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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卖部出来,邓伟庆快走了十来步,觉得两腿软脚底有些飘,看看四下里一切如常,便放慢脚步,跟往常一样迈起了八字步。他信步踱至食堂前面的空地,对面两层楼的营区宿舍离关灯还有点时间,但已是静悄悄的一片,偶有传出一阵老烟枪的咳嗽声,听起来是出奇的清脆。起先去小卖部的时候,蛙声叫得很闹猛,远近一片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或许是累了,这时也稀零了下来。空旷的四野完全被寂静的夜幕笼罩了。当然,以邓政工的身份是不会去探究什么“蛙声”是“一片”还是“二片”的。他掏出丰收香烟,撕开口子,麻利地抽出一支叼上嘴,顺手往口袋摸去,不见火柴影子,便转向值班室走去。
“邓政工!”背后传来一声招呼,“我还以为你在小卖部呢,吴姐说没见到过你,原来在这啊!”身后冒出的是矮个子民兵阿五,他摇摆着身体跑了几步在邓伟庆的身边说道。
“嗯,你在后面的,我怎么没听出来?”邓伟庆扭头问道,“我在小卖部,你看到了?”
阿五有点喘息地说:“没见你出大门,又不在宿舍楼,没处可去,估计你是去买烟什么的。”阿五咳了两声,继续道,“高小军送男人婆回来了。另外一个女的,二十四号叫张馨兰的,被蛇咬伤要住院医治。”
“谁给你说的,是高小军吗?”邓伟庆神经一紧,两手的掌心冒出汗星,不大利索地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给阿五,“我买了包香烟,在溪边溜达呢!慢点,慢点说!”
阿五笑呵地接过香烟,从口袋里摸出火柴先邓政工而后再自己点上。“就是嘛,我就说你去小卖部除了买烟,还能做什么!还沿着溪边巡视了这么久,蚊虫这么多,谁吃得消?大家一直都在夸你是‘最革命、最大公无私的人’!本来是想等你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再向你报告的,可是,想想又觉得这件事情不一定简单,早点向你报告,总是没错!”阿五抽了口烟说,“男人婆是说已经得到保卫部的同意,让我们自己打电话去证实,保卫部就了来电话通知了我们值班室。高小军的拖拉机“突突”地一走,我就出来找你了!”
“哦?就这么点地方,找好几圈了吧?反正要巡逻,怎么不往溪边方向走呢,往那边走不就早点碰上啦?!”邓伟庆知道,整个劳动学校的几个营区,都归保卫部管理,工宣队只负责宣传、教育和指导运动。他也多少听到一些说刘光远主任是很想兼管保卫部的,毕竟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据说是军分区支左工作队不同意,保卫部是工人民兵组织,为防止群众武斗,保卫部主任还是由支左工作队的一位副队长兼任,西化革委会主任则是支左工作队队长军分区的一位副政委兼任。刘光远是部队转业干部又是工人阶级出身,在保卫祖国海防的斗争中还立过战功,革命坚决路线坚定,自然是“三结合”代表之一,自然是无产阶级工人宣传队主任的合适人选。
邓伟庆很庆幸那次在厂区前广场,举行的“西化工人愤怒声讨美帝苏修霸权行径,声援阿拉伯人民正义民族解放事业”大会,自己就站在车间负责宣传的副主任旁边。副主任拿着扩音小喇叭,口号喊得嗓子都哑了,见小邓高呼口号时嗓子清亮,便将手中的小喇叭和一张粉红色油印的口号单一起交给了他,用完全沙哑的嗓子大声叮嘱他,每隔几分钟就按照单子上的口号顺序带着大家高呼一遍,还把挂在自己腰间的一只小闹钟解下来,紧了一下条,让小邓也在腰间挂着,随时掌握高呼口号时间。交代完毕,副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是鼓励也是不容他推辞,总之一句话:口号必须要响亮!邓伟庆勇敢地向副主任点了点头,举起小喇叭,对着口号单就喊了起来。这一喊,惊了副主任一跳,他本能地捂了一下耳朵,但又很快地放了手,朝小邓竖起了大拇指。周围有几个女工,没等邓伟庆喊第二遍,就将他推到边上那张摆着水桶的方桌子上,还朝他鼓了鼓掌。邓伟庆就一直站在方桌上,按照四五分钟一遍的节奏,带领大家高呼口号,声援十万八千里之外,为民族解放斗争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阿拉伯人民,直到大会结束,也没有喝上一口近在咫尺的水桶里诱人的清水。他的表现,被主席台上的刘光远看在了眼里。之后,工宣队政工科里便多了一个邓伟庆,没多久邓政工的名声开始在厂区有些响了起来。本来还可以再进步的,说是母亲的家庭成分有些偏高,外公在解放前是木河盐业公司的职员,那是国民党政府搞的专卖公司,解放初期有过进步表现,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又被戴上了右派的帽子。而外婆则是舞山镇上一户经营烟草、盐和南北杂货的店家的女儿,总之都不是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队伍的。外公外婆老了,母亲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每次看着邓伟庆回家,多少带着些愧疚的神情,用心地给表现积极的儿子烧好饭菜。他看得出来,只要他吃得香,母亲就高兴,否则就一言不,在一边做着针线活。那次他被高小军打伤住院,母亲是一反常态,要跑到她哥哥家去狠狠地骂内侄高小军,父亲劝她别过去,说他爹会教育小军的。母亲不听,气呼呼地赶到哥哥家,骂了侄儿小军一顿又数落了老哥一通,最后还在哥哥家伤心地大哭了一阵,直到老邓赶来,才被拉回家中。舅舅不思悔改,表弟蛮横无比,邓伟庆在医院里躺着的时候就想得很清楚,不跟这样的亲戚彻底决裂,他邓伟庆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邓伟庆说:“高小军送男人婆回营区,他在私用拖拉机,你们都不吱一声?”
