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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走向电脑,动动鼠标,ho,还好,没到十分钟,电脑没有自动锁定。他家里的游戏电脑,一律设定在十分钟之后进入休眠,如蓝赌他这台也是,并且必须在十分钟内支开小孙。当然,如果他这台偏偏不是,那今天就是白用功了,只能等下次再找时机。好在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在预期,她定定心,掏出一个小巧仪器,接到傅铭的电脑上。拨通思的电话,低声道,“好了,收到信号了吗?”思不到二十秒回应,“收到了,信号稳定,开始工作。”短短十分钟的时间,要拷贝他电脑内所有文件,通常的存储手段是不够的,如蓝他们利用后台支持,远程加速处理,实际是让电脑感染木马,拷贝后再抹去痕迹。时间:14:04这十分钟,每一秒都是煎熬。如蓝不停看表,生怕小孙忘了什么东西或突然生疑提前回来,又怕傅铭开会临时回来拿东西,好在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到了第八分钟,思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快好了,三十秒。”如蓝一后背的汗,好在手心还干燥,紧盯着手表的秒针,突的,门外“咔”的一声,她全身登时绷紧,是谁回来了?——傅铭,还是小孙?不对,送快递的同志还没有给她发出信息,应该不是小孙,难道是傅铭?他发现卡不见了?不容多想,她当机立断拔下仪器,合上电脑,猫腰潜到办公桌底下。“咔,”里门也开了。如蓝抓住办公桌边缘,将身子像壁虎一样完全贴到桌下肚,脚勾在边柜与桌子接缝处。来人脚步一声声走近,来到桌前,她瞄了一眼裤腿皮鞋,不是傅铭,一会儿听到他咳嗽,原来是他直属领导的秘书,想是会上奉命为他来拿东西的。翻找了一阵,如蓝觉得脖子上一滑,糟糕——她的项链!那串长长的bvlgari金链,由于姿势的原因,竟然从领子里慢慢滑出,她拼命想耸肩,但不能发力,“仍——”那圆形坠子从领口脱出,吊在她后颈。顿时一身冷汗。如果秘书这时候稍一弯腰,就会看到傅处长那红木办公桌下,奇异地悬吊有一枚金链子吊坠,好在他找到了东西,并没有多留多看,走了出去。时间:14:15小孙拿着如蓝的包裹进屋,今天送快递的人真嚼情,操着个大山东话,也说不清楚,唧唧歪歪好容易打发走,开门一看,如蓝伸着脖子聚精会神正给她扫毒呢,见她回来了,回过头,“快好了,一点痕迹也没有。”说着得意地眨眨眼。小孙放下包裹,激动地抱住她肩膀,“如蓝,你太好了!”周末,丽兹卡尔顿酒店二楼咖啡厅。昨天的事情很顺利,虽然提前几秒钟拔掉仪器,但拷贝基本成功,只是没来得及杀木马,看来下周二对战略部保密检查前,她还得想办法进去一次。拷贝的材料已经送交专门的部门分析,结果不会那么快出来,但思约她今日见面,说是有好消息。掐灭烟,她往嘴里丢了颗薄荷糖,呵,习惯都是会传染,跟傅铭这段时间,她也爱上薄荷糖。思果然带来了好消息,他的恋人,被派到欧洲某国收集情报的特勤,去年被捕了的,本已杳无音信,却听说汪华主席下周访问该国,拟与其签订一个间谍交换协议,该国提供的名单里,赫然有她的名字。“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如蓝霎时把自己的烦恼全忘掉,前倾了身子问。思很激动,“我一个特铁的哥们告诉的,不会错。”如蓝难得看他这样失态,静静地看着他,“我真为你们高兴。”思端起咖啡杯,手都有点抖,又放下,如蓝想笑,思执行任务、拆除炸弹装置,还剩三十秒剪断最后一根引线的时候,听前辈们说他手都没有抖,上来测心跳,没有超过90,而现在……她盖上他微微颤抖的手,握紧。思低下了头,过一会忽然抬起来,眼里满是泪花,“她被强奸了,然后关在一个不能站也不能躺的地下黑屋里,整整一百三十五天。今天多少号?汪主席访问是下礼拜,她至少还得再关二十天。”如蓝嘴唇蠕动了一下,终于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她搅拌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一样的苦涩香味,丝丝缕缕直抵灵魂深处。“呵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意识到这小姑娘现在也正在经历着艰难的任务,思正正颜色,轻快道,“无论怎么说,总算快回来了,本来说农历年前就要枪毙了呢——命大啊,捡回了条命。”如蓝抬头微笑,“恭喜你们。”思走了以后,她一个人又坐了好一会儿,准备走的时候,咖啡厅里进来一行人,抬头一看——这世界就这么小吗?