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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别无他法（第1页）

钱若华面色焦急，此刻殿内也没有旁人也顾不上行礼问安，快步行至床边，不敢置信的看着钱含舒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颤声道：“娘娘，你...你这是怎么了，怎病至如此！”

舒婕妤在床上挪动身体，钱若华见状忙帮扶着她正了正身子。

“咳咳！无妨，昨夜姐姐传了信给我，我这会倒是忘了。”

“娘娘咳的如此厉害，可寻了太医了吗？”

“嗯，太医瞧过了咳咳！不过是...咳咳，伤寒而已咳！”

钱若华看着咳喘不断的舒婕妤，移身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探了探杯子才现是冰凉的。

“怎连杯热茶都没有！这些下人是死了吗！竟敢如此怠慢娘娘，！”

“呵呵，咳咳，姐姐莫恼，为了这点事不值当。咳咳，况且姐姐也是世家女儿，怎还会.......咳咳问出这样的话。”

“可是！”钱若华正欲继续说。

舒婕妤朝她挥了挥手，咳了几声轻拍自己的胸口，自嘲道：“咳咳，这宫中之人惯会拜高踩低，今日你得宠...咳那便奉迎与你，咳咳他日你若失宠便是冷言冷语，由得你是什么婕妤贵妃，亦不过是被弃之人咳咳！”

钱若华环顾了一下冷清的宫殿，不似以前入宫之时烛火通明，温炉暖阁。可此时莫说其他就连角落那盆炭火也即将燃尽，偌大的皇宫大殿！殿内的温度竟比自己宅子里还要冷上几分。

踌躇许久，钱若华犹豫着开口道：“娘娘可知家中变故？”

“自然。”

“那...阿策的事，娘娘可有搭救之法？”

“姐姐...咳咳莫不是同我说笑吧？咳咳你也看到了，莫说搭救之法，如今我在这宫中也是咳咳举步维艰，现下就连陛下的面也见不到。”

“可是娘娘，他是你的嫡亲哥哥啊！我们三人一母同胞，如何能撒手不管！”

“管？如何管？他当初与父亲选了如此行径！我们还要去搭救与他！咳咳怎的？由的我们也去自寻死路吗？咳咳咳咳！”说到激动处，钱含舒面色涨红，猛烈的咳嗽令她震颤不已，钱若华也顾不上茶水是否冰冷，忙递到她手上，猛然喝下才稍稍缓解。

钱含舒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姐姐可知！此事是谁的主意吗！咳咳咳！”

“陛下？”

“哼，不是陛下，想必姐姐怎也猜不到那人便是你林宅里的庶子！林乾安！”钱含舒一脸愤恨的看着钱若华。

“若不是你当初心软，咳咳早早的打了那贱人，现下也不至于如此！”

“他！？林乾安？那个病秧子？他能掀起什么波浪？”

“病秧子？哼！不知何时咳咳他竟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咳咳，接连几日陛下都召他咳咳入宫，咳还陪陛下在寿成殿用膳，咳咳咳！今日一早咳赵长茂亲自去宫外宣旨咳咳，现下他可是正六品翊远校尉！”

“不可能！”钱若华猛然从床沿站起，攥紧手中的帕子捂着在胸口失声道。

“怎不可能！咳咳那是陛下亲自颁的旨咳。昨日我去求见陛下，可陛下却咳与他在寿成殿中用膳咳咳！”

“咳这几日陛下不仅没有见我，连着众皇子后宫嫔妃都未曾召见，现下他不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那谁才是咳咳咳！”

“那？阿策的事？”

“阿策哥哥...”想起自己的嫡亲哥哥，钱含舒眼中亦是悲痛神色。

钱含舒自小就喜欢跟在这个哥哥身边，可是哥哥早早的就与父亲去了边关驻守，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

虽然远在边关，却在得空之时常捎人带一些特色小物回来，不远万里送入宫内，就因父亲与哥哥的缘故，自己的宫内也颇受皇帝照拂。可如今他被关天牢等候行刑，她心里自是万分难受。

“昨天我去求见陛下就是为了哥哥，可是我连陛下的面都见不上。”

“那如何是好？现下真的没有一点法子了吗？”

“别无他法，若是陛下眷顾，让我们再见他一面便也是好的。”

钱若华不知道怎么出的宫门，由着宫女在前头头也不回的走着，自己木然的跟在身后，想起钱含舒的“别无他法”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阿策...是真真的没救了。

出了宫门，钱若华挥了挥手示意魏妈妈退下轿子，她独自行走在街道上，恍惚间似乎在一摊子前见到了正在买腌菜缸子的虔妈妈，怔了怔又细细看去，果然是虔妈妈。

“你这个缸子要一钱！那可太贵了，老板便宜点，我买上两个。”

“哎呦嬷嬷啊！这可是上好的釉漆黄缸，这拿去腌制东西，凭你如何使的都不带一点裂的！你细瞧瞧这做工这用料，绝对扎实！”

看着老嬷嬷还在犹豫，小伙子又道：“也不晓得为何，向来忠诚的钱老将军，竟养出了一个逆贼！居然敢入城作乱，就连我老娘也无辜受伤，现下正等着钱买吃药呢，又赶上年边急着用钱，否则我断不会卖那么便宜的！”钱若华听到钱家叛乱，身体一滞，狠狠的望着说话的摊贩。

看着小伙子一脸真诚，虔妈妈也略有动容，轻叹道：“都是苦命人啊.......那你便送上门吧，我们是四水巷林宅，右数第四间。”

小伙面上一喜，忙道：“哎！四水巷那地方我熟，这就送去，谢谢嬷嬷！”

虔妈妈轻笑一声，抬脚向其他地方走去，现下汴京街上人影寥寥，往日里街上支满了小吃摊，如今也仅剩几家，她还需买炭火，方可回家。

卖缸的小伙绑好两个大缸推着板车，低头向前拉着，全然不知身后跟着一位华服妇人。

“哼，林宅。”钱若华抬头看了一眼门匾，冷笑一声。

这时一个带着纱笠的女子手中提着几样东西由远及近而来，站在林宅门外，敲了敲门环站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儿柳儿从门内探出脑袋，见到女子微微一愣，说了几句便行礼让她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