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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衡州大学想要发展考古与文物修复,这才把他请了回来担任文物修复研究院院长的职位。
恒信律所成立以来一共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算不了短。一直以来由他们经手的都是些商场上涉及私人利益纠纷的案件。这次能拿到衡州大学文物修复研究院的法律顾问,靠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三年来过硬的实力,还有钱铭森和周远山之间的私交。
“小简最近怎么样啊?这三年时间没少被你老师奴役吧?”和钱铭森叙了旧,周远山自然也没放过这位曾经大学同学的学生,转而关心起简承言来。
简承言挂了倒车挡,一边看着后视镜对准了车位停车,一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周老师说笑了,奴役当然是没有这一回事,只不过也偶尔做做苦力罢了。”
后座上,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师相视而笑。
“这三年恒信能发展得这么好,案件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承言贡献了不少。”钱铭森下了车,边跟着周远山往文物修复研究院里走,边和这位昔日老友夸赞着自己的学生,“再锻炼几年,承言在经济纠纷这方面的造诣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周远山点点头:“说实话,在决定让你们来做研究院的法律顾问之前,我也是有好好做过功课的。”
他转身,对着始终跟在他们身后半臂距离的简承言说:“毕竟之前修建研究院也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所以上头决定,研究院不止承接上面下发的任务,也要适当接一些私人方面的修复委托。这方面涉及到的问题就复杂了。”
简承言点了头。
私人文物修复方面所涉及的问题确实更为复杂。首先要确认的就是私人持有这项文物的合法性,其次还要考虑到文物保护和经济利益方面的问题,属实不算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这项委托确实需要综合实力较高的事务所才能承担。”钱铭森也没有和老朋友绕弯子的意思,“恒信成立的时间相比市面上其它事务所来说确实不算长,但近几年来我们注重的不仅仅是对外的案件申诉成功率,还有对内人才的培养。”
“我知道,老钱。”周远山领着他们走上楼梯,“说实话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我也知道拿到这个委托是你们事务所转型的一个关键。但是世事无常,谁都没办法打包票。”
话说到这里,钱铭森和简承言都明白了周远山的意思。
周远山毕竟和普通客户不同,钱铭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接话:“这么说,老周你想要先对恒信来个试用期?”
对方没有否定,在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转过身看着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
周远山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钱铭森抬手挡了回去:“没事老周,都懂。毕竟恒信之前从没有做这一方面的经验,一年的试用期,我没意见。”
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三人围着长桌落座,两位老师的目光都落在了简承言身上。
这些年来钱铭森一直都很注重对简承言的栽培,这次文物修复研究院的法律顾问项目也主要由他来负责。
他知道钱铭森和周远山在想什么。
虽然钱铭森是整个恒信最大的控股方,也是一切重大事件的拍案人,但只要简承言对这一年试用期的提议有所存疑,他也不会步步紧逼。
简承言笑了笑。他从来都不嫌弃任何能在工作中得到学习提高的机会。
“我没意见。”
工作室门被敲响的时候,姜柯源正在制作将碎瓷片拼接起来的小型钉子,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进来”。
大约十分钟前,钱铭森和衡州大学校长、书记见过面签过合同。
校长和书记都是大忙人,将合同递给周远山后便匆匆离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周远山将合同放进档案袋里封存好,却也不急着走。
他两手平放在档案袋上看着低头喝茶的钱铭森:“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保温杯杯盖被拧上,钱铭森嘿嘿笑了笑:“不愧是老周,神机妙算。”
“大忙人钱律肯在我这小小研究院里落座这么久,肯定是有事相求。”周远山靠近椅背,调整了一下坐姿。
“刚才你说,你们研究院也能承接私人委托,是吗?”这句话周远山刚才说过,恒信和衡大的合同上也写过,算上这次周远山点头,已经是钱铭森第三次确认这一说法,“我最近新买进了一块民国时期的石板画。”
从简承言认识钱铭森开始,对方便一直都是一位堪称狂热的石板画收藏家,家里的石板画多到需要单独开辟一间房间用来摆放。
“但那块石板画上有些小裂痕和瑕疵。”提到这里,钱铭森有些心疼又有些遗憾地皱了皱眉,“那块瑕疵影响到整块石板画的美感,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研究院愿不愿意让我成为第一位私人顾客?”
周远山抬手点了点这位昔日故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这回可算是撞着大运了。”
“什么事?”来人迟迟不说话,姜柯源从工作台上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周远山和钱铭森,还有——简承言。
手中打磨钉子的工具几乎要脱力掉下,姜柯源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周院,找我什么事?”
“小姜啊,”周远山低头看看手上的腕表,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午休时间。他抬手朝着姜柯源招了招,“正好快午休了,你放下手里的活儿,跟我出来一下。”
走廊里,姜柯源在工作围裙上擦了擦因为打磨而粘在手上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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