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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湖光粼粼,瀑布潺潺,清冷月光下的雪仙小屋一派宁静。午夜的卧室燥热难耐,樱掀开被子,起身捂脸,汗湿浸透薄软的淡粉睡衣,皓月映照着冰清玉洁的身、娇柔秀媚的颜,樱的多愁善感就像凤的处事手段一样神秘。若悄悄睁开眼,尽管卧在樱的身边总能安睡,可她还是习惯于保持清醒,聆听屋内、湖边以及对岸森林之中每一点微妙的变动,尤其是当樱深夜柔坐的这一刻,每一声温润的呼吸都能让她的好奇心抵达极点。
一轮橙月挂在床头,夜色清幽,樱与若前后靠坐,若抱捋樱的细,拥吻樱的柔肌,温润的手感与唇觉宛如那紫光中飘舞的粉红花瓣,透散着花香,娇嫩易揉又极富韧性,清晰的触觉,真实的体验,眼前这温柔女子绝对只是樱而已……除了关系十分亲密的姐妹,没有谁敢接近樱,哪怕只是一次不经意的触碰……若确信这一切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风吹粉红窗帘裹着两个火热娇躯,吱呀,一阵强风顶开了卧室门,室温迅冷却,一股浓厚血气随风涌进门,沉重的脚步带着死尸腥臭踏进屋来。
“别出声!”若慌捂住樱的口,瘫在若怀里的樱不敢直视,一个血淋淋的人影直立床前,月光斜照臃肿断臂之躯,血沫随颤声喷溅,血躯失去重心猛扑靠床:
“我以Ruo的名义……命你忏悔……”
“阿熊!?”
樱翻身惊跳护住若,若却反手推开樱,她迅接捧住阿熊的血头颅,那猛吐黑血的笨躯跪趴在若的娇腿上,像头濒死的疣猪重复着隐隐绰绰的诅咒:“唔……Ruo……忏悔……”
樱颤捂惊口,昨日树林里的情景竟瞬间重现:阿熊卧在绣的膝上,而绣不知疲倦舔尽阿熊嘴里流出的每一滴血……樱不寒而栗,抖着手按向床灯开关。
“不要开灯!”若厉声阻止,命令樱把枕头递过去,樱忍不住作呕,若却镇定用枕头垫起那眼睑紧闭的血脸,对着那依旧含糊不清乱语的血嘴,她竟俯贴面,一刻也不耽搁的递出了自己的热唇。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若若……”
悲恐万状的樱退缩床角,她再也得不到若的任何回应,若痴狂吸血的暮景简直是最真实的梦魇……
夜深人静,月冷风急,雪仙小屋门不声不响推开,两个轻柔身影抬着一具沉重尸体疾步来到湖边,轻浪拍岸,月光静洒清幽湖面,柔步踏起的水花溅落白皙纤腿,宽松单薄的睡衣随冷风飘抖。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只有那样做才能让他断气……”
血汗如雨打湿了睡衣,沿着湖边一直向西,拨开丛生的荆棘,在一片荒凉空地放下尸体,若捶背擦汗,樱忍不住俯狂呕。
“把他埋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挖啊!”若把匕扔给了樱。
“是……”樱昏沉沉握住匕,疲惫的身子在抽搐,精神也已崩溃。
“待会儿,沾了血渍的衣服都要脱了一起埋掉,还有,这事不许说出去!我料你也不会……“若撩起樱被血凝住的长,神情惊燥疯狂命令:“快点,用力挖啊!”
