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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结果可把傅传山给惊到了,因为傅传山就来自这个村子,简单说这个凶手跟傅传山是出自同一家族的堂亲!
傅传山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经验很老道,事实上他早就判断出凶手可能是退伍军人了,在结合堂亲的身份,他只要有心去查很容易就能锁定凶手是谁了,然而他却犹豫了,他怕万一查到跟自己家很亲近的堂亲身上,那就不好办了。
傅传山说到这的时候谭明雷抬了下手,恼火的打断道:“有什么不好办的?你是个警察,你有你的职责所在,不懂法不容情的道理吗?要都像你这样想,那你还当警察干什么?”
傅传山一脸无奈道:“谭局,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们傅姓在村里是个大家族,一直以来都很团结,这要是把哪个德高望重的傅姓子弟给抓了,你叫我们一家还怎么在村里呆下去,我要是单身汉倒无所谓了,可关键是我爹妈、岳父母、老婆孩子都住在村里,我怕我这么做了他们被人戳脊梁骨啊,小地方的风气不比城里,我不得不考虑到这方面啊。”
谭明雷吁了口气,沉声道:“你的难处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包庇凶手的借口!算了,不说这个了,重点说说你是怎么跟罗必海同流合污的吧。”
傅传山哭丧着脸说:“其实我没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只是我刚好犹豫的时候他找上了门,所以就……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当年我们的关系很铁,他约了我见面谈了谈严守毅的案子……。”
傅传山说到这的时候迟疑了,谭明雷凝眉道:“他承认了是他指使凶手杀害严守毅的?”
傅传山摇头说:“那倒没有,这种事即便关系在铁他也不会承认的。”
谭明雷质问道:“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傅传山娓娓说起了当天两人见面时的情形。
那天两人约在了一家茶馆包间见面,见面后罗必海先是套起了近乎,回顾了两人初中时期的往事,等气氛很融洽后他才找了个契机询问起了严守毅案子的进展,他作为矿务局的领导,严守毅又检举他,他关心案情进展也在情理之中。
傅传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老罗,咱俩是老同学了,你跟我说句实话,最近严守毅检举你和矿务局其他领导的事在官场上传得沸沸扬扬,他的检举是不是真的?”
罗必海顿时不自然的笑了,还以喝茶掩饰了自己的心虚,随后调整了情绪才严肃的说:“老傅,我也不瞒你了,怎么说呢,大部分都是事实吧,但被他夸大了不少。”
还不等傅传山吃惊,罗必海就接着说:“咱们俞县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就这样,哪个机关系统里没点猫腻的,要是不这样咱们怎么生存?光靠那几千块死工资怎么养活一家人?大家累死累活的服务开矿的大老板,结果到头来什么好处也没捞着,钱都让他们给挣了,他们开着大奔搂着小秘招摇过市,我们却窝在那吃馒头蘸凉水,谁心理能平衡?他们开的可是咱们俞县的山和地啊,他们吃肉了,可不得给我们喝口汤吗?我管着这么大的门口,要是不为手下人谋点福祉,谁还愿意为我干活?”
傅传山感叹道:“这么说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你们整个矿务系统的问题了,虽然矿业公司在咱们俞县挣了不少钱,但他们毕竟老老实实纳税了,为俞县创收了,你们干的就是服务他们的工作,怎么能这么干……。”
罗必海叹道:“我也知道这么干不对,可俞县的风气就是这样,我要是不这么干恐怕在这位子上都未必坐的住,早就被人弄下来了……还有,你当上一任、上上一任没这么干吗,他们没准比我捞的还多,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能这么干了?”
傅传山正要反驳,罗必海当即截口道:“你别说我了,你们公安系统就没问题吗?乱罚现象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有城管的、工商的、环境的,全都一个德行,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傅传山被戳到了痛处,无奈叹气,说:“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啊。”
罗必海附和道:“可不是嘛,你当我不想当个清正又廉洁的好领导啊,可形势所迫难啊,我不这么干,我的副手还有下面的人还是会这么干,你叫我怎么办?动他们吧全都有问题,没人干活了,不动吧又不知道如何自处,总之是头大,面对矿业公司送来的高于工资十倍、乃至百倍的利益,哪个人能不动心?不瞒你说,起初我确实很不想这么干,但这些人多的是办法腐蚀你,让你防不胜防,给你送烟酒茶叶,会在里面塞现金和金条,想送回去却找不到人;你喝的不省人事了,醒来身边就躺着个光溜溜的女人,你告诉我怎么办?”
傅传山苦笑了起来没有回话。
罗必海说:“一旦被拉进泥潭就会越陷越深,再也回不到初心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你说是不是?”
傅传山幽幽的叹道:“这话倒也没错,这就是人性啊……别说这个了,说重点吧,我就问你一句话,严守毅的死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罗必海大呼冤枉,苦着脸说:“老罗,我敢贪污不假,但真不敢杀人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脑袋都没了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啊。”
傅传山皱眉道:“可从严守毅的尸检结果来看,他的死可不像是简单的入室抢劫,分明是报复杀人!”
罗必海说:“他检举的不仅仅是我而是整个矿务系统,还有纪委部门以及县领导班子的不作为,他几乎把整个俞县牵涉矿务系统的领导都给检举了,得罪的人那么多,想他死的人多的不要不要的,谁都有可能是指使者,你怎么偏偏就怀疑我呢?”
傅传山说:“因为你最关注这案子。”
罗必海哭笑不得,说:“我是挺关注的,可谁叫我是严守毅领导啊,说实话我也想严守毅消失,这么一来他就不会给我找事了,但在心里想想不犯法吧,我是真没找人杀他啊,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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