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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满花忽然很严肃对着宁媛交代:“荣大夫恢复了工作,你可要看好他,如果他要回城,你让他必须带着你,千万别信他回去再来接你的鬼话!”
她是老三届下来的知青,见多了回城的男知青不要乡下老婆孩子的。
宁媛的户口页因为结婚,彻底落在了村里,荣昭南是随户口的人,他恢复工作迁户回京城,甚至不需要宁媛同意。
宁媛轻咳一声:“满花姐,他应该不会马上回城,再说了也不是谁都是陈世美,你看你不也放弃回城了吗?”
满花露出一点苦笑:“男女不一样,我是女人,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痛不欲生两天才生下来,又是夜里不睡一点点奶大的,我舍不得孩子。”
她顿了顿,小声叹气:“女人生孩子很痛很危险,可男人睡一觉就有孩子了,他们舍掉孩子再换个女人生容易得很。”
做母亲的,总是会比当爹的心软多,养孩子这事儿上,谁照顾得最多,谁受的苦最多,谁就最舍不得孩子。
宁媛沉默了,想起几十年后的医学界有一篇权威杂志的论文证实了父爱不像母爱那样天然产生。
男人只有亲自参与育儿,喂养、洗澡、哄睡、洗屎尿,才能进入父亲的角色。
否则只是把孩子当家里多出来的小猫小狗,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就说上班累,躺沙,蹲在厕所几个小时玩手机也不肯出来看孩子。
宁媛只能轻轻地拍拍满花的手,宽慰她:“还好,华子哥和老支书一家都是好人。”
满花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来:“也算我家这个,还是肯听我话的,这次才能出来跟你一起卖货挣钱。”
华子觉得她这个城里媳妇儿高中毕业,是个文化人,比他个小学生厉害,愿意听她的。
婆婆虽然时不时还想摆谱,老支书这个公爹却常敲打婆婆,让婆婆大事上得多听她这能写会算的媳妇儿。
这也让婆婆不太敢和其他农村婆婆那样——老折磨儿媳妇。
兄弟妯娌关系也不错,互相帮衬,都算是一家子和和睦睦的。
两人低声说说笑笑,九点多就到了县城里的旧货市场。
华子帮忙搬货下来,帮她们俩都摆好——
都是些是木耳、蘑菇、腊肉、熏野鸡、烟熏兔肉,还有满花专门挖了些山里的野生药材。
什么三七、何乌、五味子之类,还有几个满花以前捡到的赤灵芝。
满花下放前在国营药店里干活,懂得一些药材,以前村里卫生室药物不够,也是她帮忙上山倒腾一点药材。
“媳妇儿,下午四点半,我来接你们!”华子看看东西倒腾得差不多了,对着满花憨厚地摆摆手,继续跳上了牛车走了。
要开春了,他又是村里拖拉机手,要忙着帮村里拉化肥,还有农药,也很忙。
满花目送自家男人走了,有些不安地环顾周围:“真的不会被抓吧?”
她还是有点怕。
宁媛一边把山货都摊开,一边不以为意地道:“不会,有人来抓,咱们就跑呗!”
反正上辈子小摊小贩躲城管也是这样。
满花:“……”
行……行吧!
两人各自拿出小马扎,准备开摊儿。
与此同时,几道诡异身影,在宁媛一出现在黑市时,就迅地盯上了她。
一旦她的目光扫过来,几道人影就融入逛买卖的人群里。
宁媛若有所觉地看向刚才监视自己的人的方向,乌黑的大眼睛里闪过冷光,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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