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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在呆,有人在瞎猜。
见白承欢一直木着脸盯着他的身子,秦千岁本就敏感脆弱的内心就像是上了一根弦,紧绷着,拉扯着,忐忑着…
他小心翼翼打量着白承欢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招人嫌弃。见白承欢许久不应答,秦千岁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他紧张的望着白承欢的嘴唇,用乞求的眼神不停的试探着,“千岁这般称呼,恩公听着可是心中不欢喜?那千岁不…”
“没有,只是很少被人这么叫过,”白承欢缓过神来朝他笑了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你要喜欢,那就这么叫吧。”白承欢将手里的水杯放到一旁,去拿了个垃圾桶过来,又从柜子里扒拉了一个还没开封的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他的嘴边,“漱漱口吧,虽然你牙还怪白的,但也顶不住三个月不刷牙啊。”说着,将吸管塞进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嘴巴里,显摆似的冲他挑了挑眉,“用过这东西没?吸就可以了,这东西叫吸管。吸进去,漱漱口,垃圾桶我套了新的袋子,不脏,漱完口直接吐里面就行,我接着。”
秦千岁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乖乖照着他的话小心吸了一口,然后鼓着腮帮子很优雅的漱了漱口,待那张弧度轻柔的唇动了四五下后,秦千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白承欢…
白承欢会意,将手中的垃圾桶递到他嘴边,看着他红着脸将漱口水缓缓吐出,在床边拽了卫生纸给他擦了擦嘴角。
秦千岁低眉顺眼的任由着他的动作,讨好似的冲他弯了弯唇角,柔声道:“多谢恩…承欢了。”
白承欢咧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又将吸管塞进他嘴里重复了两遍,这才将垃圾桶放在他床底下,又替他擦了擦唇角,“只要你不害人,做一只好鬼,这三个月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不怕脏不怕累,也不怕你是人是鬼,唯一怕的就是,你养好了身子,再去害人。”
秦千岁闻言鼻头有些酸涩,眼眶略显微红,认真且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千岁绝不害人,若有半句虚言,定天诛地灭,不得好…”
“哎哎哎!!!可不能乱说!”白承欢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自打昨夜没啥防备直接用手摁住他肩膀之后,白承欢彻底放飞自我。
心想着鬼能有什么传染病?顶多就是改改他的磁场,毁毁他的身子,吸吸他的阳气啊…
白承欢身子一顿!
毁身子…吸阳气???
“人和鬼待时间长了,会不会折寿?!!!”白承欢瞪大眼睛问他。
被一双带着淡淡胰子香的手覆盖在自己从未与人接触过的唇上,秦千岁指尖微微颤了颤,紧紧捏着床单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白承欢没等到回答,直到感觉着手心动了动,略有些湿润,这才觉自己早已经把人家的嘴给堵上,快松开手,白承欢紧张的又重复了一遍,“会被吸阳气,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吗?”
秦千岁红着脸摇摇头,认真回答道:“小鬼近身,会煞凡人阳寿。千岁已然有肉身藏纳鬼气,修为自认鹤立鸡群,昨夜释放了些去寻附近误食了鬼气的小鬼,已然交代过遇到凡人便远远绕道而行,只要不刻意招惹,那便无碍。就算是不小心冲撞了,千岁也自有法子救治。”
“千岁这身鬼气,很听话的…”
白承欢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感受着手心里残留的温热,莫名的放下了心…
“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妈和三冠都不能说,听到了吗?”白承欢小声的嘱咐他,“我妈胆子小,会活活吓死的!”
秦千岁眨了眨眼,听话的嗯了一声。
白承欢这才松了一口气朝他笑了笑…
*
吃罢早饭,一直安安静静的村子突然间热闹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开来的小轿车闪烁着红蓝两色电子灯,一边呜哇哇呜哇呜呜哇的叫着,一边从上边下来几个穿制服的男人。
那群人走到白承欢家门口,伸手敲了敲白承欢家院子的大门。
“你好,是关诗敏关女士家吗?我们是县g安局的,现在有一场故意s人案需要请您协助调查,请开门接受调查!”
关诗敏蹲在院子里正洗着衣裳,听见这一嗓子,顿时吓的直不起腰,抖着手弓着身子坐在凳子上…
“欢儿!欢儿!!!J察来抓我了…不是说李四海的死跟我没关系吗?欢儿!!!”
正收拾堂屋的白承欢快冲到院子里第一时间打开了门,看见门口四个夹着公文包穿制服的,规规矩矩的把人请了进来。
“你好,现在是什么情况?”白承欢忍着内心的惶恐,强装镇定问道:“这个事情和我妈有什么关系吗?昨天全村的人都看到了,是李四海他…”
“该走访的我们都已经走访过,”其中一个穿制服的摆了摆手,“我们接到村民李四海和村民李三元电话报J,说有人要害他们。李四海如今断手断脚不能走动,面部毁容,眼也瞎了,他的侄子李三元昨夜出现在县医院,缴纳手术费和住院费后,晕倒在医院厕所门口,脸上有十七道深浅不一的抓伤,胳膊和腿都各断一只,断的方向都和李四海截然相反。据村民反映,昨天事情生的时候,关诗敏关女士一直被指认为过错方,所以我们想找关诗敏女士谈谈具体经过。”
关诗敏不知所措的扯着白承欢的胳膊,脸上的害怕写的十分明显,她欲哭无泪道:“打牌的时候我连着杠了他三回,他气不过,就骂我是寡妇,说我克夫,我忍不住回骂了几句,说他克他老婆,孩子还这么小他就把他老婆克死,克死了还有心情坐在这跟我们打牌,然后他瞪大眼睛想再骂我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一头栽地上了…”
白承欢被要求进了里屋关上门,不得参与旁听,关诗敏被单独留到了院子里做笔录,何三冠则提着裤子从厕所刚出来,看见这一副场景,吓的顿时冲进里屋去找白承欢…
谁知道脚还没迈进堂屋,就被喊住了。
“这位同志,麻烦你单独待一会儿,我们要独个交谈。”
何三冠收回步子,悻悻的溜进了灶房…
白承欢坐在秦千岁身边,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那几个人身上。
“李四海报的J,昨天他还人不人鬼不鬼的,今天怎么恢复正常,知道报J了?”
“门外这群人,就好比你们那年代的衙役,过来审人的。”
“这些鬼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白承欢无奈的看着他,“我妈现在被当成目标了,我刚才想解释,可却现他们根本不愿意信这种事…”
秦千岁听懂了话,缓缓回道:“应当是昨日的女鬼从原先男子体内下了身,又附着到另一位男子体内,这两人想必与她,都有着解不开的仇恨。”
白承欢想了想,嗯了一声,愁眉苦脸道:“眼下有什么办法能彻底撇清我妈跟这件事的关系吗?”
秦千岁思虑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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