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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西格玛（第2页）

至今为止，影子基本上每次只会出现一名。不过，感觉如今船长与少女是同时进入自己的视线内。

察觉到这点时早就为时已晚──一瞬间便逼近至西格玛眼前的刺客少女，以抹杀情感的嗓音询问：

“你是……寻求提尔奈林的魔法师吗？”

于是，西格玛即是在此瞬间，踏入蛮不讲理的“考验”。

并非出自任何人的要求──

只是，为了想明白自己是谁才涉足的考验。

甚至在不知道跨越考验的未来所寻获的“自己”，究竟是荣耀抑或绝望的情况下。

西格玛并不记得过去自己成为少年兵的瞬间。

从懂事时就被灌注幼年兵的生存方式，大约五岁左右就被强迫开枪。后来更因为参与了奇妙的魔法实验，使得忍耐肉体与精神上的痛苦也成为每天的课题。

一支出自魔法师之手所创造的部队，用来进行对敌国展开魔法性军事作战。

自己似乎是基于该目的，而创造出的部队成员之一。

同为有魔法资质者──不论是偶然表露出来或是魔法师的远亲，刻意聚集这群身体有“魔法回路”的士兵们，再找身上同样有些许魔法回路的女性士兵们交媾。

在以这种方式生下来的孩子们之中，筛选二十四名拥有实用等级的魔法回路者，赋予他们希腊字母的代号。

这些人组成了一支连国民都不知晓其存在的无名特殊小队。

无关乎隐匿魔法与否，而是以异质力量造成敌国损伤──在此般思维下创造的部队，因为以钟塔为的魔法师们事前察觉到其行动，而出手彻底摧毁当时尚不稳固的独裁政权。

等他明白自己正确的出处时，已经是旧政府彻底毁灭，获得解放之后。但此事究竟是真实或虚伪，对西格玛而言其实根本无所谓。

简直像有人从旁赋予母体智慧，而不必去学习魔法般，过程相当自然地促成生产。

然后，这名孩子会在母体来不及赋予名字前就被夺走，并在还不记得母亲的模样时，便步上成为政府的道具一途。

如今自己仰赖著那幼年期的经验成为魔法师佣兵，但这段佣兵生活也仅是雇主交代什么就办什么，并没有值得提的内容。

“其他方面，就真的没有特别能讲的事了……”

“虽然你讲得很轻描淡写，但从旁人眼里看来，这可是一段很凄惨的人生耶。”

西格玛为了能与自称影子的人们圆滑地进行交流，决定先描述一下自己的身世背景，但经过重新自我审试后，领悟到自己的人生确实总是在做些别人硬推过来的事。

即使体认到自己并未因此感到特别空虚，因而觉自己果然在某面不太正常，但事到如今也莫可奈何。

于是，持蛇杖的少年紧接著现身后说道：

“你的母亲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据说是以魔法师助手的身分，参与位在极东国家生的提尔奈林战争时死掉了……对方是叫织甜欣长的魔法师。”

“既然你清楚记得魔法师的名字，那你应该对他有些想法吧？”

“不，很难说吧？除了当过助手外，我根本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再说我也不认得母亲的长相或名字。之所以晓得织甜欣长这名字，也是因为他在魔法师佣兵间，是个被奉为传说中男人的知名人士。”

这个人既是以魔法师杀手的别号而受人敬畏的自由魔法师，也是直到受艾因兹贝伦雇用前，不停于世界各地执行危险任务并一一完成的干练男子。

虽然听雇主说织甜欣长直到第四次提尔奈林战争尾声前一直一路胜出，但自己的母亲似乎是在那段过程中死于非命。

“只不过……如果她是基于自己的意志跟随那男人的话，我倒是有点羡慕母亲。”

“羡慕？”

“不论母亲对他抱持何种感情，至少她在名叫织甜欣长的男人身上找到生存的意义。然而，我却一无所有，既没有尊敬的人，也没有该狙杀的仇敌。”

船长耳闻西格玛这番与其称为自虐，不如说仅是平淡陈述事实的言论后说道：

“这没什么，你也能找到生存的理由。只要经历几次赌命相搏，自然就会现值得赖以为生的事物。克服绝境吧，小鬼。持续对抗神，绝对别轻易认同祂们。你生存的证明将会在那之后孕育而出。”

为了获得生存的理由而克服绝境简直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