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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正合心意、孤注一掷的笑。
他慢慢抬起脸,露出漆黑丝下,色若晓春的容颜;同时,手指勒紧红绳,就要一把扯断。
气氛绷紧如上弦之弓,就在此刻。
“傅偏楼!”
伴随这道呼唤,方才面对十数个仙山道人毫不畏惧,伶牙俐齿嘲讽自若的少年,猛地僵住了。
他的神情像是裂开一般,冷面剥落,变得迷离而怔忪。
“……谢……”不敢置信,又想要相信地,少年没有转头,喃喃道,“……谢征?”
“是我。”
一双手从后探出,一只捉住他的手腕,一只捂住他的双眸,将他带进怀里,湿润的气息就贴在耳边,微微叹息,“……是我。”
在风雨和残垣中,这个突然冒出的青年和嚣张少年如出一辙的形容狼狈,长披散,衣衫浸透。
即便如此,挺直的脊背依旧不可摧折,手心的温热安稳如昔。
傅偏楼眼眶一热,冷醒的疯狂消弥,软倒在身后的怀抱中,听见一声紧连一声,急促的心跳。
就像某种证明,和他的心跳重在了一起,令他痛哭失声:“你活着!”
见他冷静下来,谢征也松了口气,一时间不禁有些脱力。
将哭到一塌糊涂的傅偏楼翻过来按在肩头,不让对面有机会瞧见那只眼睛,他这才抬眸,逐个扫过眼前的年轻道人。
漆黑瞳孔无悲无喜,犹如镜面,一一映出所见之人的容貌。最终,停留在中央,被簇拥着的男子脸上。
二人对视。
成玄对眼前这一幕感到几许眼熟,思忖片刻,忽然记了起来,神色严峻:“先前扔出玉佩,伤到那蛇妖的,就是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区区凡人,不足挂齿。”谢征捋起湿,撩至耳后,露出格外疏淡的眉目。
避让地垂下眼睫,一点墨渍似的小痣浮起,他又示弱般添了句解释,“他是我表弟,我们曾与一位仙长有旧,那块玉佩,乃仙长赠予。能从刚刚的劫难中活下来,也拜此所赐。”
说着,从袖中取出碎成两半的玉佩。
“仙长?是哪位?”
“……在下不知。”像在替表弟弥补冒犯的歉意,他有问必答,“那位仙长姓陈,只是偶然相逢,听闻,他来自虞渊仙境,不知是真是假。”
“姓陈?虞渊?”盯着玉佩,成玄沉吟着,“莫非是晚风真人?”
“我知道了。”他微微点头,又端起笑容,说道,“你名为何?虽是凡人,倒不卑不亢,有点风骨……将手伸来。”
“在下姓谢,名征。”
谢征恰当地流露出一些讶异和迷惑,依言探出手腕。
成玄上前两步,并指按在上边,霎时,似有什么一窜而过,谢征还未能察觉太多,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对面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般,自然道:“为斩妖孽,毁了你们的住处,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这样,此物给你。”
他一翻手,一块莲纹玉佩便出现在掌心。
“这是清云宗的信物,以后若你兄弟二人有难,凭此上山,能力所及,可提一个要求。如何?”
他对先前伸手的举动只字不提,身边众人也露出心照不宣的微妙神情。
谢征清楚他是在探自己的灵根,大抵是天资太差,入不了清云宗的眼,便没有多说。
他既不说,谢征乐得装傻充愣,接过玉佩点一点头,仿佛诚惶诚恐,“谢过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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