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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良以拳抵唇咳了一声,侧过脸,没有看向秦朗的眼睛,只是小声说“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好起来才比较重要。”
秦朗气得憋红了脸。
但凌良说得对,现在重要的是快点好起来,这场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到现在也没有警察到学校里来,现在也不是个和凌良算账的好时机。
秦朗换好衣服后,出来没过多久,楼下又有了新的动静。仍然并非几栋宿舍楼期待的来警察的动静,而是,一场新的噩梦。
一楼救下同学的其中一间宿舍出事了,就在秦朗他们这栋宿舍楼。
他们已经听了会长的话后看过有没有同学被抓伤咬伤,明明已经确定过了,却还是在不到四个小时后,出现了感染者。
感染者是两个女生。她们没有明显的伤痕,所以那间寝室的同学包括她们自己都以为没事。
然而她们忽略了自己头上的抓痕,那些抓痕浅,带着些痛楚,她们只以为是被扯了头,头皮疼,并没有注意。
于是,又一件惨事就这样出现了。
容纳了二十多人的寝室里,到处是惨叫声与牙齿穿透皮肉血液喷溅的声音。
他们慌乱地拧开寝室的防盗门,没想到他们的声音太大,门外早就等着寻声而来的感染者,于是,房间里涌入更多的感染者,绝望的痛呼,传到楼上的学子们耳中,尤为惊心。
而那些想从阳台上求得一线生机的,翻出阳台就朝外狂奔,他们的度很快,但那些感染者的度同样不低,谁也无法预料他们究竟能不能逃掉,只能替他们祈祷,祈祷能幸运一点,活下来。
阳台上亲眼目睹了惨象的同学哀嚎“你们他妈的到底在干嘛会长不是让你们好好检查吗怎么还会”
那位同学骂到后面开始哽咽起来。其他的也都是这样的心情,难过,为那些死去的被咬到的同学;绝望,为现在被困在此地的自己。
“会长会长救命呜呜呜”忽然,一个声音从一楼某处传来。他的声音不太大,估计是害怕引回那些追着同学跑的感染者。
“谁在哪有被感染吗”李斌双手撑着阳台,伸出了脖子四处查看,终于,他在对面一楼刚刚爆的那间寝室的隔壁阳台里现了一个蹲在角落的身影。
那人不敢再说话,只朝李斌摇了摇头。
“怎么办,谁能救一下他”阳台上的眼睁睁看着的那些心情同那位侥幸躲过一劫的同学一样心急如焚。
“李斌,是不是在我们寝室下面”凌良朝阳台下望了一眼,看见对面同学的眼睛都朝着他们阳台下的方向看去。
“凌良对的但是你们在四楼”
这话一出,几栋宿舍楼的人又沉默了。四楼,怎么救如果是二楼还有希望。
“等着”秦朗立刻返回了寝室,在寝室里看了一圈后,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朗哥要我帮忙吗”小飞跟着秦朗回到屋里。
“网线。”秦朗说。
“我来。”凌良拿过他手里的水果刀,让秦朗先坐下,让小飞帮忙将桌子搬到墙壁边。
“小心点。”秦朗望着踩上桌子的凌良说。
k大的寝室讲究美观,宿舍里的网线都是用卡槽钉订在墙面上。凌良踩在桌上,拉着宽带接头这一处用力扯线,随着他的动作,屋里扬起了一阵墙灰碎屑。
“别抬头看我。”凌良侧低着头,就对上了正在替他扶着椅子脚的秦朗的双眼,那双眼睛很漂亮,也许是他突然低头,所以那双眼里的担心并没有被主人隐藏干净,于是凌良不自觉放柔了语调,“等会灰进眼睛会疼。”
[叮,凌良――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38。]
“哦”许是凌良后面那句话太过柔情,秦朗适应不了,匆匆低下头,敛下脸上的表情,只有跳动的心跳清晰地表达着他对这样的凌良有多欢喜。
尽管凌良够高,踩在桌子上又搭了一把椅子,仍然没有能将网线完全割断,只能尽量长。
凌良到了阳台,观察了一下对面每层楼的高度。他捏着手中的网线,对上对面阳台上那些满是希冀的眼,摇头道“不到5米,不够长。”
对面有人说“我们宿舍楼每层楼的高度是28,四楼的高度是112,就算减去阳台13和那位同学17,还只算拉到线头,也是远远不够的”
“给我”就在两栋宿舍楼满满的希望破灭的颓然失望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凌良低头去看,原来三楼还有人。正是那位上午扔了水瓶又甩了感染者一拖鞋的男生。
“你一个人”凌良问。
“嗯。我也把我寝室里的网线剪下来,长度应该够了。”那男生说着就要往寝室里走。
“等等,你确定你能快将他拉上来吗一旦他踏上阳台,那些感染者一定会现,如果你的臂力不够,他就会”后面的凌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听的人都能想象得到那场面。
三楼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他如果没在短时间内将那位同学拉离安全距离,那么暴露在感染者视野里的那位同学就直接成了饵,会被困在绳子上,被感染者将他分食或抓到腿部。
而如果那位同学攀爬能力不错,那他自己爬上来的度能快一点也可以,但那是网线,外面是光滑的隔缘胶,一个人极度紧张手心就会分泌汗液。那同学自己攀爬的结果有极大可能是爬到一部分时自己坠落。其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希望只能放在拉人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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