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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喝第二杯威士忌鸡尾酒,觉得我今天的这次冒险差不多可以结束了。&1dquo;什么圈套?”我问。
&1dquo;你想想我说八年不在是去了哪里?”
&1dquo;去追求女人了?”
他伸出香蕉般大小的拇指戳着自己的胸膛。&1dquo;到监牢里去啦!我叫马洛伊,别人叫我驼鹿马洛伊,因为我个儿大。知道大弯银行抢劫案吗?我抢了四万元,一个人干的,不错吧?”
&1dquo;那么,现在可以花那些钱了?”
《再见,吾爱》第一部分《再见,吾爱》第4节
他锐利地看了我一眼。这时,我们身后有声音传来,是那个保镖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他的身子窸窸窣窣晃着,手压在赌桌后面一扇黑色的门的把手上。门开了,他几乎是半摔了进去。接着,门又紧紧关上,锁声咔嚓响起。
&1dquo;那门通向哪里?”驼鹿马洛伊问。
酒保双眼露出慌张的神色,惶恐地盯着保镖跌进的房间。
&1dquo;那——那是蒙哥马利先生的办公室,先生。他是老板,他在后面有一间办公室。”
&1dquo;他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大个儿说,一口吞下杯里剩下的酒,&1dquo;他最好也别玩花样,别跟那个家伙一样。”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慢慢地、满不在乎地穿过房间,用他那厚实的肩背碰了一下那扇门。门是锁着的。他摇晃着门,一块门板掉了下来。他穿过那扇门,把门关上。
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我看着酒保,酒保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他擦着吧台,一边叹气,一边用右胳膊抵住台面。
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那胳膊瘦伶伶的,似乎很容易就会被捏碎。我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微笑。
&1dquo;你在下面做什么,小子?”
他舔舔嘴唇,身子朝我的手臂靠过来。他一声不吭,亮的脸渐渐罩上一层灰暗。
&1dquo;这家伙可不好惹,”我说,&1dquo;他如果翻脸不会有慈悲心肠,喝了酒就会这样。他在找他以前认识的女孩,这里以前是白人的地方,明白吗?”
酒保又舔舔嘴唇。
&1dquo;他离开这儿很久了,”我说,&1dquo;八年了。他好像不知道八年有多久,我还以为他会觉得那有一辈子那么久。他认为这儿的人应该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儿,明白吗?”
酒保慢慢地说:&1dquo;我以为你们是同伙。”
&1dquo;我是身不由己。他在楼下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硬把我拽了上来。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不过,我可不想被人抓着在房间里撂来撂去。好了,你到底在下面做什么?”
&1dquo;想拿一支锯短了的猎枪。”酒保说。
&1dquo;嘿,那可是违法的。”我小声说,&1dquo;听好,你和我是一起的。还有别的吗?”
&1dquo;雪茄盒里还有一支左轮手枪,”酒保说,&1dquo;放开我的手!”
&1dquo;好的,”我说,&1dquo;现在移过来,小心点,站一边。现在可不是开火的时候。”
&1dquo;谁说的,”酒保揶揄地说,疲累的身子倚在我的手臂上,&1dquo;谁——”
他突然停下来,眼珠转动几下,头猛地一抬。这时,一个沉闷而利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那是从赌桌后的门后传来的。那可能是关门声,但我觉得不是,酒保也觉得不是。
酒保僵住了,惊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仔细地听着,没听到别的声音。我快步走向柜台一端,我实在听得太久了。
后面的门砰的一声开了,驼鹿马洛伊从里面冲出来。突然,他猛地停住,脚像被钉住了一般,灰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一支军用柯尔特点四五口径的手枪握在他的那只巨掌中,像玩具一样。
&1dquo;谁也不许乱来,”他安详地说,&1dquo;把手放在吧台上。”
我和酒保都把手放到了吧台上。
驼鹿马洛伊扫视了屋内一圈,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然后,他轻轻穿过房间,完全是单独抢劫银行的样子,虽然那一身衣着实在不像样。
他来到吧台旁。&1dquo;举起手来,黑鬼。”他轻声说。酒保高举着双手。大个儿走到我的背后,用左手搜我的身。他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脖子后面,一会儿后,那热气消失了。
&1dquo;蒙哥马利先生也不知道韦玛在哪里,”他说,&1dquo;他想告诉我——用这个。”他用他那硬实的手拍拍那支枪。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1dquo;对了,”他说,&1dquo;你们将来会知道我的,也忘不了我的,伙计们。告诉那些人小心一点。”他晃着枪,&1dquo;好了,再见了,小子们,我得去赶公共汽车了。”
他大剌剌地往楼梯口走去。
&1dquo;你还没付酒钱。”我说。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我。
&1dquo;你说得对,”他说,&1dquo;不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了。”
他往前迈步,穿过对开弹簧门,走下楼梯。然后,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酒保弯下腰,我跳到吧台后面,将他推到一边。台下架子中的毛巾下面有一支锯短了的猎枪,旁边的一个雪茄盒里还有一支点三八口径的自动手枪。我把两支枪都拿出来,酒保则背靠在吧台后的一排玻璃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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