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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冬起先的需求会很大,随后逐渐减少,最后,她也许不必要流泪,也不用陪伴在傅泊冬身边,只需要电话联系。
而瞿姜所能享受到的权益也列在了后面,大多是金钱上的支持,像是她又能回到瞿漛还在的时候,当一个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公主。
傅泊冬的合同拟得很好,很有分寸,在瞿姜能够忍受的范围里游走,留给了双方一定的舒适空间。
瞿姜甚至挑不出一根刺。
“看完了吗。”
听到问话,瞿姜这才挪开了视线,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真的没有拿错吗,这是给我的?”
“我会拿错吗。”傅泊冬微微倾着身,手肘撑在交叠的膝盖上,睡袍里若隐若现的腿又直又长。
瞿姜心觉也是,傅泊冬大概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傅泊冬倒不催促,抬手摘下了圈,盘起的头绵软垂下。沙前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打火机,她取来□□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屋外无甚动静,刘姨总是会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就连脚步声也会放到最轻。
在傅泊冬的私人时间里,所有人都不能打搅,虽然今天的私人时间显然不够私人。
合同上的每一条都描述得非常细致,有的连瞿姜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话都写得明明白白。
瞿姜莫名觉得,傅泊冬可能也是真的想让她还债,在还债之前,要将她培养成一名专业的演员。
这些条约并不是太难做到,但很离谱,尤其是让她穿着那条藕粉的裙子,在床边坐一晚上这样的举动,可怕的不是坐,而是要她保持清醒。
瞿姜觉得她会疯,傅泊冬的病也许会好,但她真的会疯,幸好合同里规定,她可以喊停。
这样的合同怎么也不像是正常人想得出来的,看完后她只觉得荒谬。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给你治病吗。”
“这样能让我感到舒服。”傅泊冬淡声。
“为什么是我。”瞿姜心跳如雷,忽然间也觉得自己离谱又可恨,因为她心底竟然涌上了少许的心动。
受不得穷,被欺负怕了,被人一承诺,就容易上钩。
傅泊冬似是不满意于仰头看她,于是站起身,平静的眼稍稍一垂,“我的生活已经变得很糟糕,你要赔我的。”
也许三个月以前,瞿姜真的会产生同情,可是她现在万分明白,这样的糟糕,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她抿着唇,因为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使劲地眨着眼,不光眼眶泛红,连眼珠子都像是红的。
傅泊冬平静地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商议。”
瞿姜压着声:“可是我还要直播,我不能一直在这里。”
“据我所知,”傅泊冬的神色似是不以为意,“公司还没有和你签合同。”
瞿姜皱起眉。
“你可以继续这项消遣,我不会阻拦。”傅泊冬拨了一下脸侧的湿,面上并无半分不耐。
瞿姜想说,她并不是在消遣。
“你也可以在这直播。”傅泊冬又说。
瞿姜别开眼,“可我得化妆,得换衣服,而且,公司有我用习惯的设备。”
傅泊冬笑得很轻,“这里也可以有你的衣服,有你想要的化妆品,有你用习惯的设备。”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瞿姜甚至不知道还能从哪里反驳,似乎在傅泊冬的面前,她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你如果想出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你要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傅泊冬把她手里的合同拿了过来,从文件夹里取出,把规定自己在家时,瞿姜不能离开别墅的那一条划掉了。
粗黑的迹飞快延伸,画出的线直得很干脆。
瞿姜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另一份也要划掉。”
“当然。”傅泊冬挨个划去,一边说:“我会买回来一些衣服,那个公司的服装太过低劣,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
瞿姜明白,这事刘姨也曾提过,傅泊冬不喜欢外来的东西在她的住处停留太长的时间。
但她还是小声开口,“质量……也没有很低劣。”
傅泊冬好笑地看她,捏着的往合同上敲了一下,“你的脖子曾被那件低劣的衣服给磨得红,你还替衣服辩解?”
脖子被磨得红痒的,似乎只有那一次,瞿姜一下就想起来了,也是那时开始,傅泊冬用一个名字奇怪的账号,给她刷了很多的礼物。
很多价值昂贵,她还不起的礼物。
既然傅泊冬看见了,那瞿姜也不能再解释什么,只好说:“那件衣服,是不太好穿。”
傅泊冬似乎想起什么,“我之前用来给你打赏的账号,是宋宸的,我重审视了他的昵称和关注列表,确实问题很大,我已经让他改掉了。”
瞿姜眨眼。
“你还可以再看一遍,从头到尾仔细看。”傅泊冬说。
没什么好看的,就一份离谱到像是出卖灵魂的合同,像是她会重拥有一切,等合同到期后,她又会一无所有,重经一次失去的合同。
瞿姜本来做足了打算,绝不能中傅泊冬的圈套,可一想到能拥有曾经的生活,她不免动心,就算只有一点点,那也是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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