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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过去,这么多痛苦,顾念棠却什么都不说。
他难道不懂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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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婚礼那天会有一个晴天,然而那天的雨却下的比过往哪一天都要大。
婚礼和订婚宴一样,请的宾客很少很少。沈随的父母摆了明的不高兴,在休息室里,沈父还把沈随骂了一顿,说他贪权慕贵,是家门之耻,又说过几年方遥就会回国,玩够了赶紧收心。
沈随已明白和父亲是无法交流的,干脆什么都没说。
沈父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婚礼半途就离开了,沈母犹豫片刻,也跟着他一同离开。
尽管沈随不在意,却还是觉得心里发冷。
好在他的朋友们都很讲义气,无论私下里如何腹诽,当面还是祝贺打趣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倒也没把婚礼的气氛弄得太难看。
走进教堂时,雷声大作,白色的闪电映亮了巨大的彩绘玻璃。
人群中隐隐传出惊呼,沈随握着顾念棠的手,却笑了一下。
他拿起戒指,将银白的指环推上oga的无名指。
目光相对,随后,沈随凑上前,吻住了顾念棠的唇。
没人祝福也没关系,没人懂也无所谓。
半响唇分,顾念棠笑了一下。
然后,沈随听到他说:“生日快乐。”
尽管婚礼时,沈随就明白父亲永远不可能理解自己的选择。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三年后的今天,对方竟还固执己见的认为,他和顾念棠只是玩玩,最终还是会选择方遥。
更让沈随觉得无奈的是,持有这个观点的人不止是沈宿遇,就连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也都这么觉得。
沈随摁灭了手机屏幕,心情真不是“操蛋”二字能够概述。
走回卧室,顾念棠正靠在床上抽烟。男人半眯着眼,神情很冷静,被褥堆在他的腰间,赤裸的上半身满是吻痕。微抬着下巴吐出一口烟,看起来倒是挺惬意。
见沈随走进来,他微转过头,往放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点了下烟灰:“还做吗?”
都说和易感期的alpha做完以后,oga都会全身无力,失神昏睡的也不少。
可惜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的。
沈随每次见顾念棠这副模样,心情都会无比复杂。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先不做了。”
顾念棠便掐灭了烟,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他的姿势比以往要更加不自然,双腿几乎有些合不拢。alpha在易感期中会不受控制的成结,做的时候情欲正浓,自然不会觉得痛苦,但做完以后,作为承受方的oga肯定还是会难受的。
沈随一看他的模样,便知道是自己刚刚孟浪了,忙快走几步扶住了顾念棠。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顺从的将大半体重压到了他的身上。
浴室里水雾蒸腾,宽敞的浴池中早已放好了热水和入浴剂。沈随搂着顾念棠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便一同泡了进去。
易感期中的alpha会比平时更黏自己的oga。沈随此时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他心里还揣着刚才那通电话,于是一边想着父亲说的那些话,一边搂着顾念棠,止不住的用鼻子和嘴唇去触碰对方的腺体,想要闻到更多的信息素。
顾念棠显然已很有对付他的经验,从始至终,薄荷的气味都混杂在蒸腾的水汽里,环绕在他们的四周,令沈随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满足。
他眯起眼,舔了舔oga的腺体,思考着要不要在浴池里来一次。
但又想起怀里的人刚发过高烧,便作了罢。
浴室里很安静,两人依偎在水温正好的热水里,只感觉从身到心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慢慢的,那些让人烦躁的杂绪被抛到了脑后,只余下舒适的空白。
“对了,还没问你。”沈随伸手摸了摸顾念棠的左腿,拇指轻轻抚摸过他的伤疤:“昨晚怎么睡在储酒室?”
顾念棠枕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闻言连眉毛都每抬一下,只是淡淡道:“突然想喝酒了。”
相识四年,结婚三年,沈随还从不知道顾念棠会有突然想喝酒的时候。
他的手从顾念棠的腿一路抚摸到胸口,又移到旁边,握住了男人的左手。十指交扣,捏了一下,松开,转而专心的玩那根无名指。
洗澡的时候,钻戒都会放进小盒子里收好,因此现在这根手指是空荡荡的。但许是因为常年戴着戒指,无名指的指根处已有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痕迹。
沈随摩挲着那个痕迹,笑了一下:“宝贝,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抿嘴唇?”
顾念棠很明显的怔了一下,他睁开眼看向沈随,随即一丝懊恼在他眼中浮现:“你在撒谎。”
“是啊,我就是在诈你。”沈随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笑道:“和我说实话,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实话。”顾念棠牵了下唇角:“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若是三年前的沈随,一定会就此作罢,但三年的相处时间,已让他明白眼前的人内心有多么纠结。实话说,活了二十多年,沈随还没见过第二个如此“拧巴”的人,天天自己和自己较劲,何必呢。
一种无奈在心中油然升起。
他们明明已是结婚三年的永久标记伴侣,可他的oga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把话告诉他。
他不再追问,又泡了一会儿便将顾念棠抱出了浴池。
等吹干头发,再回到主卧,沈随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上面竟然有七个未接来电。
一通来自沈宿遇,六通来自备注为“母亲”的联系人。
沈随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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