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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忘了他剛才沒做措施。
她好像永遠不長記性。
沉默了得有一會兒,江稚抬起臉,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他,“不用你喂我,我可以自己吃。”
沈律言眼睫低垂,神色晦暗不明,過了片刻,他捏著她的下頜,聲音有幾分冷銳,緩慢吐出兩個字:“張嘴。”
江稚想笑,他以前從來沒有喂她吃過什么東西。今晚這顆避孕藥好像非要親手喂進她的嘴里,也許是怕了前車之鑒,非要親眼看著她吃下去才放心。
說到底還是不那么相信她。
江稚扭過臉。
男人拇指落空,無聲抿緊了唇線。
兩人好似陷入了某種沉默的對峙。
江稚也不看他,她捏緊了身下的床單,唇色泛白,“我等會兒再吃。”
沈律言一言不發盯著她,沉下來的眼神高深莫測,他哪怕什么都不說,目光已經足夠有壓迫感。
江稚可能最近心情真的不太好,在他面前不再那么乖巧,也不想那么聽話,她笑了笑:“沈先生,等一會兒就不行嗎?”
安靜良久。
空氣仿佛凝固。
沈律言忽然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冷漠,唇角微勾,笑得很冷淡,“江稚,你是不是覺得我防著你呢?”
江稚的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痛,男人的拇指硬得咯人,指腹冰冷貼著皮膚,她蹙眉,忍著不舒服,“你不是嗎?”
沈律言松開了手,藥片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還沒開口,江稚先說了話:“你不用這樣防備我,上次我是真的忘記了,工作繁忙,一時疏漏在所難免。”
沈律言嗤笑,“你以為我怕你不吃藥才親自喂你,是嗎?”
江稚默認了下來。
沈律言當著她的面把剛剛掰下來的那粒藥也扔進了垃圾桶里,“我有這個必要嗎?”
他冷淡的問。
江稚被問得怔了怔,有這個必要嗎?當然有,他不會希望她再懷了他的孩子。
沈律言逼迫她不得不抬起臉面對自己,“你吃不吃藥,真的和我有關系嗎?”
又來了,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沈律言慢條斯理,“你不吃藥,再懷孕了又怎么樣?我能讓你去醫院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這個人說話,有些時候直白的就像在落刀子。
江稚聽見醫院兩個字,臉色就不好看了。
血液驟涼,不太想重復回憶。……
血液驟涼,不太想重復回憶。
沈律言字字都是實話,他邊體貼的給她倒了杯溫水,邊說:“你去做手術,對我來說除了花點錢還有別的損失嗎?躺在手術臺受罪的又不是我,傷了身體也不是我,我大可以什么都不用管,隨便你吃不吃藥,無所謂你要不要避孕。”
沈律言平時對她也沒有那么多話。
今天晚上,怒上心頭,說話確實刻薄了幾分。可每個字都是實話,她不愛聽也沒辦法。
沈律言沒想因為這點小事和她鬧不愉快。
江稚聽著他的話,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好像是這個道理。
懷上了也沒什么可怕的。
做個手術,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
簡單省事。
江稚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的睡裙有點皺巴,她從垃圾桶里翻出剛才被扔掉的藥盒,把避孕的藥從里面拿了出來,掰了兩粒。吞進了喉嚨里。
沈律言看著也沒說話,伸手給她遞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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