“嘿,谁敢啊!像我这样的十个上去,还不够他一拳呢!”阿五始终笑呵着,“情况报告完了,我继续去巡逻。”说罢,就要往相反方向走去。
“等等,先回值班室再说!”邓伟庆拉住阿五,一同回到值班室。他的意思是,想值班民兵骑着营区仅有的一辆二十八寸的自行车送他回两三里外的办公楼,阿五个子小,在值班室看门。值班民兵和阿五对看了一眼。阿五开口道:“邓政工不顾休息,在营区忙这忙那的,咱们自然是要支持的。你人比我高,邓政工也相信你,就送他一送吧。只是泥路上坑坑洼洼的,夜里骑车多加小心才是。”见阿五开口,值班民兵接了一句:“知道,送到就回来!”
邓伟庆还不知道阿五是小组长,虽然值班室只有两人在看门,整个校区范围还有好些个小组在机动巡逻,自行车就是在紧急情况生时他们应急的交通工具。值班室算是固定岗,大家觉得阿五年纪要大些,比不上青壮年的脚力,都主动劝他留守值班室。阿五也很感谢大家的体谅,只要他在值班室,就隔三差五地多少备点家里老婆做的炒豌豆、番薯干和土豆饼之类的小点心,带上一罐自家酿的土麦烧,等巡逻组两人或三人按点到值班室时,拿出来大家一块来上两口,再抽上口烟,乐得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阿五的巡逻岗他们给包了。阿五也尽量地争取安排在夜班,明面上是自己多做点,让阶级兄弟好生休息,白天有精力“干革命,促生产”,而真正的目的是心里惦记着的吴姐。一个众人眼里老实巴交的好人阿五,有谁会料到他的小九九?他刚才去小卖部时,吴姐是一脸的不高兴。她开始以为在门外偷看的是眼前的这个老鬼阿五,不料却是邓政工,气急之下把自己的嘴唇也磕破了,后来又没有得到满足,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的里外是莫名的难受!她瞟了眼阿五,说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嘴唇磕碰到脸盆,皮破出血肿成了猪八戒一样,腰也有些痛,不知道有没有扭伤,本想提桶水擦个澡的,现在都提不了,正要收拾去澡室洗呢。阿五忙说:“好,好!在哪洗我都给你看门!等会在腰痛的地方用万金油刮一下就没事了!”吴姐努嘴道:“你这老鬼,只会看门流口水,没一次中用的!”本已经肿翘的嘴唇,再让她一努,还真的就像了二师兄。阿五拼命地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值班室里,邓伟庆想有人骑车驮他回去,阿五才巴不得他早点走哩!
