桌边,我看着纸上几个字,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是皱眉,重重的皱眉。他的字很漂亮,漂亮的让我——看不懂!“喂,你姓汤还是姓江,或者是姓池?”我努力地辨认,然后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半字,“寒什么?”这家伙干什么的,一个名字写的这么顺手的潦草,好像没事就写名字玩似的。“什么?”这声音清楚的传自我的身后,他呼出的气息拂动了我的发,吹在颈项间痒痒的。我回头,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我面前。斜斜飞起的锁骨,轻轻滑动的喉结,都在无声地呼唤着他人的留恋,印下美丽的痕迹。“你……”对于他瞬间散发出来的致命吸引力,冷静如我也不由自主的退了退,想要逃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气息的包裹,警惕瞪着他,“要干嘛?”“签了婚书。”他摇摆着身体,踉跄了步,摔向我。下意识的伸手抱住,肌肤相触的瞬间,他细腻的肌肤,紧致的指尖触感,陌生而炙热的气息,都如洪水般冲击着我坚固的壁垒。“签了婚书,洞房吧。”☆、魅惑之眼魅惑之眼洞房!?桌边的我险些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我的手指推上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离自己的身边。指尖仿佛能感觉到他肌肤下脉搏的跳动,一下下的,很有力。细致的肌肤让我的指节无意识的抚着,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因为舍不得抽手。近距离的观赏,他的肌肤上有些细碎的伤痕,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伤痕上还泛着粉白的色泽,看来还需要些许时间才能消失无痕,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完美,也不影响我对他的喜爱。“还喜欢吗?”他轻轻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高大的身形不经意地洒落几分压迫感。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不由地想着。不同于当今男子教条下的羞涩,他的大胆是始终嵌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屑女子的高高在上,不在意自己的惊世骇俗,如此坦然,如此自在,才成就了他的不羁。“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眼神勾挑着,气息拂动在我耳边。喜欢,当然喜欢,他站在我面前,就像一座光闪闪的金山,我不喜欢才怪。掌心停在他的肩头,薄薄的衣衫下还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度。不行,他是我将来的台柱子,窝边小草就这么被自己吞了,不是我的风格。我“高尚”地抓着衣衫两侧,悲愤地双手一拢,将所有的春光狠狠地拢进衣衫中,重重地别开脸,不敢再看他。“你果然是不喜欢我。”淡淡的落寞嗓音,轻轻的寂寥声,让我的手抖了下,刚刚建设好的自制力差点再度功亏一篑。“没有。”控制得了手,控制不了口,这样的话,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赞美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骨子里的冰冷,筋脉毁断后带来的后遗症,疯狂地渴望他这样的热度,这完全不由我的控制,纯属身体的反应。“你,怎么会有纯气?”惊讶代替了欢喜,我揪着他的衣衫,恶狠狠地开口。冷静与冲动,激荡在怀。他会武功我知道,楼台上的舞剑我可以清楚地判断出他武功匪浅,但是这大陆上的人,会武功动真气并不稀奇,但是纯气……昔日那个人曾说,练武之人,一旦被废武功点破气海,终身就是给废人,筋脉寸断也绝不可再续,除非上古武学重临,或者有着上古血脉传承的人,才会散发出这样的气息。上古武学,传说千年前曾这方大陆上称雄的武学,却因为血脉的逐渐改变而变得落没,那些昔日千里来去,裂天毁地的武学已经成为了鬼神般的传说。在以前的我眼中,那些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人云亦云的谣传,不过是现人对上古神话的崇拜而已,我最为自豪和倚仗的,就是自身修习的武功,自认已窥破人间巅峰。当筋脉寸断,丹田再也凝聚不了半点内力的时候,是那个人曾经的几句口诀让我的筋脉开始渐渐复生,我才相信这个世间真的有上古武学的存在。也是蜚零的相拥,让我怀疑,上古血脉在现世,也会有灵光一闪的时候。蜚零不愿意说自身的来历,只说他与某皇族有远亲关系,现在的皇族都曾是上古武学家族的巅峰,想来,他也算运气吧,才比他人的血脉更浓厚了些。可是眼前的人又是谁?我身体筋脉里的疼,只有蜚零身上的气息才能消除,在那个人以前的说法里,这是上古“纯气”,只有拥有“纯气”的人,才能与我练的“续脉回筋术”呼应,这样的人在世间本该是凤毛麟角,除却与我提及过这故事并且传授过三两句口诀的那个人就只有蜚零,他是第三个让我验证了这种气息存在的人。是错觉?还是我无意中找到了宝贝?那热气,顺着我的肌肤爬进我的筋脉中,犹如暖阳高照临身的舒坦,让我懒懒地提不起抵抗力,非但无法抵抗,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呼唤着,想要索取更多。他没有回话,只是魅惑地笑着,垂下了头。那唇,水光潋滟,犹如刚刚采下的樱桃,散发着鲜嫩的光泽。那眼,深幽清潭,像一泓山间碧波,水汽里飘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我凝望着那双眼,舍不得挪开半分。我就像是亟待涅盘的凤凰,需要他的炙烤,需要他的毁灭,再在他的气息中重生。我眼前,他的笑容在无限放大,勾魂摄魄。“啊!”我一声轻呼,眼前他的容颜忽然变的模糊,在刹那的模糊后,又突然清晰。刚才那么清晰的感觉,竟然只是我一瞬间的失神和幻想?不,我很清楚自己曾经的出身,我的身份是在无数次生死厮杀中换来,我的自制力自控力和隐忍力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地陷入幻想中。我为了伏击敌人,可以在洞穴中藏足三天三夜不动一下;我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七日无水无食的等待,我为了寻找一点破绽,可以凝神不眨眼始终平静地观察着;我杀藏身叙情馆的人,可以在梁上看着对方翻云覆雨无动于衷!我绝不是可以轻易被人妖惑的人。可是刚才,那一瞬间,我不仅失神,而且毫无任何征兆的陷入他营造的假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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