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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先睡了。”方湄缓和了脸色,从沙发上站起来。
“方湄――”宁若言轻唤,方湄径自离开,没有回头。
第二天清早,宁若言被方湄捏着鼻子唤醒。这是宁若言不喜欢,却是方湄认为最有效的叫早方式。
“你昨晚怎么睡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睡着了吗?”方湄荣微笑着问宁若言,笑颜一如既往地明媚,展现在过往的每一个清晨。
宁若言有些迷惑,她怎么了?昨天说的事她不介意吗?
“别发呆,快去洗漱,早饭快好了。”方湄推着他的肩催促着。熟悉的娇嗔。
饭桌上,宁若言小心地观察着方湄。方湄有些不悦地埋怨:“怎么了你?不好好吃饭只顾着看我?”
“方湄,昨天的事……”
“呀!”方湄轻声疾呼:“若言,你快点,我要迟到了!”
两天了,方湄就像患了失忆症一样,闭口不谈那天的事,宁若言每次刚要开口,都被她故意岔开话题。她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待宁若言一如往常。
“若言,帮我看看,这个唇膏的颜色是不是太暗了?”
“若言,晚上来接我吧。我在‘沈记靓汤’订了座位。”
“若言,今天想吃什么?清蒸鲩鱼吗?”
“若言,领带的颜色不对,换这条吧!我帮你结。”
“若言,你总近怎么回事?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
第三天,周六的早上,宁若言决定和方湄再次彻底地谈一次。
方湄坐在梳妆台前,优雅如引颈的天鹅,往耳后涂抹着香水――蓝瓶的bvlgari,宁若言送的生日礼物。
“若言,bvlgari出新品了。我可不可以预订今年的生日礼物?”方湄撒娇地说。
“方湄,没用的。”宁若言叹息。
方湄不依地嗔怪他:“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方湄,没用的,你这样做,没用的。”宁若言摇头。
“啪”的一声,方湄手里的蓝色瓶子坠落了,干脆响亮的音,晶莹破碎的蓝,清澈流淌的香。
――却是瞬间的完结。
“我的生日礼物!”方湄惊呼,弯腰去拣。
宁若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蹲在她的膝前:“已经打碎了,拣起来也没用了。”
“为什么要打碎呢?为什么要说破呢?”方湄的眼神,空洞无物。
“我骗不下去了。我知道我根本不能给你幸福,而我也很痛苦。对不起,方湄,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我只能这样做――我们离婚吧!”
“若言,你只是一时的迷惑,我知道的,你不是同性恋。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回心转意的。”方湄执拗地说,表情如同无助的孩子。
“不!你错了,方湄。我爱他,那种强烈的感情是我从未有过却一直渴望的。”宁若言的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好狠啊!六年多了,现在你却说这种话?”方湄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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