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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海缎祼露出的大片美背和高叉旗袍下时露时藏的雪白美腿,海绵真替她冷得慌。要去给莫仲懿说好话,海绵心里一万八千个不情愿。
“卫主管受伤不是和他们有关么,这还不算撕破脸?”她低声嘟哝,把自己的制服短裙向膝盖下扯了扯。几天的形影不离,她和海缎关系更显亲近,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傻丫头,就算恨不能对方去死,真见着人家也得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阿修那事儿还没定论呢,不好说是不是他们干的。”海缎笑着白了海绵一眼,又轻声叹气说,“在名利场打滚的人,有谁没戴着面具呢?”
确实,海绵对此深表同意。现在想来,莫仲懿面对她的时候恐怕就是戴了一副名为“真爱”的虚伪面具。想到这里,她沉下气来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她也要戴上面具。
正文博奕馆之夜
从不会说谎,现在开始学说谎;从不会演戏,现在开始学演戏;从来都把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现在开始学会藏起真正的心思,只把别人想看的让他们看。海绵攥着拳头给自己鼓劲,我学,我学,我学学学!
学习的榜样不会少,眼前就有一位。与海缎的几天相处,海绵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小缎姐就是书里说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那类人,换句话说——她很圆滑。
她似乎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无论面对什么人她都能做到笑脸相迎,没有丝毫执事架子。员工们见到她也是亲热有加,不像对仙女般清灵淡漠的海纱那样虽敬却不近。
但是小缎姐就真心喜欢他们所有人吗?不见得吧。没有人会无差别无条件地喜欢别人,书里把这种人好似叫做圣母。而就像小缎姐她自己说的那样,在名利场上打滚的人,有几个没戴着面具?她又何尝不是在名利场上打滚?
那么,就和小缎姐学一学怎样才能在面对讨厌的人时还笑靥如花吧!海绵悄悄观察海缎,仔细揣摩她微笑时嘴角上翘的幅度大小啥时能代表她的真实心情,认真研究她此时和这名脑满肠肥的某局长说的话究竟带几分真心——听起来实诚得很。
“您上次帮的忙,道叔都记着呢。他说您今天的开销都算在他帐上,您呀千万别和他客气!”海缎招来侍者,从他手举的托盘里取下两杯酒,正好避开朱局长状似无意伸来的咸猪手。她把一杯酒递给朱局长,巧笑嫣然与他碰杯再一饮而尽。
海缎可不是场子里一般二般的女服务生,朱局长色胆再肥,也只能假装不经意与她的娇躯挨挨蹭蹭,明目张胆揩油的事儿可不敢。和海缎喝了这杯酒,尽管心里垂涎,他也只能眼巴巴盯着美人儿款款走开。
海绵不清楚海天园的赌博业务是不是每天都开展,她惊讶的是他们怎么就敢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地闯开门大玩特玩?她瞧瞧头顶漂亮的星空,再环顾这座夜色下漂亮的小花园,最后看看那些衣着漂亮的男女侍者,觉得楼内厅堂里那些不把钱当钱的滥赌鬼真心不漂亮。
她看的书很杂——明星八卦、言情小说、人物传记、新闻纪实,她通过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书籍去感知那个她不敢抬脚走进去的斑斓世界。她足不出户,却从书籍电视网络里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衣食无着、三餐不继,也有人挥金如土、醉生梦死。
此时,站在博奕馆外的小花园里,她远望着那些围在厅内各种赌具旁面不改色砸出大把钞票的人们,真想大声喊一句——你们的钱都干净吗?
海绵到底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心中尚有些书生意气。反观海缎,她对这一切早就视若无睹。管这些人的钱干不干净,钞票只要进了海天园的钱袋子就都干净了。
“小缎姐,这个……”海绵终于忍不住问,“不会有警察来抓吧?”她提心吊胆的,生怕进了局子。
海缎抿嘴直笑,直到两个人穿过人来人往的小花园,进入这栋楼的大厅外门厅,她才悄声说:“以后啊,这种话再别说了,让人笑话。”她想了想,还是吐露了一些隐情,“道叔有一些朋友……能量挺大的,这种事情罩得住。”
“当然,博彩业务只在晚上开展。白天这里摆放的全是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各种机巧益智玩具,七巧板、九连环、华容道、鲁班锁什么的。而且,今天咱们这儿只是办了一场晚会……而已。”她俏皮地冲海绵挤挤眼睛。
但海缎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其实白天陈列在博奕馆的那些机巧益智玩具,同样是用来赌博的。有信心敢用这些饱含了老祖宗智慧的智力玩具赚取大笔金钱的人,总是自矜身份、自诩智商,很少参与真刀实枪的赌博。但海天园不可能只结交这类客人,所以晚上的赌局必不可少。
令海绵心中稍定的是,偌大的博奕馆,虽然女服务生们穿着都稍显清凉,也都是各有特色的美人儿,但馆内气氛并不似她想象的那么乌烟瘴气。至少她进入大厅时没看见有谁随便搂着兔女郎猫女郎们上下其手的。
海缎把海绵介绍给赌场管事兼任安全部副主管的郑山——山哥,海小绵也终于见到了深符黑涩会大哥风范的人物。她丝毫不怀疑,这位身高足有两米的肌肉男彪形大汉只要往那儿一站,人们瞧见他脸上从额角横贯至腮边如蛇扭曲的紫红疤痕就得避之唯恐不及。
这还是倒春寒肆虐的天气,郑山就穿上了紧绷绷的短袖t恤和宽松沙滩裤,他那能跑马的粗壮胳膊上竟然纹着一只只青黑色挥舞着大鳌的螃蟹。海绵有点懵,心想书上不是说“左青龙右白虎”么?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实教育了海小绵,她由此警告自己不要总拿书上的东西照搬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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