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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怀幸察觉疾风迎面的瞬间,那人就已将她扑倒在地,路灯昏黄的光芒下,她匆忙得见是个扎着马尾的少女。
马尾女表情凶猛,将人扑倒就抽出大腿佩戴的刀朝着脑袋刺去。怀幸抓住她的手推到一边,刀深深地插进地面,抬腿踢在其腰间,趁人后退之际站起来。
怀幸甩了甩手,神色冷峻,主动朝马尾女而去,后者气势反而高涨,下手力道愈重,抓住机会将怀幸推撞在一扇铁栅格门上,而后骑压着她的身体,举起刀疯一般刺向她的小腹。
怀幸堪堪用力,移过身体让她几次只刺向侧腰,顿时血味扑鼻。她忍着痛使劲抬腿用膝盖击在马尾女的后背,趁人因这一击动作慢住时抓着其肩膀翻身将之压在地上,按着那把短刀去划其喉咙,却被推过手,只割破锁骨处。
小镇里的犬吠与兽嚎声忽然加大,声音越来越近。
马尾女明显慌了,拼尽全力将怀幸推开,毫不犹豫划开自己的掌心。
这时,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张嘴冲马尾女咬来,她身形极快遁入黑暗,而在这同时,她将手掌的血抹在怀幸肩膀上,顺手拿走那把弩。
怀幸捂着几乎被刺断的半边腰跪倒在地,反应慢上一秒,使那大狗硬生生咬住她的肩膀扯去一块肉吞入腹中。
她咬牙,一狠,抽出小刀戳入大狗的喉咙,向旁一使力,狗血瞬间迸射在身上。
“呼——”
怀幸抬头,冷冷地环视周遭,黑暗中冒出无数双颜色各异的眼睛,野兽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好像火车鸣笛,带着无法忽略的膻腥味。
“真好玩……”
她扶着铁栅格门起身,踩在奄奄一息的大狗身上,抓住它的前腿用力一拧,将之折断拿在手中。
“嗷呜——”
大狗惨嚎一声,彻底没了气息。
这道声音像给其它野兽什么信号,顷刻间所有野兽朝她奔来。
*
小镇的夜晚在兽吼逐渐消失后恢复宁静,皎洁的月亮依然悬挂在高空,星星没有出现。
马尾女东张西望,神色匆匆地穿行在弯弯绕绕的巷子中,呼吸越来越乱,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背包甩在一边。她急忙跑过去收拾从背包里掉落的东西,身后乍然冒出橙色亮光,她骇然失色,转身去瞧。
远处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带着浓烈的燃烧皮毛所生的焦臭味。黑烟遮住月亮,淹没整个小镇。
她咬紧牙关,抱紧背包朝前跑去,当视线出现那座简易的篷屋时表情放松几许,回身四下观察没有动静,推门而入。
就在她推门的一瞬间,背后猛遭重击,使她直接摔进篷屋内。
马尾女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抬眼欲起身,却见视线里多里一双血淋淋的靴子,连同上面的哭脸吊饰都被浸染,在房间微弱的光线里恐怖感弥散。
她缓缓抬头,瞳仁微微放大。眼前的女孩身体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衣衫下摆一滴一滴落着血珠。
怀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将马尾女踢翻过来,手中的狗骨刺入其肩膀,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是谁?”
马尾女吃痛,使劲不让自己出痛苦的声音,不屑道:“你的垃圾命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不说啊?真巧,我的耐心仅此而已。”怀幸的声音很轻,在血红的眸子下有着令人怵的妖异感,她反手握着小刀,靠近马尾女的嘴巴。
正在此刻,篷屋里响起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
“哼哼……”
这道似睡梦里出的呓语软软的,怀幸扭头审视,方才现木板床上睡着的婴儿,余光视从背包里掉出的牛奶与豆腐,冷笑一声,朝婴儿走去。
“滚开!不要碰她!”
那马尾女怒斥,想阻止但被狗骨钳制着,便愤然拔出狗骨,起身去看,怀幸的刀尖在婴儿的额头上晃悠。
“你敢碰她,我绝不放过你!”马尾女面容扭曲,目眦欲裂。
怀幸露出好笑的神情,刀尖向婴儿慢慢靠近:“不碰她,也没见你多手下留情啊。”刀尖已经抵在婴儿的额头上,她嘴角向下撇,“蠢货,你在吓唬谁呢?”
“啊啊啊——”
马尾女忽然狂般冲过来,怀幸用拳头把人打到门边,活动着手腕:“过来,那些东西还不够我玩。”
话讫,天空突现红色云雾,伴随着令人头皮麻的嬉笑声。马尾女大惊失色,愣神之间怀幸将她踢出篷屋,砰的声关紧屋门,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短短一分钟如同千年漫长,月光慢慢落入篷屋的简易小窗里,铺在酣睡的婴儿身上,宛如轻纱。
怀幸侧站门边,幽幽打开门,马尾女狰狞的面容立现。门又被打开了些,马尾女维持站在台阶举刀的姿势,身体干瘪如枯尸,轻轻一碰,马尾女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以原姿势滚了两圈停下。
她抬头,月明星稀,空气中除了焦臭味、血腥味外,还有刺鼻腐朽味。
“砰!”
怀幸再度关紧门,趔趔趄趄向婴儿走去,腰间有肉块掉下,她视而不见,只死死盯着婴儿,伸手欲去触摸,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
“嘎——嘎——”
一大群乌鸦被驶过的兽车惊起,惨叫着飞出森林,冲向圆月。
蒂昭收起思绪目视前方,紧握缰绳。
阳蒙卷起地图,望着她的侧脸:“换我来吧?市长休息会儿。”
没有得到回应,他知道这代表拒绝,移开视线意有所指道:“这个世界怕与南境相仿,特殊能量只供特殊人群使用,我们若是去高塔,要怎么做?”
还是没有说话声,他忍不住回头看,过会儿又收回视线,正想这又是一段沉默的路途时,蒂昭开口说道:“你在外边等着,我去黑泉森林与高塔。”
“不行!”阳蒙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要与市长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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