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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听闻,又要带着小女孩下跪,白靖文拦住,现妇人的手在抖,知她吓得不轻,便转身跟萧庆宁道:&1dquo;你扶她坐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上官妙云道:&1dquo;你敢吩咐殿下&he11ip;&he11ip;”
萧庆宁用眼神止住上官妙云,打了个手势,上官妙云过去扶妇人坐下,萧庆宁则将小女孩抱起来,坐到妇人身旁,再把小女孩放到自己的腿上。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响动,原来是赵会那三人回来了。
那个刑部侍郎一进门便怒气冲冲嘶吼:&1dquo;区区一个捕鼠抓虫的杂役牵扯出四五条人命!还惊动了两位殿下!此事必须严查!来人!——把那毒妇带回刑部大牢,给本官严刑拷打,让她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白靖文现在知道那妇人为什么抖了,这些狗官啥事不会干,草菅人命却极为拿手。
裴纶也看不下去了,反问道:&1dquo;你之前不是说抓个杂役丢人么?怎么现在跟人家的老婆孩子为难?”
刑部侍郎看见是白靖文和裴纶,一下被噎住,但他很快又找到了言语,他透过白靖文和裴纶中间的间隙看到屋内的情形,色厉内荏质问道:&1dquo;谁把嫌犯放了?!谁?!给我捆上!”
还好赵会走上来将刑部侍郎遮住,案情追查到现在这一步,赵会已知白靖文绝非是只会读圣贤书的呆子,便压住刑部侍郎,给了白靖文一个笑脸,问道:&1dquo;白殿魁,接下来该怎么查?”
之前在文华殿的时候,他对白靖文的称呼是&1dquo;白修撰”,现在又变回了&1dquo;白殿魁”,修撰多的是,殿魁却是独一无二,一个称呼的转变表示他对白靖文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白靖文没给他好脸,直言道:&1dquo;让你们的人都出去&he11ip;&he11ip;”
指了指那个刑部侍郎,说道:&1dquo;一定要他滚出去才能查。”
刑部侍郎听闻大怒,指着白靖文道:&1dquo;白靖文!你不过从六品修撰,本官乃正三品右侍郎!你竟敢——!”
白靖文不理他病,不冷不热给赵会丢了一句:&1dquo;想知道真相就听我的。”
赵会先是愕了一下,随即摆出那副典型皮笑肉不笑的面孔,转身去劝刑部右侍郎,不但把这个侍郎送了出去,也把院子里那些差役一并叫了出去,当然,他和都察院那个御史还是留在了院子里边。
原本人头躜动,逼仄晦暗的小院一下子清净起来。
白靖文刚才让萧庆宁安抚那个妇人的情绪,再特意把那个刑部侍郎支出去是有考量的。
等院子里安静下来,他看了那个妇人的情况,现这妇人已经好了很多,便问:&1dquo;你丈夫这两日有什么明显的反常?”
妇人已知白靖文才是&1dquo;青天大老爷”,略作回忆便如实道来:&1dquo;他昨日去翰林院换蚁药,回来特别慌张,晚上给了我一大袋银子,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银子,追问来历,他不说,只让我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把银子先藏起来。”
白靖文:&1dquo;银子呢?”
妇人道:&1dquo;厨房米缸底下,第二块砖头移开就是。”
裴纶闻言马上过去,不多时,果然带回来一包用黑布包裹的银钱,裴纶将其放置桌面,打开黑布,一大堆碎银和几个大银锭哗啦散开,目测有上百两,大宁朝此时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白靖文前世一千元左右,上百两银子就是十多万块钱,对这样的人家来说,无疑是巨款了。(注)
一般来说,大的银锭底部或者侧面都会镌刻铭文,纪录铸造年份、银锭重量、出处、监造官等等信息,白靖文拿起一块看了看,问道:&1dquo;怎么什么都没有?”
萧庆宁管理内务库,对银钱颇有了解,她还是个中行家,一看便知:&1dquo;这是熔了官银后重铸型的,为的就是防止追查出处,很多脏银洗白或者黑白两道上的人洗钱都用这种办法。”
白靖文了然,也就是说,从这银子很难查到什么东西,只能证明有人用这钱收买了这个杂役。
裴纶挑了块银锭收回怀里,说道:&1dquo;我找银作局的行家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出来路。”
白靖文微微颔,继续问妇人:&1dquo;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他这两天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妇人摇头道:&1dquo;没有,他从翰林院回来后,两天没出门了。”
众人皆失落,妇人想了想,说道:&1dquo;倒还有一样东西是他带回来的,不准我和囡囡碰。”
白靖文警觉,追问:&1dquo;在哪儿?”
妇人:&1dquo;杂物间第三个酸菜坛子。”
依然是裴纶亲自去把那个大坛子给抱过来,这坛子好重,里边装满了水,裴纶一身腱子肉也花了不少力气,白靖文打开坛子上的封盖,先用灯笼凑近照明,现水底有反光折射上来,他想了想,大着胆子伸手进去捞,这一捞——
又捞出一个玻璃瓶子!
不同的是,这瓶子用纱布封口,里边除了渗满水,还装着半瓶淡黄色的块状物。
这些块状物并不规则,浸在水中杂乱堆叠,给人一种&1dquo;蜡块”的质感。
白靖文小心翼翼将这个瓶子移到桌面,众人的视线便随之焦聚了过来。
裴纶问:&1dquo;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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