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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吓不走真正有企图的人,相反,端木则心的眼中,露出的光芒是绝对的掠夺,还有愤愤。愤愤刚才在他眼光下不自觉的缩手吗?我咬着唇,憋忍着笑;容貌太美,让人连身份地位都不顾忌了。“容成公子,马一时半会回不来,还要拖到我的宫邸,这天寒地冻,我怎么忍心让你凉着?”她一边说着,手又一次搭向容成凤衣露在衣袖外的手,死死拉着。“王爷,请自重。”容成凤衣眼中薄怒乍现,“你是皇家王爷……”“那又怎么样?”端木则心前后无人,说话也不由急促了起来,“端木凰鸣从不进后宫,与你不过是挂名夫妻。你该知道,若有朝一日我入主朝堂,依照‘泽兰’的规矩,我可以立你为后。”“王爷想反吗?”容成凤衣的语声冷冷的。“端木凰鸣无心朝政,整日不上朝,就知道招惹道士炼丹修什么狗屁长生不老,满朝文武多有不满。”端木则心越说越放肆,眼中的逐渐战胜了她的理智。我甚至能从她的眼中读到她毫不遮掩的心思,她在想象着撕扯容成风衣的衣衫,想象着将着清高冷傲的男人压入床榻间样子。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毫不掩饰地写满眼眶。她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这么做了,她不仅没松手,甚至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明显想要搂上容成凤衣。“放肆!”容成凤衣一声低喝,全身高贵气势猛烈地迸发。与此同时察觉不对的侍卫同时倒掠而回。他们快,端木则心身体猛的一抖,那强抓的手在勃然气势中再度缩了回来,比她手更快的,是一抹金光闪烁。“啊!!!”她惨嚎着,血珠飞舞,印上车帘,一道如弯月的弧度,以血书写。她倒退了几步,一只手蜷曲在身前,一只手捧着,蜷曲的手不住的颤抖,手背上长长的伤痕,从手腕一直滑到指尖,鲜血泊泊沁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那狰狞的伤痕,蜿蜒狭长,从血流的速度就可以断定伤口绝对不浅。“你……”端木则心哆嗦着,面色煞白,盯着面前的男人,“容成凤衣,你敢伤我?”不等容成凤衣开口,我的掌心已覆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挽,双手紧握。“伤你的人不是他,是我!”我平静冷然的开口,车帘在风中翻卷散开,露出车内我的身形慢慢站起,踏出。左手牵着容成凤衣的手,右手中的金钗尖凝结一点鲜红,滑下,滴溅;血花绽放在我脚边,“不小心,手滑了。”☆、初露“龙威”初露“龙威”“叮!”,我又一次手滑,钗被随手弃之地上。脚下抬了一步,正踩在钗上,清脆的声音中,钗裂。沾染了脏污血的东西,我不会再用。我的脚步很慢,微笑中,浅浅踏上一步。端木则心凌乱的脚下,顿时倒退两步,我再踏一步,她再退两步。“端木凰鸣!?”她喃喃自语。听到这话,我唇角的微笑不觉又大了些。我好像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导致她竟然直呼圣讳了,罪过,罪过。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了。“啪!”闷响中,我手拢回袖子里,快速地咧了咧嘴。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不小心打重了点,我的手都麻了,一阵阵地涨疼着。呜……她的脸皮好硬!我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吗?”这话,与端木则心打侍卫时说的一模一样。端木则心愣了愣,木然的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中,我不介意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杀气,牢牢锁着她的杀气。“直呼圣上名讳,欺君。”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体,“击杀殿前。”侍卫的脸一愣,容成凤衣的脸也一愣,端木则心更是一愣。侍卫的反应极快,下意识将手中的武器抽了出来,剑刃利芒闪烁在冬日的雪光里,分外的寒冷。他们的反应快,端木则心身边家臣护卫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同时,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同样抽了出来。“王爷是要反吗?”我紧抿着唇角,每一个字都如刀锋切过,“宫廷内,除了宫廷侍卫和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你们不仅带了,还面对天子拔剑。”