还是两人所处的圈子太近,去的地方都差不多?秦天与几个律师模样的人一道,晓春,那女人是叫晓春吧,陪他走在最前。如蓝忽然没有勇气站起来,她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他与晓春之间的一举一动,他们之间亲昵了不少,晓春身着合身长裙,手里拎着只kelly包,细边眼镜,显得妩媚又大方,走在他身边,还真是登对。如蓝掉转回目光,静静地喝完自己那杯冷掉的苦咖啡。2929、奸夫淫妇(下)仿佛是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如蓝呆望着对面空空的座位,拧着眉毛有点木。“叭,”像是催眠的人眼前被打了一个响指,她忽然醒过来——思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吧,看看面前空掉的咖啡杯,白色的杯底里几缕褐色的印子,已经干了。她在这坐着干嘛?唤来waiter结账,穿好大衣,拿起包包向门外走去。秦天这边还在讨论,现在收购事宜已成定局,前几天,海扬领着吴海岩和他两人专门拜访了社科院院长程思同,程是福建人,三人陪他喝了一下午功夫茶,临走的时候提及此事,程思同没说什么,只抿着一口茶水要吞不吞,慢悠悠道,“老海,新想当初交给你,没有你就没有它的今天。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这就是表态了。秦天定定神,已经连续三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他其实非常疲累,晓春觉察到他走神,侧过脸,“三哥?”她声音轻,唤的也温柔,只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秦天也转头示意没事,光影下二人微侧会意的脸庞,晓春知性又柔软的眼波与秦天略带冷淡居高的目光相遇,自然而默契。如蓝面无表情经过。出了酒店门,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时间还早,并不想回去,起风了,b市冬天的风最钻人,能把骨头吹透,来往行人都是裹紧衣领行色匆匆,她却迎着风一步一步踱着,心内很燥,要让冷风透透。若是依她本来的性子,如蓝低着头心想,她不会就这样看着。想她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与别的女生一起玩她都不能允许,撅着嘴巴恶毒地当面骂她们,好友委屈地哭了,后来点着她额头笑骂,“你啊你,小如蓝这样强的占有欲,以后谁做了你男朋友,可真够受的。”想到好友,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是哇,她本就该冲过去大吵大闹,指着那禽兽的鼻子大声命令,“我不准你跟她说话!”管她是他什么唯一的前女友,管他是不是正在与他们谈公事,管那帮又傻又呆天天西装革履假作正经特拿自己当回事实际给这社会创造不了什么价值只会左右逢源的高级忽悠们怎么看她!惹到她薄如蓝,一律剑神杀神,遇佛杀佛!冲到华贸,如蓝抱了个特大号的冰杯一路狂吸,直把脚都快走肿。进了电梯,靠在墙上盯着手心里还剩一小点的冰饮,心情没有一点变好。“叮,”到了某个楼层,如蓝仍盯着手中的杯子,门又合上了,她的视线越过杯子,落到进来人的鞋子上。有点熟悉。猛一抬头,呵!抓紧手中的杯子,心跳骤然上升,以每秒钟一百二、不,或许是一百三十下的速度狂击胸膛,就要冲破胸腔,她紧紧捂着杯子挡在胸口,像是要抓紧那颗心,脑子里嗡嗡地后知后觉夹杂着怀疑——有那么喜欢他吗?秦天面无表情站在电梯门口前,如蓝缩靠在最里角,狭小的密闭空间内,两人形成小小的对角线。电梯一层层爬升,如蓝见他摁的是25,上前胡乱摁了个18。秦天忽动了一下,如蓝慌忙抬起脸,他却只是微动动身子,仍面对着电梯门的方向,侧脸从眼角到下颚的线条,异常冷淡。如蓝想起上次他在傅铭家小区里把她摁在墙上时,眼睛里怒得像火一样的光,还有下巴上芜乱的胡茬,心拧成麻花一样缩起,像是潜到海底一百米,她定定神,大方地点点头,“嗨。”秦天转过来,眼睛睥睨着看下来,她穿的好少,黑色短羊绒大衣,下面是短裙。头发剪短了,流海和散落在颊畔的发丝让她小脸显得更小,她有一种精致的美,每个细节都经得起琢磨。秦天皱起眉,但那是什么表情?一派若无其事的纯洁模样,欲语还休,大眼内水波荡漾,看不够似的瞅着他,不能说的全说了。秦天记得,她从没有这样动人。当下淡淡回了一句,“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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