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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悠走来,路过秦否桌对面时忽然停下脚步坐下。
正容亢色的说道:“你中了蛊毒。血蛊,是孤月魔教近来炼制出的邪祟。”
秦否听他这么说,来了些兴致。
放下手中随意把玩的茶碗,盘着双臂压在桌边,将二人的空间距离拉近了一些。
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对面那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白衣少年。
秦否道:“知道的倒是不少。你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如何被这血蛊所伤?”
白衣少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
秦否呵笑一声,“孤月派是邪魔歪道,魔教伤人自是没有理由的。”
秦否不去告诉他详情,倒不是因为不能说,只是他懒得解释这说来话长的故事。
尤其是面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血蛊入体时行动迅猛,几乎是瞬间,没有人能在血蛊攻击时将其阻拦。可是你却先行封住了手臂的血脉。”少年吐字清晰的说着。
停顿了一下,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才继续道:“何况你并不懂得仙术道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话在秦否听来,格外的刺耳。
难道不懂修炼就注定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废人?
秦否的脸色不易察觉的黯淡了一瞬,随后又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嗤笑道:
“既然少侠懂得仙术道法,又这般机智过人,何必问我呢?”
见秦否不愿回答,白衣少年也不再追问。
虽然不知道秦否的身份,也不清楚秦否是如何做到自封血脉抵抗血蛊入颅的。
但既然此人会被魔道的血蛊所伤,应该也并非是魔道中人。
“我只是用法术暂且帮你封住了左臂血脉,再过十二个时辰,法术会自动解开。你且好生在客栈休养,到时我再来重新施法。”白衣人说。
“你不会想让我一直跟着你,等着你每隔几个时辰就来给我下咒术吧?”秦否反问。
到底是少年,亏他方才高估了他。
秦否轻呵一声,“血蛊早晚会作,将它限制在左臂并非长久之计。”
白衣人冷静又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在房间内犹如结霜一般散开:
“将它限制在你左臂,只要等到血蛊作,无非断你一只手臂,不至于殃及性命,到那时你随意离开即可。”
……
秦否微微怔住,一时哑口无言。
原来这人知道这血蛊作的后果,而且还计划着断秦否一只手臂。
虽然秦否之前为了救下白公子,故意将血蛊引到了自己的体内时,他的确想过最差的后果就是自断左臂。
但是现在明明有机会医治,这个独臂大侠还是谁爱当谁当吧!
白衣人见他不言,只当他是害怕断去手臂。
但这毕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救下秦否性命的方法,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少年站起身,依然用那平淡的像是客套的话语说:“你且好生休息吧,饭菜会让小二送到楼上。”
秦否再次用视线打量了少年一番。
此人救助路人、包吃包住!
看来这个白衣少年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的确像极了外表冷清而心肠纯善的白公子。
在白衣人朝着门外走的时候,秦否也站起了身。
目送那人的背影离去,他勾勾唇角,道:“敢问少侠姓名?”
“牧尤。”
白衣人顿住脚步,没有回,淡淡答了他的话后,便是踏着步子离去。
初夏的阳光洒在开启的房门内木制的地板上,一阵清风吹进了屋子。
秦否双手抱臂的站在圆木桌边,纤长的手指在胳膊上缓缓的打着节拍,口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牧尤,牧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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