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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科里尔不可置信地望着玉响,这个和小时候活泼开朗的模样截然不同的好友。
“我患有家族遗传的绝症,虽然它没有任何症状,但我必定活不过四十岁。”相较于科里尔激烈的反应,玉响本人显得十分平静,他耐心地同科里尔解释,“我们家族从没有人年龄超过四十岁,都是在那之前便无故猝死,无一例外。”
科里尔呆滞地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竟是震惊到失声。许久,他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找回一丝理智,“没有……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玉响摇摇头,打破了科里尔最后一丝希望,“这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一个诅咒。我们家族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位大夫能够解释这个病。它没有前兆,也没有给我的身体带来什么不良反应,就好像只是单纯地缩短了我的寿命,到了一定年龄,我就会如同老死一般自然而然的死去。”
玉响说得轻飘飘的,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好似注定会早逝的人不是他一般。相反,作为听众的科里尔却根本无法接受。
他最好的朋友、如同亲兄弟一般的存在,就这样突然告知了他一个没有任何挽回余地的噩耗。
科里尔绝望得浑身颤抖,想呐喊、想质问、想大哭。但他最后只是咬咬牙,强装镇定地转过身,看向面前刻有玉响父亲名字的墓碑。
“所以叔叔也是……”
“没错,我爸当年就是因此去世的。”玉响点点头,“我妈在他离世后便告诉了我真相,她认为不该一直瞒着我,我应该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去过自己想要的一生……但是在我想通这一点前,我曾有一段时间过得萎靡不振,多亏有你一直陪着我。”
科里尔失落地低着头,有气无力地笑了下,自嘲道:“明明在你最需要陪伴的冒险时,我都没有同你一起……”
“科里尔。”玉响打断了他,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冒险,如今我的冒险已经结束了,而你的冒险还没开始。”
“希望你也能开启属于自己的冒险。”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近十年,科里尔虽然极力抗拒,但无力的他最后终究只能接受玉响会早逝的事实。
就像接受了自己胆小的性格一样,科里尔以为他最终也会妥协于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内心麻木。但是,当玉响再次亲口同他说,感觉那一天已然接近时,科里尔仍然无法做到镇定。
所以那天撞见玉响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时,他才会如此慌张、如此恐惧。即便最后发现只是一场乌龙,科里尔仍然感到一阵后怕,因为他知道下一次可能就不再是乌龙了。
或许是他的状态实在不好,根本无法掩饰,玉响找了个借口拉科里尔去城外散心。
“来试试这个吧,这是我从璃月带回来的玩意儿,之前被当作杂物扔到了衣柜角落,直到今天才翻出来。”
玉响递给科里尔一个奇形怪状的布制品,看它的形状和花纹应该是一种鸟类,这奇怪的布制品背后用竹条做了固定,竹条上还牵了一根长长的线,连接着一个类似转轴一样的东西。
科里尔将这古怪玩意儿翻来覆去地打量,没有弄懂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风筝,是璃月那儿的一样玩具,它可以飞很高,不过你得用线牵着。”玉响给他解释,“不过我已经好些年没玩过了,现在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弄的,先让我研究研究。”
玉响低头捣鼓这个叫风筝的玩意儿,科里尔在一旁看着无所事事,便找了个话题:“最近都没见那位大诗人在酒馆卖唱,他又走了?”
科里尔嘴上问着,心里却想到自己先前在公园失了态,那个聪明的诗人肯定有所察觉,就是不知道他怀疑到了哪一步……应该不至于猜到玉响命不久矣。
“是我让他走的。”玉响回答,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我希望在他心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断气时的丑态就不用给他看了。”
“……还有多久?”科里尔问。
“应该要不了几天了,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睡得也比平时多。”
玉响手上还在专心致志地捣鼓风筝,好似随口回答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科里尔知道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说的是玉响的死期。
“比之前骑士团比试时还要糟?”科里尔皱起眉头。
“哈哈,现在别说队长了,我可能连你都打不过。”玉响打趣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科里尔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整得没脾气。
“反正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该做的事我也都做了,没必要垂头丧气地迎接死亡,对吧?”玉响笑着说,说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可惜没能和温迪一起游历提瓦特……”
“现在这么遗憾,你之前怎么不和他一起旅行一次呢?”
“因为我还有最后一个执念,我希望在我倒下的前一刻,我是站在蒙德的土地上、被自由之风拥抱着。”玉响理所当然地说,于他而言,蒙德便是归宿,“而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
科里尔张张口,但又觉得自己这个至今没有离开蒙德一步的胆小鬼没有立场说什么,便干脆闭口不言了。
玉响则全神贯注地研究风筝,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周围只剩下他捣鼓风筝时收线放线的声音。
“啊!好了!”
没过多久,玉响成功放飞了风筝,科里尔跟着他一起朝前跑,让风筝飞得更高。一直飞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两人才慢慢停下来,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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