我微转了下眼神,盯着面前端木则心的家臣,“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你们就算伤了朕,又能走出这禁宫的守卫之城吗?”端木则心彻底呆滞了,木然地望着我,魂魄似乎都飞到了天外,傻呆呆的象个稻草人。她的家臣举着武器,等待着她的命令,没有人敢冒进。时间,在刹那静止。我的身边,只有四名护卫;她的周围,十余名家臣刀光霍霍,强弱似乎一眼即明。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我的身份。同样,没有人敢举刀,因为谋逆的罪名。端木则心被我的气息锁着,没有人知道她的难受,没有人看到她额头上粒粒沁出的汗珠。可怜的我,屁股还没挨着龙椅,嘴巴还没尝一筷子御膳,就先要玩一场宫廷政变吗?静默中,我都能听到钗上珠串被风摇曳着轻轻撞击的声音。手指,紧握容成风衣的手,不放。端木则心身边的家臣不住地朝端木则心打眼色,希望能够唤回眼前人的神智。端木则心张了张嘴,眼底是一片惊惧,终是不敢开口。越是嚣张嘴贱的人,越是没有贼胆的人,我赌她,绝不敢动手。远处,侍卫的脚步声哗啦啦的响着,应该是巡查的御林军走到了附近。我一声冷喝,“‘诚王爷’入宫行刺朕,看来真的是要造反了!”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远远传开,清晰地传到巷子每一个角落。“保护皇上!”“护驾!”“有人行刺!”连声大喝,御林军的甲胄擦过的声音回响,朝着我们的方向飞奔而来,我轻轻地勾起唇,笑的阴险。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凌乱的跑步中,紧张的御林军在人群之后又围了一个圈,里外三层的包裹中,我的眼神从端木则心脸上挪开,冷漠开口,“‘诚’王爷逼宫,御林军三数之后,不放下武器者,诛杀,罪九族。”一个眼神,御林军首领的声音便起,“一!”几乎是声音才起,端木则心家臣的武器叮当丢了满地,本就无意造反,何况寡众悬殊。人群中,只剩下端木则心一个人,犹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我……”端木则心似乎完全没想到情势会变成这样,御林军守卫来的如此是时机,而自己的行为动作,就这么被那个人捏住了话柄,“我没有谋反、没有谋反。”她嚎啕着,彻底手足无措,面对着无数的兵刃,完全没有了王爷的身份面子,涕泪纵横,半边面颊高高肿起,红不溜丢象个大寿桃。“臣、臣妹失言,请皇上降罪,臣妹端木则心,叩见吾皇。”她趴伏在地,揪着我的裙摆,连连磕头。“妹?”那个字眼被我拉的长长的,“母皇独女,朕怎么不知道除了朕之外,还有别的女儿?”皇家最是讲究血统传承,别说非一母所出,就是嫡庶之间,见到皇上都只能自称臣,怪只怪端木则心嚣张太久,早不记得宫廷礼仪。“微臣叩……叩见……皇上。”端木则心的额头上的汗水如瀑滴下,在面前的石板上汇成一小洼,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或许在她的眼中,端木凰鸣久不理朝政,自己俨然已是摄政王,不但肖想着端木凰鸣的皇位,还肖想着她的男人。可她忘记了,那明黄主位依然是属于那个名字的,只要端木凰鸣伸手,毁她如灭蝼蚁。结党营私、逼宫叛乱、冒犯天颜,无论哪一桩,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收回她所拥有的一切。放任,只因为懒得抬脚去碾她。既然这皇位暂时属于我,那我就暂时替端木凰鸣收拾收拾她。“‘诚王’,方才你在车前对凤后说了什么话,要朕一句句的全部还给你吗?”我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端木则心和身边的容成凤衣听到。但那话中冷酷的字眼,绝不容忽略。“凤后恕罪。”端木则心猛然醒悟过来,冲着容成凤衣磕头如捣蒜,“我,我一时失言,请凤后恕罪。”容成凤衣没动,我也没动,静悄悄的场中,只有端木则心咚咚的磕头声不断地响着。额头上因为用力的敲磕出了血,染在青砖地上有越来越扩大的趋势,我只是抬起眼,遥望着金碧辉煌的宫阙影像,始终不变嘴角那缕嘲讽的笑。笑的是谁,没人知道。听够了那犹如木鱼般的有节奏响声,我蹲下身体,在端木则心耳边低语了两句,在对方惊愕呆愣的目光中站起身转向容成凤衣,借着侍卫的手高贵地登上马车,轻飘飘抛下一句话,“你是凤后,由你决定。”那威势隐含的霸气,面对刀枪从容不迫的威严,就像平地里卷起了一阵风,呼的就吹没了,丢下一个还没有完全解决的烂摊子给别人收拾一样。门帘落下,我踩着柔软的毯子,被火炉的暖意熏的四肢松懒,索性靠在榻上闭目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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