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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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要知道，”他说，&1dquo;你不能再把我当做一个傻瓜来耍了。”随后他也就回到家里去。

  &1dquo;这家伙真是一个坏蛋，”小克劳斯说。&1dquo;他想把我打死。

  幸好我的老祖母已经死了，否则他会把她的一条命送掉。”

  于是他给祖母穿上礼拜天的衣服，从邻人那儿借来一匹马，套在一辆车子上，同时把老太太放在最后边的座位上坐着。这样，当他赶着车子的时候，她就可以不至于倒下来。他们颠颠簸簸地走过树林。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旅店的门口。小克劳斯在这儿停下来，走到店里去吃点东西。

  店老板是一个有很多很多钱的人，他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过他的脾气很坏，好像他全身长满了胡椒和烟草。

  &1dquo;早安，”他对小克劳斯说。&1dquo;你今天穿起漂亮衣服来啦。”

  &1dquo;不错，”小克劳斯说，&1dquo;我今天是跟我的祖母上城里去呀：她正坐在外面的车子里，我不能把她带到这屋子里来。你能不能给她一杯蜜酒喝？不过请你把声音讲大一点，因为她的耳朵不太好。”

  &1dquo;好吧，这个我办得到，”店老板说，于是他倒了一大杯蜜酒，走到外边那个死了的祖母身边去。她僵直地坐在车子里。

  &1dquo;这是你孩子为你叫的一杯酒。”店老板说。不过这死妇人一句话也不讲，只是坐着不动。

  &1dquo;你听到没有？”店老板高声地喊出来。&1dquo;这是你孩子为你叫的一杯酒呀！”

  他又把这话喊了一遍，接着又喊了一遍。不过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最后他起火来，把酒杯向她的脸上扔去。蜜酒沿着她的鼻子流下来，同时她向车子后边倒去，因为她只是放得很直，但没有绑得很紧。

  &1dquo;你看！”小克劳斯吵起来，并且向门外跑去，拦腰抱住店老板。&1dquo;你把我的祖母打死了！你瞧，她的额角上有一个大洞。”

  &1dquo;咳，真糟糕！”店老板也叫起来，难过地扭着自己的双手。&1dquo;这完全怪我脾气太坏！亲爱的小克劳斯，我给你一斗钱好吧，我也愿意安葬她，把她当做我自己的祖母一样。不过请你不要声张，否则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那才不痛快呢！”

  因此小克劳斯又得到了一斗钱。店老板还安葬了他的老祖母，像是安葬自己的亲人一样。

  小克劳斯带着这许多钱回到家里，马上叫他的孩子去向大克劳斯借一个斗来。

  &1dquo;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克劳斯说。&1dquo;难道我没有把他打死吗？我得亲眼去看一下。”他就亲自拿着斗来见小克劳斯。

  &1dquo;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他问。当他看到这么一大堆钱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得非常大。

  &1dquo;你打死的是我的祖母，并不是我呀，”小克劳斯说。&1dquo;我已经把她卖了，得到一斗钱。”

  &1dquo;这个价钱倒是非常高。”大克劳斯说。于是他马上跑回家去，拿起一把斧头，把自己的老祖母砍死了。他把她装上车，赶进城去，在一位药剂师的门前停住，问他是不是愿意买一个死人。

  &1dquo;这是谁，你从什么地方弄到她的？”药剂师问。

  &1dquo;这是我的祖母，”大克劳斯说。&1dquo;我把她砍死了，为的是想卖得一斗钱。”

  &1dquo;愿上帝救救我们！”药剂师说。&1dquo;你简直在疯！再不要讲这样的话吧，再讲你就会掉脑袋了。”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他做的这桩事情是多么要不得，他是一个多么坏的人，他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大克劳斯吓了一跳，赶快从药房里跑出来，跳进车里，抽起马鞭，奔回家来。不过药剂师和所有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疯子，所以也就随便放他逃走了。

  &1dquo;你得还这债！”大克劳斯把车子赶上了大路以后说，&1dquo;是的，小克劳斯，你得还这债！”他一回到家来，就马上找到一个最大的口袋，一直走向小克劳斯家里，说：&1dquo;你又作弄了我一次！第一次我打死了我的马；这一次又打死了我的老祖母！这完全得由你负责。不过你别再想作弄我了。”于是他就把小克劳斯拦腰抱住，塞进那个大口袋里去，背在背上，大声对他说：&1dquo;现在我要走了，要把你活活地淹死！”

  到河边，要走好长一段路。小克劳斯才够他背的呢。这条路挨近一座教堂：教堂内正在奏着风琴，人们正在唱着圣诗，唱得很好听。大克劳斯把装着小克劳斯的大口袋在教堂门口放下。他想：不妨进去先听一圣诗，然后再向前走也不碍事。小克劳斯既跑不出来，而别的人又都在教堂里，因此他就走进去了。

  &1dquo;咳，我的天！咳，我的天！”袋子里的小克劳斯叹了一口气。他扭着，挣着，但是他没有办法把绳子弄脱。这时恰巧有一位赶牲口的白老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根长棒；他正在赶着一群公牛和母牛。那群牛恰巧踢着那个装着小克劳斯的袋子，把它弄翻了。

  &1dquo;咳，我的天！”小克劳斯叹了一口气，&1dquo;我年纪还是这么轻，现在就已经要进天国了！”

  &1dquo;可是我这个可怜的人，”赶牲口的人说，&1dquo;我的年纪已经这么老，到现在却还进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