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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苎垂着眼睫,声线如常:“多谢王妃关心,药膏便不用了,我的身不易留痕,结痂脱落,要不了多久便会好了。”
宁王妃闻言神色淡下去,“哦,是吗?我还以为会留下一辈子呢。”
两人之间本就无话可说。
宁王妃并未留在此处多久,宁王前脚将离去,她坐了顷刻便站起身离去。
翌日。
宁王知她心中担忧师府,府外的轿子早已经备好,就等着她醒来。
日悬苍穹,天澄清蔚蓝,春日喜鹊跳落至马车顶,欢快地叫唤。
宁王看见被紫苏扶出来的女子,身着水青绿湖长裙,手腕搭着绢帛,行如九天玄女般被紫苏扶着款款而至,雪白的脸上近乎透明。
师知苎走进后,宁王想伸手从紫苏手中接过人,但还是忍住了。
他关切地低言询问:“身子还可以吗?”
“多谢王爷,无碍。”师知苎颔首,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长姐,还有姨娘。
“好。”
宁王跟在她的后面,将后面的马车竹帘子撩开,亲眼看着她坐进去,又折身嘱咐牵绳的马夫几声,才上了前方的轿子。
街道热闹,叫卖声不断,隐有几分安闲之意。
师知苎将头靠在马车壁上,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恍若隔世。
突然想起了以前,当时她并不知道秦照是宁王,师府门风甚严,她出不去便悄悄学了简单的开锁,与他在外面私会。
长宁街大小地方从未逛过,多是游山玩水去无人之地。
当时她以为秦照是不喜热闹,后来才知,是不喜被她发现他就是宁王。
想起以前的犯傻,师知苎嘴角轻扯,对自己讽刺一笑。
她以为与他是两情相悦,谁知他早已在鹿台金殿上,求娶了魏府嫡女为宁王妃。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似起了争执。
她撩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原是两辆马车对峙道路中央,谁也不让谁。
敢与宁王对峙不让的人不多,她注意到对面的马车极其奢靡富贵,甚至连轿身都是贴着金箔,侍卫戒备甚严,为首的那一位还是她熟悉的面孔。
是赵凿。
看见他,师知苎便想起来了那人,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那日在街道上便已经知晓,淮南王之子,顾侯爷,顾蕴光今日归京。
顾蕴光正是囚她几月的那个男人。
虽然顾蕴光不会在众人眼中光明正大地抢她,但她与这位顾侯爷的怨仇实在不算浅,宁王也是。
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
果然如师知苎所想,为首的赵凿当看不出来对面的马车是宁王府上的,大剌剌地停在中央。
赵凿语气微凉:“前方何人,速速让路。”
行军之人一身戾气,尤其是高头大马的赵凿更像是山中嚣张的土匪,严厉又张扬的冷喝,完全没有将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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