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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和大學的時候那樣,同時間只能做一件事,沒辦法三心二意,認準了什麼就很難改變想法,怎麼說都沒用。
好像時間不會流逝,人不會變,通貨緊縮和物價上漲是無法被理解的事。
「你們有出口的資質嗎?」姜清晝把指間那點橘紅色的火掐滅。
「啥?」油頭問。
「原木木料現在海外價格一直走高。」姜清晝口氣冷靜,好像個資深的同行:「你要是想賺錢,可以試著往美洲走。」
油頭顯然沒料到話題走向,語焉不詳:「這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水挺深…林場也不是什麼大公司,幾個兄弟一起弄的。」
姜清晝吹了陣寒風,抽了味道不太好的煙,思路清晰了許多,繼續說:「我可以給你介紹下游。」
「啊?」油頭震驚。
「你不用自己跑,只需要聯繫國內的人,價格應該比國內的市價高一倍。」姜清晝記不太清,只能模糊地保證,「手續不用管,你們林場剩下的都可以包給他。」
「但是有個條件——」姜清晝看見他眼裡騰起的希望,「海華要的木料,你留給他們,按照原來的價格。」
油頭神色複雜地看他,感覺冷汗都要掉下來。
「不是海華。」姜清晝改口,「是於叢要的。」
油頭老闆頭上的髮油已經乾涸,幾縷不明顯的頭髮黏在一起,被從西而來的風吹得飛起來。
姜清晝聲音壓在喉嚨里:「我剛才聽了一些,要的不多,算下來你不虧。」
還賺了,油頭沒說出口,把這事在心裡轉了轉,有點不懂他的意思,開口:「姜老闆夠義氣。」
他這下知道姜清晝肯定不是海華的老闆,嘴上的稱呼沒變,心思變得微妙了點,猶疑著開口:「你們交情很深哈。」
在他看來,這番交換有點太折騰,油頭忽然明白了什麼,問:「這事是不是不用跟小於說啊?」
姜清晝自知行為不甚高明,過了會,才點點頭。
他心意難平,一堆過往的破事還沒解決,還先給油頭推了原料代理的聯繫方式。
「謝謝啊。」油頭聲音有點顫,沒掩藏感激。
姜清晝想起來有點久遠的日子,在洛杉磯的時候,他也這麼跟人說過話,胸口凝滯的憤懣和不解隨著句感謝消散了。
收起手機,空中落下的雪就變大了,周圍的溫度卻好像升高了一點。
白色的痕跡逐漸增加,視線也明朗起來。
姜清晝活動了一下發僵的手指,剛握緊,若有所感地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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