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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礼却没有再问,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同任何人比,他知道若是他知道了那些过去,只会自惭形秽,待在她的身边,会因为自卑惶惶不能终日。
凤如青感知白礼情绪,其实也有些后悔说了,她窝进白礼的怀中,哄了好一阵子,白礼才恢复状态。
两个人的衣物潮乎乎的,凤如青说,“不若我们上岸,要间房间,再说一下后面的要如何做。”
“先换件衣服,否则我怕你湿漉着太久了要生病,”凤如青说,“我来撑船。”
两个人从荷叶下出来,在蒙蒙细雨的夜色中将船撑到岸边。
花月湖,是条著名花湖,岸边上许多方便浪荡子与妓子行事的客栈。
凤如青先去买了两身干爽的衣服,随便寻了一间客栈,拉着白礼进去。
白礼却犹豫道,“已经很晚了,我怕回去太迟,太后那边无法交代。”
“况且我带来的那些侍从怎么没见?你将他们弄到哪里了?”
他倒是不怀疑凤如青会滥杀无辜,只是他确实没有在河边见着人。
凤如青还同他说,太后还派来了一些私卫,她也已经处理了,也不知是怎么处理的。
凤如青没有回答,只是交钱拿钥匙,直接拉着白礼进了房间,然后一进门,就把房门锁了,故意道,“可我还想你弄我,你要不要嘛?”
白礼顿时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忘了,但是他一进入状态,凤如青却捂住了他的嘴,满脸的调笑,一看便是在逗他。
“啧,你以为我拉你来这里,就是为这个啊,”凤如青手从捂着白礼的嘴,变成捏他的鼻子。
“你不说要我打听丞相沛从南的事情么,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打听好了,你什么时候要见他,我可以帮你,保证不被太后那些爪牙探知。”
白礼还搂着凤如青不想松手,凤如青挑着眉问他,“是听沛从南的事情,还是就只想跟我滚一起?”
白礼如果能够选择,确实就只想和凤如青滚一起,他并没有指望过凤如青帮他做什么,安排什么。
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付太后,待到他真的登上大位,有一次机会单独接近群臣,而那种场合太后并不能去,便是祭天大典之上。
他只有一次机会,成则能够暂时胜太后一筹,脱离掌控,但后路依旧艰难,且九死一生,他必须令太后措手不及。
沛从南与太后为敌,到时不出意外,会站在他这边,这种办法固然很危险,可白礼并不惧怕,他从小到大,每一天都是九死一生。
但凤如青这么为他,白礼也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松开了凤如青,抓住她捂住自己嘴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亲,说道,“我听。”
凤如青这才把手拿开,然后两个人先去洗漱,换上干爽的衣服。
凤如青又命店家准备了驱寒的姜汤,这才同白礼守着两盏明亮的灯烛,坐在桌边上谈正经事。
“沛从南有个十分宠爱的娇妻,已经有将近六个月的身孕了,”凤如青说,“名叫铃兰,乃是皇城中第一大商户之女,连妾室的名分都算不上,但居住在他的主屋,很是骄纵。”
白礼也说,“太后身边那道士,能耐不小,许是能够感知邪祟的气息,连你给我的果子都被他发现了。”
凤如青一顿,“什么果子?”
白礼也卡了下,接着脸色红起来。
凤如青透着烛光看他可口面色,白礼好一会,才从袖口最深处,掏出了一个已经干瘪的小果子放在桌子上,连手指都带着羞耻极致的粉。
凤如青看了一眼之后,顿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接着又神色奇异地看向白礼,问道,“这是分别那夜,我随手抛给你的吧,我说要与你同去,你死活不同意,我不在身边,你便是将这小果子日日揣在怀中,睹物思人?”
白礼把果子收起来,凤如青一把抓住他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摩挲了下,“小公子,你这番深情厚谊,可要我如何是好?”
“说正经事!”白礼把果子揣起来,正色道。
凤如青却笑得有些停不住,被人喜欢这种情绪,没有人会讨厌,尤其是这般的赤诚青涩,凤如青只觉心中一片柔软,水波轻荡。
不过她到底是没有再揪着这点事情去臊白礼,也继续正色,“沛从南年逾四十,正妻早亡,对外宣称多年未娶,无儿无女,是个缅念亡妻数年的痴情人。”
凤如青冷笑一声,“但其实他家中不仅有个五个月身孕的美妾,养在房中,后院的偏僻处还打了一处牢笼,里面囚着一位女子,还有女子所生的孩童,已经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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