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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骂人变态的话没说出口,夏赊雨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吻一点点加深,可以说是一种罕见的温柔,傅苔岑吻技本来就很好,今天更是从座椅和后颈的缝隙里将夏赊雨的后脑勺托起来往深处吻。
胸腔里那些羞愤的,锐利的词汇都化掉了,夏赊雨感觉整个人都发软,往下坠。
如果这时候傅苔岑跟他较劲,说为什么不能画,就要画,他一定会抗辩到底,但偏偏傅苔岑跟他接了一个吻,一点点打开他让他接纳了,他吃软不吃硬,好像怎样都由他。
他跑来新疆,他也莫名其妙跟来,他要十一个点,十一点就十一点,他要和他恋爱,他的职业守则就都没了。
他觉得很危险,又觉得很刺激,理智与感性打作一团。好像傅苔岑偷偷打开了一个开关,他的轨道在悄然发生改变,他自己也开始好奇,他究竟会走向哪里。
两个人就这么舒服地接了会吻,闭上眼是一片橘红色的霞光,睁开眼世界是迷离的,混乱的,而傅苔岑是唯一的清晰。
这个清晰的人用指腹捻去他唇角的湿渍,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得走了,天都快黑了。”
两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回到backyard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一进前厅就看到前台后面的盛欣阳,和一旁举着手机在打游戏的阿布。
盛欣阳看到径直朝自己走来的夏赊雨显然有些欣喜,好像有满肚子话要问,结果夏赊雨一开口就是:“有房间换了吗?再帮我开两晚就行。”
盛欣阳脸上的笑意缓慢变得僵硬,挺不情愿地在电脑上故意拖延着慢慢操作,一边问:“你后天就要走?”
这时候阿布才后知后觉从手机里抬起脸,咋咋呼呼道:“这么快?”
夏赊雨笑了笑:“对,机票已经买好了。”
盛欣阳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傅苔岑,小声嘟囔了一句意图挽留:“不再玩两天?”
“对啊,我还没带你们去我家马场!”阿布刚结束一局,把头伸过来搁在台面上趴着插话,突然灵机一动,“反正是后天走,要不明天去我家马场骑马吧,店找陈姨看一下,大家都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赊雨看了傅苔岑一眼,见人也没有反对,于是道:“那等明天傍晚,太阳小一点的时候。我们可以三点左右出发。”
阿布又高兴起来了,立刻开始打电话摇人,小少爷要带人回马场,好一通布置。
这时候盛欣阳才慢吞吞地将房卡递过来:“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我的电话。”
夏赊雨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掠一眼卡套,正准备要走,却发现盛欣阳也不知道在撩什么骚,特意将上面印刷的前台固话划去,改成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夏赊雨留下房卡,将卡套重新推了回去:“谢谢,我会call前台。”
傅苔岑就在旁边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老婆“大杀四方”,随后抬腿跟上夏赊雨的脚步,往客房走去。
“你住哪间?”
“208。”
“在我楼下?”傅苔岑皱了皱眉,伸出手,“房卡给我。”
“干嘛?”
“我让他换一间同层的。”
夏赊雨一把扯住他:“别惹他了,他能给房卡就阿弥陀佛了。”
傅苔岑心有不甘地说:“那我可不可以直接搬去你房间?”
“单人间里只有一张书桌,你要用电脑,我也要用电脑。”夏赊雨给予了非常实用主义的理由婉拒,“虽然我不是你的编辑,催稿不是我的义务,但你还是在你自己的房间抓紧时间写大纲比较好。”
一提到未完成的大纲,傅苔岑有些头疼,发现对方不再继续说笑,夏赊雨又不想太过绝情,他挑了挑眉梢:“不过……我允许你晚上过来找我。”
借着楼梯的拐角遮掩,傅苔岑识趣地搂过他的腰:“三楼的房间比二楼的更大,为什么不是你过来找我?”
夏赊雨不以为然地觑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你比我更有需要。”
这种事自然是谁先忍不住,谁更上赶着,不过傅苔岑觉得看床上的架势,夏赊雨可没他说的那么清心寡欲。
本来约定第二日下午三点整出发,结果为了如何坐车纠结到将近三点半才启程。
原因是盛欣阳说他的车坏了,只能和阿布一起乘坐傅苔岑租的那辆汽车去马场,偏偏后座都空着,没理由拒绝。更何况夏赊雨对阿布没什么意见,总不能同意载阿布,却让盛欣阳一个人打车,这样阿布一定会询问原因,场面反而更尴尬,于是最后只能都答应下来。
傅苔岑可不相信这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但也懒得戳穿,把车钥匙抛给夏赊雨,明里暗里的意思是,我不会给情敌开车。
夏赊雨也烦得很,只得气闷地坐进驾驶位。上了高速后,除了阿布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起如何挑马骑马之外,剩下三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坐在副驾驶的傅苔岑感受到后座盛欣阳投来的冷眼,抬起眼帘,在后视镜里和人对视。
其实傅苔岑的目光没什么情绪,但实在是太稳,稳定到极致之后就变成了一种不露声色的攻击,盛欣阳率先败下阵来,抱起手臂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马场并不算远,在赛里木西侧,因为并不对外开放,马场格外空阔,除了一望无际的齐踝碧草,以及蓝天下悠闲的马儿,几乎没什么人烟。
下了车,日头威力不减,众人将防晒服拉好,跟着阿布沿着碎石小路往马场深处走,走到一个白顶的帐篷前面,阿布招着手大喊起来:“克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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