邓伟庆和值班民兵刚推着自行车出门,阿五就随即关了值班室的门,并在门口挂上一块小纸板牌子,上写:喊声就到。安排停当,阿五兴冲冲地“巡逻”到女澡室,门口关着一扇破旧的木门,里面亮着灯,传出一阵阵撩人心神的女人的泼水声。阿五转到女厕一边,这里较偏,不易被人觉,更关键的是这里有一块砖头大小的墙洞,离地面一米左右的样子。平常塞着砖块,即使是大白天,如不仔细查看是现不了的。再往里靠近女厕门口稍矮一点也有一个裂缝小洞,水管大小,只够一只眼睛瞄着,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阿五小心地将砖头抽出,往里看时,一切尽收眼底。澡室里的吴姐是上下不着寸缕,正在水槽搓洗着毛巾裤头之类的小样衣物。阿五注意到,她还不时地侧头看一眼门口,莫非是在惦记着自己?他有些热血奔涌,很小心地把砖块放回原处,轻手轻脚正要往门口摸去,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阿五立马转身拐进了边上的男厕所,好歹撒了一泡尿。从厕所出来,见四周如常,他又往女厕方向过去,顺着小洞中漏出的光亮,往里瞄去,就见男人婆上穿男人白色大背心下着花布大裤衩的一身肥硕的皮肉。一旁的吴姐已经穿上衣裤正往脸盆里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离开了。阿五赶忙沿路退回装作正常的巡逻,心里暗暗痛骂着男人婆,早晚不来偏就这时候来洗她的臭皮囊,尽坏人好事。他盘算着,熄灯后再去小卖部,大不了就买包“经济”。
却说邓伟庆,一到行政楼路口就从自行车后架上跳了下来,一个趔趄,还差点儿坐到地上去。他一边摸着被铁架震得痛的屁股,一边挥手让值班民兵回头。他有些踉跄地往办公室走去,早知自行车后架震得厉害,还不如走回来,两腿软大不了就慢点,又没人追着。他走过办公室,在宣教室外面朝里一看,却见钱西来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觉。他很不高兴地回到隔壁的办公室,做笔录的工宣队员将钱西来的供词递给他,他一目三行地看了一遍。
“他今晚怎么办?”另一个队员问道,“要不让他回宿舍算了!”
“不!”邓伟庆说,“那个女的还在医院,如果真有事,姓钱的又没讲清楚,一旦刘主任过问,我们岂不被动?”
“那你说咋办?”笔录队员插话。
“把他带到‘单人房’。明天再认真地审一次,然后请示如何处理。”邓伟庆严肃地说着,“还有,要开灯!你们没看到他在隔壁趴在桌上睡得很香吗?”
两位队员算是新手,从车间积极分子中选拔出来还没两月。他们也知道邓伟庆不是政工组的头,上月底东江省“工业学大庆”模范单位和积极分子来西化参观学习,交流经验,组长在布置厂区环境,挂横幅标语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躺在医院无法下地。“伤筋动骨一百天”,尽管政工组没几个人,但琐事多,需要有个人跑腿动嘴的。刘光远便指定邓伟庆临时招呼一下,有事就直接找他汇报。既然邓政工交代,两个队员便不再多说,起身去安排了。他们叫上钱西来,带他往“单人房”去。
邓伟庆说的“单人房”,是距离行政楼七八十米开外的原来堆放杂物的几间平房。去年从东州转来一个反动学术权威,上头指示要单独安排,这才清理掉一间平房里的杂物,在地上铺些稻草再铺上一张草席,给那位有了些年纪的反动权威安了个窝。开始大家还有些好奇,有事没事地往那边转,看看有些来头的反动权威长得什么样。看过之后,都很是失望,因为这个反动权威跟附近村子里六十来岁的老农没啥两样。没过几个月,这个反动权威的老头又被送他来的上头给接走,据说是上头的上头要老头出来工作。今年初,这房间又安排过一次隔离审查,是本地文化局的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说是有海外关系又是国民党的特务,背景复杂。这下办公楼这边好奇的就更多了,特别是夜晚,总是有几个想看女特务是如何睡觉的。在大家五花八门的评头论足中,不到一个月,就被公安带走了。别看这几间极其简陋的平房,每间的横梁上却都安着一百多瓦的大灯泡,只要夜里一亮,就招来满屋子的蚊虫。据说隔壁一间曾经关过一头大水牛,不知道那个牛倌是忘记了还是有意跟大牛过不去,临走时把木门锁了却没关灯,结果大牛被蚊虫整整折磨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去放牛时,才现木门已被撞得脱了门框,门锁一开就差点要翻倒,大水牛是两眼的通红,惊得牛倌赶紧带它去溪里泡水。反正前面在“单人房”住过的两人,被带走时都没了来时的人样。
