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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阿秀看到顾一野放在门口的小提琴盒子。她走过去,蹲下身,把它拿到屋里,放在桌子上。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这是啥。顾一野刷完碗出来,就看见阿秀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盒子。
顾一野走过去,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把光鲜锃亮的小提琴。原木的颜色在灯下跟泛着光辉似的。
阿秀把手轻轻放在上头,指尖抚过去,又躲开。这是啥。她问。
小提琴。顾一野对江南征送的东西不想多提。
阿秀无言。他已经有了小提琴,那她要送的怎么办。我也。她想说,我也给你买了一把。不过没说出口。
顾一野突然觉得别扭,想把这把琴还回去,尤其是看到阿秀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的样子。他想,阿秀为什么不问是谁送的。还是自己憋在心里,一句话都不说。
阿秀心绞着,一股恶心涌上来,站起来,往厕所冲,扒着洗手池干呕。顾一野追出去,看阿秀呕得眼泪都涌出来,头也凌乱地贴在脸上,额头直冒冷汗。
顾一野赶紧端了杯热水递上去,阿秀接过来,喝了。整个人脱了力一样,脚底软。顾一野一把把她搂过来。
上医院。他斩钉截铁。
阿秀想说,不用,可头晕得厉害。说不出话。整个人恹恹的。
到了医院,顾一野跟看着宝贝似的,眼神一刻也不离阿秀,检查完,医生说,恭喜你们二位了。
顾一野和阿秀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医生。
医生说,头胎吧你怀孕了。孩子都一个多月了。
阿秀听完医生的话,手放在小腹上,轻抚,她和顾一野,真的有孩子了自己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妈妈,竟然现在才知道宝宝的存在。她看向顾一野,现顾一野也正在看自己。而且眼眶似乎有些红。
还当着医生的面,顾一野就抱住了阿秀。紧紧地。真到了现在,顾一野才现自己有多期待这个孩子。
回了家,顾一野恨不得一路把阿秀抱到楼上去。刚把阿秀在卧室安顿好,顾一野就心情热烈地在地上走来走去,阿秀眼睛跟着他转,这还是平常冷静地顾一野吗。她都快不认识他了。
快来坐下。阿秀笑着朝顾一野摆手。又拍了拍床沿。
顾一野也笑,挨着阿秀半躺在床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阿秀肚子上空浮着,犹豫半天没敢落下来。
阿秀握住他的手,轻放在自己肚子上。两只手重叠,顾一野一时间心潮澎湃。这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她们是他可以用生命来守护的人。
今天是你的生日。阿秀说。我本来想送你,小提琴三个字生生哽在喉咙里。
你送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顾一野动容地说。
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或许能让他和阿秀的心更近一点。
这些日子,阿秀简直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顾一野几乎一点活都不让她干。往往都是阿秀早上醒来,早饭就已经做好摆在桌子上了,顾一野人已经去了单位。中午顾一野来不及,只能从食堂打了饭赶回来,连晚饭顾一野也不让阿秀做。
阿秀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快变成废人了。可她打心眼里高兴,她和顾一野一起期待着孩子的到来,每天晚上,顾一野都给孩子读故事书,还买了本母婴手册回来研究,说是胎教。书上说听音乐也是胎教,顾一野又买了好几盘磁带,有的写着古典音乐,有的写着流行音乐,让阿秀换着用录音机放着听。
怀孕的喜悦让阿秀把小提琴的事忘在了脑后,还是有一天她闲不下,在家擦柜子,看那盒子静静躺在柜子深处。黑咕隆咚的。
阿秀就想起江南征。她好久都没见着过江南征了。她就像有意躲着自己似的。
等到周日,顾一野陪着阿秀去医院产检,医生说孩子育的很健康。还说了些注意事项。阿秀听不太懂那些术语,但心里依旧很欢喜。顾一野还带着她去商场逛了一圈,两个人挑了好多婴儿用品,玩具,还有识字卡片。
回了家属楼,顾一野又临时被叫去处理事情,他要先把阿秀送上楼,阿秀说,我想在楼底下坐一会儿。你忙你的,我没事。顾一野只好把手里拎的东西先送了上去,叮嘱了一堆话,阿秀都要听困了。顾一野才离开。
阿秀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外面阳光暖洋洋的,春意盎然,隐隐约约带了些夏日的热气,花都开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闻着都要醉了。
阿秀逛了大半天,加上怀了孕,整个人懒懒的,太阳又晒着,她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这段时间吃好,睡好,被顾一野照顾得好,又没有操心事,阿秀皮肤越来越嫩,越来越粉白。肚子鼓了,但四肢还是纤细着,细瘦的手腕在宽松的衣服里晃悠,别有一种恬淡纤弱的美。
江南征从父亲郑师长家出来,走到院里,正看见这一幕。
她先看着的是阿秀的脸,说不出哪变了,好像跟原来不太一样。视线往下,是阿秀的肚子,微微隆起,但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江南征这段时间一直在文工团,经过上次那事之后,总是有意避免和顾一野他们接触,因此不知道阿秀怀孕了。
江南征的视线牢牢的固定在阿秀的肚子上。移不开。
她朝阿秀走过去。
江南征的脚步声把阿秀惊醒了,心里怪自己怎么现在懒到在外头也能睡着,抬起头,刚要起身,就看见江南征站在花坛边上,周末,没穿军装,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高挑修长。
阿秀站起来,朝江南征笑了笑,打招呼。
江南征心情复杂。她走到阿秀跟前,说,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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