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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案’已成泡影,更不能因为这个案子被别人排挤下去,因此案之后都无人愿意接手,眼看马大人就准备强行摊派的时候,却有一个人突然灵机一动,他找到知府大人对他说道:“马大人,那个段飞不是号称神捕吗?将这个案子交给他,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应天知府马文涛被他点醒,心中豁然贯通,右手一锤左掌,喜道:“对啊,他若顺利破案,我们丢了包袱,那位也会很高兴,说不定我们还有举荐之功,他若是破不了案,连神捕都破不了的案子,咱们破不了又有何罪呢?”
于是段飞就被莫名其妙地召回了府衙,马文涛亲切地接见了他,并将破案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官大一级压死人,应天知府可是三品大员呢,段飞目前勉强算是个从九品的县级捕头,何况扬州属于南直录辖内,应天知府命令一下,段飞肚子里再怎么诽腹也只能乖乖从命。
不过段飞还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权益:“大人,这个案子既然交给我负责,那就要以我为主,凡是涉案人员我都有责权询问甚至抓捕,另外请大人给我安排几个精明强干的捕快及应天府最好的仵作参与破案。”
“没问题,一切应汝所求,务必尽快破案,这个案子关系重大啊……”马文涛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到马知府那奇怪的目光,段飞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啊……黑锅你背,送死你去……这些官简直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还要黑啊。
段飞带着石斌等几个扬州的、应天的捕快,还有一个仵作来到了案地。
经过一片繁华的集市后不久便来到了死者租住的地方,集市里茶肆、酒楼、饭馆、商摊、武术杂技场地应有尽有,站在死者门口都能听到集市中嘈杂的吆喝声,扭头看到这一块闹哄哄的地面,段飞忍不住向前来督案的通判张大人道:“大人,死者真的是一个监生吗?他难道没听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
张正嵩笑道:“那不过是一个捐监罢了,捐了钱进国子监混个出路罢了,又岂会有心真的读书,不过平日这里也没有这么热闹,这不,五月初五端午节刚过,所以唱戏的玩杂耍的人多了点儿。”
“原来是个花钱买文凭的二世祖啊。”段飞恍然地点头,记得自己当初也有不少大学同学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真正想读书的人自然会找个安静的地方,那些不差钱的花花大少从不去上课,租住的地方就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了。
进了一个小院,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死在房里,他仰天而卧,胸口被刺了三刀,血流得满地都是,经验丰富的仵作很快就将他的死因报了出来:“死者被连刺三刀,刀刀命中要害,第一刀刺中肺,刀还未完全拔出便扭转着再一刀刺入肝脏,拔刀时再次扭转刀身,导致死者肝脏受创严重,第三刀拔出后直插心脏,导致死者当场身亡,凶手手法熟练相当残忍,从血液凝固的颜色来看,死者应该是天亮之前死的,死者面上有新鲜抓痕,怀疑系凶手所为,手臂、掌心皆有伤痕,据我的经验来看,这些都是在打斗中挡架对方凶器受的伤。”
死者是一个监生,而且是个捐监,也就是花钱就能拿到毕业证(监照)的学生,家里是很有钱的,石斌他们小心地避开地上血迹将房屋搜查了一遍,竟然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是入室劫财杀人?
应天府通判张正嵩在一旁监督着,他听了仵作和石斌他们的话,见段飞并没什么表示,忍不住说道:“段捕头,这莫非是一起入室偷窃惊醒主人后的劫杀案?”
“大人高明,这案子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段飞目光望向站在一旁哭啼的老仆道:“你说卯时起来叫主人起床时从门缝中现主人倒在血泊中,家中丢失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那老仆眼睛都哭红了,他张着一双水泡眼,凄凄地说道:“我每天一早都要叫起少爷去国子监读书,老爷为了让少爷读上书花了不少钱,前儿个老爷才着人送了包银子过来,约莫有五百两,这两天至多花了十来两,其余的定是被贼子劫走了。”
“五百两银子,那也不少了……”段飞的脸一冷,突然喝道:“你为何对本官撒谎?可是你见钱眼开把你家少爷杀了?”
“没有……我,我冤枉,大老爷,我冤枉啊!”老仆知道在场的官里面通判最大,他两下爬到张正嵩面前,向他哭告起来。
张正嵩浓眉一挑,向段飞望来,段飞冷笑道:“从卯时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时辰了,倘若你一直哭到现在两眼红肿成这个样子倒也正常,不过……本捕头阅人多矣,难道连真哭假哭,假悲伤真恐慌都瞧不出来吗?看你双眼无神、眼袋漆黑、面色蜡黄的样子就知道你经常通宵不睡,倘若你就在隔壁住着,怎可能听不到你家少爷的呼救声?难道你见死不救不成?你还是乖乖老实交代,再敢撒谎我便叫通判老爷掌嘴了。”
“我……”老仆浑身一阵哆嗦,终于俯交代道:“我错了,我不该夜夜通宵去玩马吊的,否则少爷也不会死,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老仆嚎啕大哭起来,这回才是真的伤心哭泣,这种察言观色的小伎俩张正嵩自问也能做到,他沉住了气,问道:“段捕头,现在又该如何?”
段飞道:“大人莫急,我还有话要问他。”
段飞朝那老仆喝道:“别哭了,你家老爷派人送来银子的事情有谁知道?是不是你把银子拿走了?”
老仆哭道:“没有谁知道了,我虽然好赌,但是对老爷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为了这些银子杀了少爷,我就住在一旁,大人不信可以去搜。”
段飞叫来当地保甲,保甲证实道:“今晨我正在街上巡视,听说这里死了人就立刻赶过来了,从门缝里看到尸体之后我们没有立刻进入,而是报告了上元县,直到大人们来之前才从侧门进房,打开了反扣着的大门,屋里东西没人动过。”
郭威补充道:“头儿,正门侧门都没有现撬痕,也没有丝线机关。”
石斌道:“南北两面的窗户上也没有撬痕,墙头之上也无攀爬痕迹与脚印,难道凶手是飞进来的不成?”&1t;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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