钱西来被两个队员带到“单人房”,告诉他今晚就待在这里。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满地都是杂乱的稻草,一张破草席半卷半折地歪在墙边,空气里还飘忽着一股老粪坑才有的屎尿味。钱西来想,能躺下总比趴着睡要好,至于干净与否,臭不臭,就当是下地干活累了随地歇息一样。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趁着灯光赶紧把草席拉起来抖了抖,好在稻草上铺平躺下。这一抖不要紧,灰尘粉末蚊虫尸壳和席子草屑一下子弥漫了整个空间,再加浓烈刺鼻的霉臭味呛得他是直往门口跑,想换一口清爽的空气。他伸手拉门却已被关死,再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原来这扇门是包了一层洋铁皮的厚木门,外面上的是拇指粗的钢管插销。钱西来抚胸弯腰转到焊着钢筋条格子的除了蜘蛛网其他什么都没有的破窗前透了几口气,随着胸肺的起伏又招致背部阵阵的疼痛,只得轻轻地小口呼吸。没等他缓过气,一些飞虫从窗外直向他站着的窗户飞扑进来,有几只直接碰撞到他的前额和耳廓。钱西来躲开窗户,把草席靠墙铺好,想找开关赶紧把电灯关了!他四处找遍也不见开关,抬头看灯泡,一群飞虫已经围着它形成了一个舞动的圆球。平房上的水泥横梁距地面足有两个成年人的高度,要想把灯泡卸掉除非有梯子才够得着,而屋内除了散着屎尿臭味的霉烂的稻草和一张几乎腐烂的草席,其他一无所有。
钱西来有些绝望地靠墙蹲下,摸了摸上口袋,掏出已被压扁的经济牌烟壳,里头还有一支没了形的香烟,又搜了下左右口袋,还好,衣袋角落有两根火柴,火柴壳也有半片还可以一用。他小心地划着火柴,将嘴里衔着的香烟点上,慢慢地吸着,深怕呛了咳嗽引胸背疼痛。看着手中的火柴,他突地想起上河镇农民在瓜田守夜时用火驱赶蚊虫,再看这里满地是稻草,想到这里,钱西来习惯地咧了咧嘴角。一小截火柴很快烧到了手指,他将短短的火柴杆弹在地上,沿着墙角屁股落地坐了下来,等手中的烟抽完就用最后一根火柴点火驱蚊。还没抽到两口烟就觉得后腰小腿有些痒,伸手抓了抓,仔细一看,尽是蚂蚁大小的爬虫向他袭来,吓得他立即跳将起来,忍住背部疼痛,拼命拍打着腰背、屁股和两腿,两脚不停地踩着地上移动着的小黑点。折腾了好一阵子,感觉身上的爬虫基本上被拍打下来了才停住,他看看草席,不由地摇了摇头。再吸上一口几乎就要烫着嘴唇的烟头,他顺手扔在地上,正要踩灭,又突然收住,蹲下拾起还在冒烟的烟蒂,将它放在靠窗一侧的角落,再拢了一把上面干燥一些的稻草盖上,慢慢俯下身去吹起来,半晌也不见冒烟,而胸背却越疼痛的厉害,只得作罢。他把空烟壳张开卷成小喇叭,摸出最后一根火柴,将圆筒烟壳点燃,又将角落里刚才吹了一会的那小把稻草点上,不过很快烧完。他趁着火苗又抓了些稻草盖上,这下总算冒烟了。钱西来又6续抓过一些稻草添上,带着呛鼻气味的稻草烟逐渐占满了整个房间,并透过窗户向外冒去。
不一会,钱西来就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而且呛得厉害!他顾不上许多,捂着嘴鼻用脚去踩灭火堆,却踩得火星四溅。他摸到窗户朝外大喊救命,还没等他张口浓烟就灌满了鼻腔,呛得直咳,只好俯下身子退到烟雾相对要稀少一些的门边蹲下。
“平房着火啦!”一个男人大声喊叫的声音从行政楼方向传来,在寂静的夜幕中,喊声格外清亮,且凄厉惊人!
那个做笔录的工宣队员正从办公楼一侧的厕所出来,听见有人喊“着火”,急忙跑到空地上查看,只见亮着灯光的那间平房窗户直冒着浓烟,不远处有两人正往平房那边跑去。这时候还在室外跑动的除了巡逻的民兵还会是谁?他赶紧回到办公室,推醒横在木条椅子上睡着的邓政工,另一个队员睡眼蒙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好像也听到了,是平房那边着火!”
“呃,着火啦?”邓伟庆睡眼惺忪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问道,“快!快救火!不能死人!”
两个工宣队员拿上角落里的扫把就往平房跑去。邓伟庆用手抹了把脸,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个高喊“着火”的正是巡逻的民兵,他和另外一位刚好往行政楼方向走来,看见平房那边亮着灯光的窗户冒着浓烟,边喊“着火”边急忙往平房跑去。一个气喘吁吁地说:“接班时没听说平房这边有人啊?难道是刚临时安排进来的,你知道不?”另一人也呼哧地喘着气说:“不知道,没听说!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猜啊,十有八九是邓政工他们工宣队干的事!”两人跑到平房,门没有上锁,只是钢管插销插着。一人将门打开,门内的钱西来没有注意,随着打开的门板向外扑倒在地。“哟,死人啦!”开门的民兵惊叫着。
地上的钱西来本能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加上背部的疼痛,整个人蜷缩着,拼命地朝门外的空地爬去。
“是活的!喂,里面是怎么烧起来的?”一个民兵将钱西来拉了起来问道,另一个民兵想进去一看究竟,也被浓烟挡在了门口。
“是地上的稻草······喀,喀!”钱西来边咳着边说。
“是你放的火!”邓伟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平房门口,听到钱西来的话,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喝叱道。他朝一起赶到的两名队员喊道:“把他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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