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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很果斷地搖了搖頭，「6總，你應該感覺到了，比起伴侶，我作為一個工作夥伴更加合適。」
他禮貌地準備退出辦公室。
「離顧司遠遠一點。」6易開口。
辰年背對他，「我知道。他和你、我不一樣，他太純粹了。」
此刻，6易感受到了辰年對顧司遠的憐惜，那是他從沒得到過的情感。
他絕望地察覺到，顧司遠對於辰年來說是特別的，而他不是。
正當他以為他們之間的算計已經要告一段落，卻怎麼也沒想到，辰年會在發布會上擋在他前面，為他撥開了那把槍。
第三十八章6易_13
6易無法用一個看待普通下屬的眼光看待辰年。
這個人平日看上去正常的每一個行為，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這一次在城北的行動中6易發現，辰年聯繫的很多人，都結識於他們曾經出席的聚會或晚宴上。
這些人手中握著的資源並不多，並且在那當下並沒有太多利用價值，但辰年偏偏能抓住他們的特點，採用最小的代價，說服每一個人幫他完成一件小事，促使資源卯合。
從第一次見到omega信息素引導針劑，6易就判定，這事僅憑6三、6二不可能辦成，背後必定牽扯到除了路輝之外的第三方。
辰年明里暗裡點名輝豐集團，因為輝豐一有藥物原料，二有資金，三有信息源。
6易開始並不確定，因為他沒想清楚輝豐這樣做的動機。
辰年淡淡說，「要什麼動機，十多年前路輝出事，最大的得益者是6二還是6三？都不是，是輝豐。」
6易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於是他同意了辰年的主意，利用一方物流打亂輝豐商業布局的主義。
辰年又建議6易抽幾日去參加之前那群紈絝子弟的局，假裝喝醉後，跟一個平時的小透明多說所輝豐能源廠區的具體情況，特別點名消防。
那個小透明，其實另有身份，他是警方高層特點放在他們中間的線人。
果然，在他做完這件事後，市區的市場監督和消防開始轟轟烈烈地檢查起企業的消防設備。
輝豐一時間手忙腳亂，短時間內無法估計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例如城北偽裝成漿紙工廠的製藥廠。
消防查起來後，把市區里一些打著醫美名頭賣omega信息素製品的私人休閒會所被掀了個底朝天，這是犯罪行為，一時間全市的警察也出動了，挨個店盤查抓人。
這也是顧司遠「無意間」對他的有公安背景的二代客戶講述自己小男友悲慘經歷後的結果。
這時候，城北的亂子起來了，市區沒有充足的警力調配，但消防盤查的風剛剛刮到城北。
該死的人死了，沒有額外的傷亡，一方物流也把能運出來的藥品通通安全轉移。
這件事後，6易成功收攏了路輝集團內部屬於6三的權利，也順利平安地推進一代抑制劑的上市。
6易在盤查辰年整理出來的藥廠資產和藥物清單後，看著那些他只在母親留下的隻言片語中見過的藥物名稱，再聯想到那一段時間集團營業上的順利，他開始深深懷疑輝豐與多年前自己被綁架、母親被逼跳樓，以及婚禮時的車禍都有關係。
辰年或許都是對的。
6易事後想起這些，感到深深後怕。
他曾經被辰年溫順的外表所迷惑，認為這個人全權在他掌控之中，但現在看來，辰年心機之深，謀劃之遠，比普通a1pha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他要害自己，那麼或許6易現在早已被踢出局。
而現在，6易如今唯一的籌碼，就是他和辰年的永久標記關係。
按照辰年的性子，他決定要分手，那麼能挽留住他的機率並不高。然而一想到這麼一個機關算盡的人要離開自己，6易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萬一他投身到敵對陣營，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暫時有別的人能牽制住他，也不是不行。
如果那個人是顧司遠，也許是最穩妥的選擇。
6易權衡著利弊，在面對顧司遠漸漸無法遮掩的對辰年的愛意時，他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言。
他依舊把產品的發布會交給辰年來辦。
當天，辰年照例把幾套正裝拿到後台給6易挑選，看到他身上那件藍色系的禮服，瞭然地笑了，「看來我今天的這個工作多餘了，有人幫你挑好了。很適合你。」
6易從鏡子中看著滿臉笑意的辰年，笑不出來，他低頭系上手錶，「謝謝。」
「不客氣。安保醫療已經布置好了，你的前後左右都有人，如果有意外，從你的右手邊走。」
「好的。但你不覺得有點誇張了嗎？我擔心客人們會有別的想法。」
「以防萬一。如果你擔心這點，我把觀眾區的安保都往兩邊撤，儘量不影響會議。」
「好。」6易頓了一下，問，「遠遠什麼時候到。」
「估計會遲到半小時，已經派人去接他了。」
6易轉身面對辰年，「你要不要親自去接他。」
辰年愣了愣，似乎是在思考6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片刻，他答，「我還是在現場比較穩妥些。」
6易拿起稿子，朝門外走去，經過辰年身邊時，他說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我搞不明白，既然你喜歡遠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