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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道的咒法是蒋子道根据古籍研创的,林师心想,虽然民间多有关于这咒法的传闻,可也仅是传闻,怎会有他人学过?!
那张半仙见他二人未被唬住,原本哆哆嗦嗦的脸唰地一变。“真有意思,我难道还不像么。”他喃喃一声,从一旁摊位上顺手抓了一把剑,脚尖一点地,剑身指向二人方向,猛地袭来。
这不是张半仙!
林师和刘景珉同时警铃大作!刘景珉伸手将林师往身后一护,右手拔剑出鞘,剑身相撞,叮!地一声挡下张半仙手中的剑。
继而那人右手一掏,一记寒光脱手而出,朝着林师的方向飞去!
刘景珉猛地发力打开长剑,将那凌空而至的寒光半路劫杀!细看,那是一枚手掌大小的弯刀。
弯刀打着旋飞回张半仙手中。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可以打,但能全身而退非常小,况且
他瞥了眼身后。
况且若是此人偷袭他身后的林师,他没有办法保他平安。
“你是谁?”林师站在刘景珉后侧,心觉不妙,问,“张半仙去了哪里?”
“原来你看出来了。”那张猥琐的脸嘿嘿一笑,剑锋一转,避而不答,“与其问我是谁,不如问问自己的身边的人是谁!”
剑身随着话语再度而来,兵戎相见间,他随手摘下摊子上的一个半脸面具,扣在脸上,那一瞬间,刚刚那个猥琐的“张半仙”不见了,陡然变得冷血肃杀起来。
刘景珉盯着脚边的咒纸,终是认了出来。“咒术。”他皱眉,手中的剑紧了又紧,咬牙一字一句:“你是天文道的人?”
“你就当我是吧。”“张半仙”呵呵一笑,“我想你也希望我是。”
站在刘景珉身后一直没有动作的林师蹙着眉,没人看见他眼神在听到这句话时渐渐暗下去。宽大衣袍下,他的手指突然轻轻勾了勾,精巧的指尖小幅度地滑动了下。
“张半仙”抬手,收了剑微笑着后退一步:“你不配再与我交手,今日我心留慈悲,放你们一呃!”
他的话语被生生截断,突然像是被什么勒住了脖子,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脚上突然像灌了铅,丝毫迈不动步子。
终于,“张半仙”那张猥琐的眼中浮现了惊恐,他猛地看向刘景珉身后,林师的方向,瞳孔放大,艰难地张张嘴,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局势陡然扭转!
下一秒,刘景珉的剑直指“张半仙”的咽喉。
“不着急。”刘景珉提剑的手微微一用力,血顺着那人颈部缓缓流下来,浸透了前襟。他缓缓开口:“你是谁,为何人卖命,你有很多时间慢、慢、坦、白。”
张半仙之死
刘景珉不知从哪找了条麻绳给那“张半仙五花大绑起来,又把地上那张被他劈成两半的符沾在“张半仙”脸上,然后朝后一挥手,“抓回去好好问。”
林师瞧着他的神色朝后看去,心想,他在给手下发号施令。
莫非之前那个送酒的暗卫也跟来了?
不,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没有第四个人的气息,他不在。
谷余本是在暗处跟着自家殿下,随时待命的。
到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二人下了墓,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敢现身跟上去。于是等那墓口闭合了,算着两人差不多走过了石阶,才学着林师先前的模样,拾了桌上的两根香,有模有样地添在香坛上。
谁知那暗门纹丝不动。
难道上香的姿势不对?他又重新添了几次,那入口还是纹丝不动,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有。
明明瞧见那林长兮便是误打误撞上香开了门,谷余几次不成,又研究不出什么原因,遂得放弃了,只得盘腿躲在房脊上等二人出来。
等来等去,他终于等到那暗门轰隆隆地开了,便看见自家主子打着头阵,拎着一人的后衣领出来,瞧着脸色竟还发黑。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瞧见林师走在后面,伸手为他家主子撑伞。
恍惚间谷余好像看见主子往自己这边瞧了一眼,神色似乎有些怨念。
是错觉罢,他心想。
“从始至终,玉牌,鬼市与天文道的联系皆为你我猜想,方才你又如何言之凿凿地去质问那张半仙?”
刘景珉近日居住的那客栈里,林师端坐在茶桌前,茶桌上放着一壶热茶,正散发出袅袅热气,熏得面庞暧昧。
“林公子,这你便不知了。”刘景珉翘着腿,手肘支着窗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望向窗外,或因下雨,街上只行人寥寥几个,皆神色匆匆。
“若他真是个收钱办事的平庸之辈,吓一吓,便什么都抖出来了。”
他拄着侧额,回头看向屋内林师一笑,仿佛有些失望,又有些许尴尬:“可惜了,小把戏也有失灵的时候。”
“他为假,那原本的张半仙又在何处”林师的指尖被壶中热气熏得暖洋洋的,他抬起头,眉头微蹙,轻声道,“流言又自谁之口,他,或原本真张半仙?”
“长安城原本是有个张半仙的,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兴许被暗地里抓了了,又或许已经死了。”刘景珉收了笑容,正色道,“总之流言八成是出自这个假的,可惜他是哪方势力,又为何人卖命,一时半会还未知,还要慢慢查。”
话是这么说,可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急,反倒枕着胳膊,靠在窗沿,隔着桌子伸手,双指在林师眉间轻轻一抚:“别总皱眉。”
眨眼间,面上的正色又不见了,这厮还有心情说些玩笑话:“虽然你皱眉也好看,但我还是更想看你笑起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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