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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的声音让我惊愕......不觉中,手中的铅芯已被我削断,缓缓抬头,看见和余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摊前。
我停止了口中的吆喝,问向陈情:“你.......还没回北京吗?”
“没有啊,这次放假时间很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可以给我画一张吗?”说完拿起手机,就要向二维码扫去。
我将二维码收到一边,说道:“当然可以啊!扫什么钱啊,生疏了不是?”
“记得你以前就说过,要给我画一张画的,所以......这算你欠我的是吗?”
陈情的话让我低下了头,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确实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对我来说:这是自已曾经对陈情未完成的承诺.......
看着地上的青砖,我说道:“我是欠你一张画......你坐在那里吧,我给你拍张照片。”
接过王岩递来的凳子,我放到陈情旁边,陈情端庄地坐下,一阵晚风吹过,盘得整齐的头发,散落出几根发丝,我向周围人问道:“谁的手机好用啊?借我使使!我这个像素不好,拍出来的光感太弱了。”
接过王九递给的手机,我对端坐地陈情说道:“来!看镜头!笑一个,茄子!土豆,西红柿!”
陈情露出笑容,我将这一刻记录在手机,看着照片里笑得温婉的陈情,她没有露出主持人职业性的笑容,这让她看起来温婉,真实.......
陈情向我走来,接过王九的手机,审视着刚才的照片,随后笑着说道:“你拍照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构图很好,光源的角度找得也很好。”
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我没有去看陈情,而是看向了夕阳的方向说道:“我高中时不是学的美术吗,构图和光源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你们先去旁边吃点东西吧,我画完给你们发消息。”
陈情说道:“晚上不吃了,没什么胃口,你画吧!比起成品,我感觉更享受,更有意思的是过程......你说是吧。”
我没有顺着陈情的话说下去,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然后将作画的工具准备好,贴上素描纸,找了个塑料夹子,将手机固定在画板上,开始专注画了起来.......
“诺!桑大帅哥。”余玥说完,不知道从哪里递给我一瓶啤酒。
我笑着接过,用牙咬开瓶盖,然后开始了起型......
王九对余玥说道:“叼着烟的美女!给我也来一瓶,可以吗?”
余玥递给王九一瓶,王九又吐槽道:“这也没个起子,你们谁能帮我开一下啊?我牙口儿不太好。”
余玥右手拿过酒瓶,往自已鞋底一甩,清脆的声音传来,瓶盖儿飞起,看了看身边的王九,王九震惊地说道:“长见识了!啤酒还能这么开啊?美女,你这活儿也太厉害了?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
将整张素描的外型起好,我感觉王九说的话不过脑子,说道:“你让人余玥怎么教你?前提不得是你也穿一双高跟儿啊?”
围在身边的朋友哈哈大笑,王九和余玥酒瓶呼吸昂碰了一下,说道:“我这不是看余玥实在太酷了吗!桑淮,这活儿你会吗?”
将瓶中最后一口啤酒顺下,我笑着向余玥伸手,示意再来一瓶。
接过递来的青岛,和女士香烟,我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用打火机的尾部将瓶盖翘起,在王九震惊的眼神中,我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随后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得!你们全都有活儿,兄弟......还是咱俩比较有共同语言。”王九说完看向了王岩。
王岩也喝下最后一口,从酒箱里抽出一瓶,用牙咬开,笑着说道:“哈哈!咱俩是有共同语言,兄弟,你看我牙口儿好不?”
伴随着一阵哄笑,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手牵手在坦克300面前停下,说道:“哥哥姐姐们好!那个......请问一下,你们谁是老板?”
王岩点上一根香烟,说道:“我们都是老板!怎么了?你是要画画,还是买扇子?”
看着眼前手牵手的男女,女孩儿捂了捂鼻子,做出要咳嗽得模样,我劝在场的烟民掐掉香烟,对他们说道:“你们是情侣吗?还在上大学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情侣,不是在上大学,还在上初中,哥哥你给人画一张画,需要多长时间?”说完笑着看向旁边的女孩儿,女孩则是显得很腼腆,很娇羞。
男孩儿的答复和我预测的大差不差,现在的大学一般都是没有校服的了,就算个别会有,学生们也不会去穿,我对面前的情侣笑了笑,说道:“可能大概一个小时吧,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如果你们等不下去的话,可以明天来找我拿,我今晚回家去画,毕竟......慢工出细活儿。”顿了顿,我又问道:“所以你们要画吗?”
男孩说道:“我想给她画一张,但是我们现在只有30元,大哥!你能不能今晚先帮我女朋友画一下?......等我家里人,明天给我的饭钱到了,我在这里找你取可以吗?”
男孩的语气不足,我打量着他,有那么一瞬,我好像看到了初中时的自已,那时的我:贫穷,自卑,每天想得都是怎么赚钱,怎么填饱肚子;不同的是我不会在他这个年纪去早恋,因为那时的我清楚知道着:爱情不会是我在那个年纪该考虑的事.......
“当然没问题啊!你们算是我第一位顾客了,不收你们50,就收30元!”
我的话,让男孩喜笑颜开,男孩指着画板问道:“那这位漂亮的姐姐呢?她不是你第一位顾客嘛?”
陈情笑着解释着:“我和你大哥是朋友,朋友之间谈不上顾客。”
一直不说话的女孩儿开口了:“那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含在嘴里的酒水,在这一刻,差点被女孩儿的天真逗喷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陈情说道:“不是男女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陈情说完冲我笑了一下,我也浅笑回应着,然后埋头继续画了起来,和那对小情侣约定好,又送给他们一对扇子,一把折扇和一把团扇,被我分别写着:衷心不改;初心不变。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情的这张半身素描,已经被我画到揉擦阶段,我一边画,一边退远了去审视,却怎么也感觉不满意,感到后背被人拍打着,我说道:“有事儿就说。”
此刻没人说话,周围的朋友变得寂静,我以为这是对我的捉弄,头也不回的说道:“都成年人了,怎么还干小孩儿的事儿呢?有事儿就说,我再好好改改这张画。”
“桑淮......你回头吧。”王九的声音传来,我改了改眉毛的形状回头看去。
姜染在我身后站着,熟悉的体香,在此刻却让我身上冒出了冷汗,看着面前穿着杏色花裙的姜染,她好像一团从光中坠落的天使,射中了我这个凡人的心;又好像掌管地狱的撒旦,此刻在审视着我的灵魂。
我感到惊喜惊讶;惊恐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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