玫红烈焰映月耀,掘土化泥似水流,樱的颤体随刀锋一起一落,沮丧恐惧伴着虚汗冷泪浸渍娇身,若的冷血刻薄更甚尸寒无情,樱戳下酸软无力的一刀,忽然被若捉住双手拥入怀中,沉浸在深度恐惧里的二女终于忍不住激吻起来。
“月夜下的亡灵啊,何处得以脱解,今次葬身于此,不要有太多怨言,向明晨的太阳祈祷吧,期待你的同僚为你雪耻,再多忍耐一点,爱人已来到身边,新情旧恋一并忘却,孤入地狱,黄泉路上无人伴,残念——”
一凄迷寒诗风中飘吟,荒野隐现冷暗电光,一道道在草木丛中游荡,随夜风疾流而至,黑蓝光影在月光下冷凝,现出一张阴郁的面孔:万千悲喜皆尘垢,是为无道夜雷霆——“刹雷”之名再适合他不过了。
“真是悲惨啊,哥哥——”刹那从冷光中脱出,慢步靠近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孩。
“刹那……”若愕然视之,被阻断的吻加了两颗心跳,浑浑噩噩的樱本能反应是将若护在身后。
“我原本是来杀你的……”刹那冷眼凝视两个虚脱的女人,纵使冷酷的杀手也难免感到无趣,他不禁对着坟地叹气:“既然哥哥执意要跟你在一起,我看我也该识相些了,我可以保证不把我看到的一切宣扬出去,甚至不去猜疑你和土坑里面那个死人的关系……”
见若慌张从泥土里拔起匕,刹那摇头阴笑:“不必紧张,我现在就可以放过你,并且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只要哥哥肯跟我做一笔交易……”
飞舞的蚊虫在电火中燃成灰烬,荒野里弥漫着焦臭,月景冷寂,疲惫不堪的樱颤身沾满灰血,久握匕的十指已伸不直,屈腿靠着若,她好想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哪怕是舍弃生命,真的好累……
晨光照进窗,凌乱的房间宽敞明亮,红窗帘,红地板,连床铺也装饰得大红大紫,蠕虫懒洋洋钻出被子,唤醒昏睡的年糕。
“不要吵我啦,烦……”年糕钻进被子蒙住了头。
“你不是才喝了一杯嘛,就醉成这样?”蠕虫掀起年糕的被子,凝视那蓬乱的头,伸出两指捏住了年糕的鼻子:“姐姐你真不像话。”
“唔哦,干什么啊你——”年糕拽开蠕虫的手甩向一边,又钻回了被子。
“蛞蝓姐姐,不是我说你,我要陪你去,你不肯,却跟逆一起醉醺醺回来,说实话,你真给我丢脸——”蠕虫又掀开了整条被子。
“哇,你……”年糕蹦坐起身,哭笑不得,“神经啊你!”她恨视了一眼,嗵地又躺倒下去蒙住了脸:“真讨厌,一边去!”
“你说我讨厌?”蠕虫有点吃惊。
“对,对,滚下去,不要上我的床!”捂在被子里的声音满是气味。
蠕虫呆坐了一会儿,柔声问:“蛞蝓姐姐,你不去上学啦?”
“不用你关心!快,快,滚蛋!”年糕不耐烦探出头。
蠕虫瞠目结舌,一时竟被激出眼泪,她捡起一只抱枕,使劲扔到年糕身上,然后衣服也没换就跳下床,砰一声,关门出去了。年糕愣了愣,不理不睬的,倒头又睡。
天气晴朗,逆背着书包,嘴里啃着半块馒头,一路埋头赶往学校。从昨天到今天,仿佛过了很久似的,除了头还有些痛,逆觉得自己变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心里似乎装了什么,满满当当的,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是个只会吃喝、睡觉、学习的呆小子……眼前不知不觉便会浮现出年糕的影像,十分清晰生动,几乎在某个瞬间就会完全占据他的大脑空间,奇怪的是,这样不仅不会呆,反倒注意力更集中更有精神去做每一件事,就连走路也觉得很有劲,他脚底生风,很快就到了学校对面。
还好没迟到,逆今天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起了床呢,正要过街,忽然听到有人喊“站住”,逆看到一辆轿车停靠路边,神情严肃的小路正从车窗探出头。
“路西法?”逆感到一丝慌措,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是被他知道逆在年糕面前讲了他的坏话?
“臭小子,瞧你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真是艳福不浅啊。”小路匆匆下车,拍住逆的肩膀:“说,昨天年糕跟十三都谈了些什么?”
原来他并不知情,逆暗自松了口气:路西法想打什么歪主意,别说逆没有听清后来的谈话内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不清楚。”逆看看时间,真的要迟到了。
“不清楚?”小路笑揉逆的肩,“逆啊逆,不要尝了美人就忘了兄弟。”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醉得不省人事,姐姐他们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清,你还是自己去问姐姐比较好,我要赶去上课,快迟到了——”逆甩开肩膀,准备过马路。
“唉?”小路拦住逆,满面郁闷:“我哪有资格去过问她的事,也没你那么好的运气,这世上的事儿可真是不公平啊,按理说,粘粘的每一项重大决策都应该有我路西法的参与不是吗?”
“你想太多了,姐姐只是去看望十三而已,你说我运气好?真可笑,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有什么问题就当面去问姐姐,我要走了!”逆觉得莫名其妙。
“呵呵,开口姐姐闭口姐姐的,少装模做样了,逆——”小路绕着逆转了一圈,笑捶逆的心口:“你和你姐姐烂醉如泥的一起回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呢,谁知道你和年糕两个人昨晚在哪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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