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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阿布的呼喊,正坐在木凳上修理马鞭的克里木立刻站起来,手在衣服上揩了一下,才大笑着和阿布拥抱在一起。这个克里木其实是个年轻小伙子,但可能是长时间暴晒在太阳底下看守马场的缘故,他的皮肤黢黑粗糙,一笑起来面孔上的雀斑和纹路就很明显。
“我带着朋友来了。”阿布扬着下颌,姿态非常大方,“我跟爸爸说过了,给他们挑最好的马。”
克里木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原野吹了声口哨,这哨声短促,却极为响亮,好像瞬间划亮了整个马场。
很快一匹白色的骏马领着两匹棕色的小马一起朝帐篷处扬蹄踏来,到了近前,克里木一拉缰绳吁了一声,捋着鬃毛对阿布说:“白色的这匹最高大,坐两个人都没问题,剩下两匹矮一点,也更温顺安全一些,你们随便挑。”
按照夏赊雨一贯比较稳妥的性子,他一定会选择棕色的更温驯的马,不过他承认白色的这匹看起来实在是过于骏美,昂首阔臀,皮毛油亮,鬃毛在风里猎猎时,实在英姿飒爽。
见无人主动,傅苔岑率先走到白马旁边,踩了下脚蹬试探了一下,随后拽紧缰绳翻身一跃而上,夹紧马肚的同时还知道摸摸马匹的颈项,安抚它的情绪。克里木看他的姿势就知道是会点儿的,拉着缰绳让马适应了一会,便也松了手。
傅苔岑驱使着马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老神在在地走到夏赊雨旁边,垂着视线问他:“要不要一起?”
夏赊雨觉得自己的第一反应好像是拒绝,但是傅苔岑一伸手,他就下意识把手也递出去了,随后踏上傅苔岑让出来的脚蹬,也跟着被一把拽上了马。
余光里似乎瞥见盛欣阳不满的表情,甚至开了开口要说什么话。可是转瞬即逝,夏赊雨什么都没有听清,就被傅苔岑的一声“驾”给扔到了脑后。
感受到对方的紧绷,傅苔岑扶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耳边笑:“你放松一点。”
话语接收到了,但脑子处理不了,夏赊雨紧紧盯着前面,感觉自己随时要摔下去:“等一下,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安全……”
话音未落,傅苔岑又喝了一声“驾”,风一下子跃动起来,呼啸着剐蹭耳骨。马蹄踏出激烈的哒哒声,更近一点的,只有背后傅苔岑发出的急促且令人耳蜗发麻的呼吸声。
这马确实烈,时常有肉体被载动向前,灵魂还在原地的感受,夏赊雨靠着傅苔岑发汗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快跳出来,这种濒死感令他一面觉得自己是疯了,一面又觉得好爽。好像和傅苔岑一起就总是这样,他本来只是冰冷的蜡,但是傅苔岑会点火,裹挟着他剧烈地燃烧。
马穿过树林,从谷底直奔山顶,小丘的那一面是什么,看不到路,悬而未决的感受像立在悬崖边,有高坠之感,夏赊雨死死抓住鞍,不禁失声喊了起来,不管不顾的:“你慢点,傅苔岑,慢点!”
声音紧绷地发颤,但又是带笑的,好像拿人没办法,也可以一起“赴死”。语义听起来也怪,像在床上说的调情话。仔细想想,本质也没什么不同,肾上腺素飙升,前戏、高潮,以及结束后延宕的情,,yu。
傅苔岑指节泛白,紧勒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速度这才减下来,风倏忽间变得悠悠然,橘色的落日垂在山脊,天际线也被晕染成了玫红色。夏赊雨脊背放松了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已经感觉到椎骨后傅苔岑明显的反应。
是对他,还是肾上腺素狂飙后自然的生理变化,夏赊雨无从判断。但他自己也觉得燥,身体发紧,他们都穿的少,马儿变慢之后,身体的摩擦像小说中的一抹闲笔,言有尽意无穷,更令人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傅苔岑对他说:“你要不要自己牵绳?”
夏赊雨也想试试,于是自然而然接过来,傅苔岑的手无处落,便款款扶在他的腰上。
“你看你担心的事其实没有发生。或者说,其实大部分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傅苔岑缓慢地说,“夏赊雨,你有没有发现,人生有时候很需要冒险。”
傅苔岑的话似乎再一次把他自成一体的体系撕开了一个口子,“绳子在自己手里很好,因为可以自行调节速度,但不在自己手里也有不在的乐趣,因为你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伴随着话语傅苔岑的手渐渐往下走,夏赊雨昏昏沉沉的,觉得很晒,很热,缺氧,同时有种汹涌又狂乱的悸动。
“傅苔岑!”他没什么说服力地阻止,“我们在马上……”
“你牵它的缰绳,我牵你的……”傅苔岑的手从运动褲的边沿伸进去,声音有些懒懒的,“所以回到刚刚那个话题,我觉得你有时候大可以放松一点。”
像魔术师的一个响指,夏赊雨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真的在傅苔岑的手里放松下来,嗅得到草的腥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一点点膨胀,上涨。在水位彻底溢出前,他听到傅苔岑在他耳边笑了一下。
“夏赊雨,承认吧,明明是你更需要被我。”
他技术更好
他的东西最后被傅苔岑一点一点抹到了他的腰上。等回到的时候,清醒了些的夏赊雨还是为刚才两人做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没有彻底解决是最难受的,其次是湿湿嗒嗒的体感,好在阔大的防晒服遮住了内里的一切。
夏赊雨下马的时候,看到盛欣阳骑在那匹棕色的马上,不咸不淡地注视着他。
这匹马虽然温驯,但由于盛欣阳一直不得章法,因此也没能驱使它真正奔跑起来。他大汗淋漓,又十分狼狈,只得一直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有说有笑地同乘。他原本对这个下午有所期待,却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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